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語安眯著眼,很快眼睛發澀的厲害,視線辨識不清,陸馨害怕的從她懷逃開,楚語安摸著四周嘴叫著陸馨,摸到一個涼涼的物體,她還沒來得及分辨出是什,顧井白已經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抱,攔腰抱起,邁著長腿朝著煙霧外圈衝去,顧名風站在不遠處,也許是被煙霧迷的眼,他唇角難得露出些笑,然後火速撤離。
顧井白的確比他優秀,至少在衝向楚語安的路上,他永遠都站在最前頭。
剛剛其實他可以更快,但是有個人已經直逼他的身側,比起楚語安,他不得不承認,他更貪戀自己的生命。
不知道跑了多久,楚語安察覺他停歇下來,顧井白碰了碰她的眼睛,
“感覺還好嗎?”
楚語安有點費力的揉了揉眼睛,看清了麵前人的麵孔,下意識的抱住他,
“顧井白,你還好嗎,顧銘呢?”
“剛剛場麵太慌亂,我隻救出你離開,剩下人不知道怎樣了。”
“你別擔心,我已經讓人報警叫救護車了,顧銘也已經找到了。”
楚語安稍稍放下一點心,“我一個人沒事,剛剛陸馨被我看丟了,她還是一個孩子,你回去幫他們吧。”
“我不放心。”
顧井白不容拒絕的口吻,楚語安有點無奈,
“那我們現在該幹什?”
“等。”
“等什?”
“就一批土匪,作為我身邊的人連這個都應對不了也配在我身邊?”
楚語安啞然,知道他也不好受,於是安慰的抱了抱他,顧井白低下頭,想起方才的燈火,顧銘躺在地上慘白的臉,以及,他浸透鮮血的右腿,他覺得額頭很痛,楚語安抱著他的腰,
“顧先生,你還好嗎?”
她問的小心翼翼,顧井白不知道是否要告訴她顧銘現在的狀況,斟酌再三,隻吐出兩個字,
“沒事。”
那邊,葉風安拿布蒙著口,剛剛顧井白來的時候,他欣喜的還沒大吼一聲,就t m看見顧井白抱著楚語安撒腿就跑,對,沒錯,就是撒腿就跑,這該死的,賣兄弟的人,到底誰說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他真怕有一天,楚語安被人綁架然後威脅顧井白殺了他,顧井白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崩他,當然這些yy隻限於他自行腦補的畫麵,葉風安撿起一塊石頭,對著後麵偷襲的人冷笑了一聲,
“那沉的腳步聲還敢暗算你大爺我,知不知道大爺為了你,媳婦還在家沒睡覺!”
顧名風無語的望著葉風安,所有人都沒有浪費體力說話,也就隻有他邊揍人邊嚷嚷個不停。
“都別給勞資動!這個小女孩在我手!”
煙霧消彌,苟延殘喘的幾個綁匪拿著手電聚攏到一個滿臉凶相的男人身邊,男人手拿著碎玻璃渣,死死的抵在陸馨稚嫩的脖子上,已經割出了紅痕,淌著鮮血。
陸沉微微沉默,男人凶暴的吼出聲,
“都給我滾開!找輛車出來送我下山!”
保鏢麵麵相覷,顧井白不在這,他們一致把目光投向了顧名風,顧名風唇角略沉,放虎歸山,養敵為患,這向來是顧家不允許的,更何況那個孩子和顧家一絲一毫的瓜葛都沒有。
“那就殺了她吧。”
男人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涼薄如水的男人,那個人不是別人,居然是陸沉,陸馨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小巧精致的五官如灰一樣慘白,
“爸爸,別,爸爸不要!”
“我不想當你爸爸你知道?”
陸沉冷著嗓子,“你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對於我無關緊要的存在。”
陸馨如遭雷劈,爸爸對他還是很好過的,他接送她上下學,買好吃的糖果給她吃,抱起她笑的樣子好好看。陸馨哭的泣不成聲,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你們是不是誰都覺得我是個累贅。”
累贅?這個詞一出,陸沉謀間滑過異樣,這種詞語向來不會從她嘴吐出,幼時她發了高燒燒壞了腦子,從此智力和五歲小孩沒有差別,陸沉微愣,黯淡的燈光下,他似乎感覺陸馨的眼神不再渙散如一盤散發,反而有光,有亮。
她的智力是從什時候開始慢慢恢複的?陸沉絞盡腦汁,她第一次學會自己搭公交車回去,第一次主動去洗衣服到底是什時候開始的,是上了初中以後嗎,是從她心心念念的叫著顧銘哥哥 日子開始的以後嗎?
陸沉越想越心驚,是他極少關注陸馨,居然沒有發現這件事,是啊,光光憑邵梓煙那個瘋婆娘怎可能會自己離開陸宅,背後肯定有陸馨懇求,躲開門衛的時候,沒被發現,應該也是因為陸馨,陸沉沉了沉眉眼,陸馨已經哭的一塌糊塗,眼神透著絕望的光,
“你們都不愛我,通通都不愛我,我隻想要顧銘哥哥,我隻想要顧銘哥哥。”
她似乎像在宣泄一樣喊著,男人粗暴的吼了一句,
“吵什吵!那小子早就被勞資打斷了狗腿,踏 馬他以後就是個殘廢!”
顧名風猛地抬頭,
“你說什?你敢再說一遍?”
“勞資敢做就敢說!我剛剛打斷了那小子的腿,他現在就是個殘廢!”
陸馨傻傻的聽著,“你說什,你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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