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傻孩子，我的公司都快沒了，”蕭艾微激憤的聲音微微顫抖，她不無悲情地說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我還擔心這些外在的虛名幹嘛！”

    “媽，你知道嗎？我就是怕你為了救公司，急病瞎治，胡搞瞎搞，把你半輩子建立起來的專業形象，和個人品牌全搞砸了！”

    蕭爾凡語重心長地說服著媽媽，“相信我，人生潮起潮落，如何轉身優雅地退場，才是最大的學問。退場，並不是失敗，你還可以再度優雅地登場，那隻是一次轉身，一次重新開始；可是一旦聲名狼藉跌下台，再要在時尚界翻身就很難了，也許就再也起不來了！”

    “爾凡，你就這不相信媽媽，對媽媽這沒有信任和信心嗎？”

    蕭艾微傷感地輕歎道，“你還年輕，你不懂，這形象、專業值得了幾分錢呢？這些都是虛的東西，公司和金錢才是實實在在的！”

    “媽，我懂你的意思，也明白公司和資金的意義，但我們現在要做的並不是真正放棄公司和資金，而是在將他們轉化成為另外一種形式，有效地保護他，保存他！”

    看到蕭艾薇依然不願接受，低頭不語，蕭爾凡繼續勸慰著。

    “好，那我問你一個問題，”蕭爾凡看著媽媽，認真地說道，“模特在t台上跌倒了，這事情嚴重嗎？”

    “嗯，我想，可以很嚴重，也可以不嚴重。”蕭艾薇回答道。

    “那怎樣才是不嚴重呢？”

    “如果模特跌倒了，”蕭艾微專業地評判著，“她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及時地站起來，繼續優雅地走下去，那跌倒就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意外，而且她的應變和表現反而會更令人驚豔，讓人忘掉了她的瑕疵，記住了她的敬業。”

    “那怎樣才是很嚴重？”

    “好啦，好啦，”蕭艾微有些不耐煩，她走到自己的太師椅前坐下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別再說啦！”

    “沒關係，你不想說，我來幫你說。”蕭爾凡並不想結束正在談的這個話題，“如果模特跌得鼻青臉腫，在台上哭得呼天搶地，後麵的秀都沒法走；又或者甚至跌到台下，被救護車送到醫院急救，是不是這樣的模特就很難再有將來了？”

    “是啦，是啦，是這樣的！這時尚業說穿了，就是個裝逼的行業嘛，”蕭艾微不無輕蔑地冷笑一聲，“誰有辦法裝得最高尚、最優雅，就贏得了這場裝逼遊戲！”

    “媽，你認同我的看法嗎？”蕭爾凡並沒有放棄，繼續追問媽媽。

    “那你到底要媽怎做？”蕭艾薇也回視著兒子，一雙漆黑的眼眸是幽幽的、看不到底的深潭。

    “你到底對周老板說了些什？”蕭爾凡堅持著追問。

    蕭艾微閉上她美麗而幽深的眼睛，靜默了一會兒，一五一十地將那天談判桌上發生的事情，如數詳述給蕭爾凡聽。

    當然，她絕口不提談判桌下，和談判結束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你真的以為，周萬鑫那隻貪婪無比、嗜血成性的老狼，會相信你的鬼扯嗎？”

    聽完媽媽的敘述，蕭爾凡半天無語，低頭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