“丹方……送與老夫?”清閣老很是不敢相信,特地將‘送’字咬得重了些。
丹藥之所以珍貴稀少,皆因丹方難得,沒有丹方,便是有煉丹師,那也是巧婦苦於無米之炊。
很多煉丹師得一丹方,便將之視為傳家之寶,一代一代的傳下去,便是千金都不會賣的。
而眼前這姑娘,開口便是送丹方,讓清閣老覺著他是年事已高耳朵不靈聽岔了。
“對,是送您,您既感興趣,看一看也好,若能提些改進建議,更好。”
左茗冰並不覺得這有什,醫學上的事情,自然是傳播出去,大家都知道才好。救人的功德,不該一個人貪。
她這樣坦然,倒叫清閣老受之有愧了:“丹藥我拿一粒便是,丹方便不用了。”
清閣老倒出一粒丹藥來收好,將丹藥瓶子遞還回去。
那瓶子麵還有數十粒丹藥,也不知是這姑娘真不在意還是死心眼,旁人拿來檢測的丹藥最多三顆四顆,一顆送去存著,剩下的孝敬檢測的官員。這姑娘倒好,一出手就是一整瓶子,仿佛拿的是什糖豆子。
一瓶保健類的丹藥而已,在左茗冰眼確實不算什,而且她看得出來這位清閣老很是想要,她便做這個人情也沒什不行的。
於是她將藥瓶子又遞了過去:“您需要,便拿著吧!”
“喲!”
一聲誇張的嘲諷傳來,裝著丹藥的瓷瓶被橫來的手奪去了。
幾人同時看過去,都不由皺了皺眉頭。
“左茗墨,你這是搶劫了。”左茗冰森森的笑了下,又補充了句,“犯法的。”
起來也是巧,就耽擱了這一會兒,還就撞上了左茗墨這倒黴催的,有點煞風景。
左茗冰利落的把藥瓶奪了回來,轉手收回鳳鳴鐲。既然清閣老堅持不收,再推搡下去也沒意思。
左茗墨有些失望的將目光從藥瓶上拉回來,嘲諷道:“怎,你用丹藥賄賂閣老,還有臉在站在這兒?要是我,早羞愧得鑽地縫去了!”
“那你鑽啊!”左茗冰無聊的掃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跟這種人糾纏沒意思,浪費生命。
她就這果斷的離去,讓左茗墨頓時很沒麵子,一拳頭都不是打在棉花上,而是打在鋼刀上頭,叫他又疼又難堪。
左茗墨怎可能就此放過,追上去一把拽住她:“幾年不見,你倒是伶牙俐齒了。隻這是三國煉丹大賽,你既沒本事就不要來丟人現眼,到時候不僅叫我左府麵上無光,還得丟了安定國的臉,那可是砍頭的大罪!”
這子真是叫人火大……
左茗冰皺了皺眉,思忖著要不要出手。
周圍人還蠻多的,聽見這邊有大動靜,不少人都在看熱鬧,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想象力卻很不錯,已經開始猜測起各種可能了。
還挺會給自己加戲的。
左茗冰冷笑的甩開手:“沒時間聽你跟這兒叭叭叭的,我來參加煉丹大賽,自然不是鬧著玩兒的,
無需你多操心。”
“什叫‘無需我多操心’?我是你兄長,你做錯事了,我訓幾句還不行了?”左茗墨很是氣憤。
一旁看熱鬧的更是不嫌事大的開始起哄。
本來在這般男尊女卑的世界,兄長的威嚴便很有地位。
左茗冰有點煩這人,正想反駁,卻不想一隻手攬住她的肩膀,輕輕的捏了捏。
她抬頭,便見舒青玉對她笑了笑,隨即轉頭,渾身氣勢大漲,眸色淩厲:“左四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氣,連本皇子的皇子妃也要管?”
隻是一部分的威壓,便能叫左茗墨抬不起頭。
方才還囂張的左茗墨,此時猶如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從頭冷到了腳,強大的威壓便壓在頭上,讓他從心底感到害怕。
他那個一向廢物的五妹妹成了皇子妃他倒是知曉,卻不曾想許多年未在安皇城,傳中的廢物九皇子竟有了這樣的實力。
左茗墨臉色一白,訕訕笑了笑:“九皇子殿下笑了,草民哪是要管皇子妃,隻是……”
“沒有隻是,此次看在你也要參加煉丹大賽的份上,暫且饒恕你。”舒青玉冷著臉,語氣淡淡。
他仿佛隻是在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聽在左茗墨耳朵,卻是冰寒。
見左茗墨的臉色都白了,左茗冰隻覺著很無趣,拉了拉舒青玉的袖子,和他轉身離開了廣場。
本來還想多看看這次參賽的煉丹師,被左茗墨這一鬧,左茗冰是沒心情了,索性回了府。
她是個大度的性子,這事兒轉頭便忘了,自然不至於去記恨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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