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淩閉著眼，像是有些掙紮但最後還是變得平靜，緩緩道：“動手吧！殺了他。”

    “不！”

    隨著張淩的話音的落下，緊接的是一聲細微卻又充滿堅定的聲音從他的響起。張淩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話的人是誰。

    秦雨凝在秦櫻的攙扶下慢慢走到前麵，她的臉上沒有憤怒沒有悲傷，隻有最普通最平常的平靜，但是卻又像是帶著麻木，讓人心疼。

    在場少有不知道他們關係的人和妖族，所以看著這個渾身是傷可是卻又倔強著不肯倒下的秦雨凝，他們甚至不敢看著她的眼睛。因為在他們的心中對於剛剛張淩的話都是讚同。雖然對方剛剛還和他們一起拚死戰鬥，現在就要出要殺死對方的話對妖族來都感到恥辱，可是在麵對那可怕的威脅之下，他們再次選擇了生存與情誼應該選擇何物。

    “師……三姐，大局為重。”

    黑羽想要叫秦雨凝師父，可是不知道為什對上她那無喜無悲的眼睛卻是怎也叫不出口，右手的傷痕還在隱隱作痛，訴著自己對於那種力量的無力與恐懼。甚至他都不能掐斷那在自己心中一直歇斯底的聲音。

    死，隻有讓他死了，那種力量才不會存在，反正……他是個怪物。

    黑羽抓著自己右手斷臂處，身體不由自己的微微顫抖，那是羞愧，羞愧自己的怕死，本以為自己早就將生死看淡，但是到頭來卻發現自己雖然擁有失去的勇氣，卻無法麵對將要死去的勇氣，更不要麵對上那種比死亡更恐怖，被徹底抹去存在的勇氣。

    如果不是這與常人相比殘缺的身體和那斷口的疼痛，他幾乎都要忘記了自己的右手是一副什模樣，忘記了那種右手還存在時候的感覺，光是這樣想著黑羽就忍不住的顫抖，更不要想著那股力量殺死自己時該死怎樣的感覺。

    但是回答他的隻是一聲無力的感到疲憊的聲音。

    “不。”

    黑羽聽到這簡單的一個字，麵甚至連憤怒與厭惡的情感也沒有，僅僅就是單純的一個字而已，而也僅是單純表達了這個存在的意義。

    黑羽清楚的知道了，秦雨凝沒有對他失望與厭惡，也談不上是背叛，他不過是選擇了自己認為對的事，而她也不過是選擇了自己認為對的事。

    隻是以後……可能在也無法叫她師父了吧……雖然她也一直沒有承認過。

    黑羽低著頭，退到後麵，他不會在什了，他會默默的看著一切的結束。

    張淩看著這個來到了自己身邊的女人，他的拳頭捏的很緊，不是對她的憤怒，而是對自己的厭惡，自己已經徹底變成了時候嘲笑著項銘想要成為的那種人，變成了那種所謂的能分清利弊對錯，一定要做出正確的判斷的人。

    一隻溫暖的手抓住了張淩的手，他看到王羅煙對著他微笑的眼，他的手鬆了，整個人也像是卸了氣，對著秦雨凝問道。

    “你知道空鴉之亂嗎？”

    “知道。”

    “知道現在他被反噬了嗎？”

    “知道。”

    “知道他這樣會有多危險，會死多少人嗎？”

    “知道。”

    ……

    張淩平靜的詢問，秦雨凝平靜的回答，直到張淩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就算這樣，你也不要他死？”

    “不要。”

    “很好。但是，他非死不可。”

    張淩平淡的著，能夠下定決心的人不是隻有項銘一個，盡管張淩一直很討厭成為那種什都顧全大局的人，但是他早已經成為了這樣的人。秦雨凝為了項銘可以不顧一切，可以拋棄所有。

    但是他不能，他身後的那有人也不能，盡管很難那些人有多少是為了顧全大局或者是貪生怕死，或者是表麵上是顧全大局其實是貪生怕死……都無所謂了。項銘，活不了。

    或者現在的他，死了更好。

    “我不會讓他死的。”

    秦雨凝淡淡的出這句話，接著抬起腳，不斷朝著項銘所在的地方走去。蛇王早就鑽進了對麵的陣營，龐大的身軀盤區著，蛇頭看著半空中的項銘不時吞吐這蛇信，像是在嘲笑他現在這副模樣，怪物的模樣。

    但是這些秦雨凝都不在意，她隻是慢慢走到了項銘的下方，然後盤膝坐下恢複著自己的法力。

    秦久看到這一幕，拍起手道。

    “果然是我當初看上要，共謀一番事業的妹妹，這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你不愧是我見過的……最蠢的家夥。不管是當初擁有力量卻不會使用，還是現在為了一個無可救藥的人甘願與所有為人敵。你似乎永遠都能帶給我快樂。”

    完秦久轉過頭，對著張淩道。

    “我想我們現在想的應該是同一件事，你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