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路沒多久，舒是一腳油門到底又是一個急轉彎停在了男人車前。

    那人猛地急車，車停穩後，立馬打開門下來，伸出手指著舒是的鼻子就要開罵。

    “你個狗……”

    “你才狗！”舒是沒等他完，抓住放在眼前的手就是一個過肩摔，走上前去拎起來又扭著胳膊摁了下去。

    “哎呦呦，大哥你誰啊！”男人見情況不妙，立馬告饒。

    “你剛不挺來勁嗎？車的姑娘是你的誰？”舒是不解氣地又朝下壓了壓。

    “哎呦！”男人還沒完全明白過來狀況，聽這話難道是自己大半夜遇上學雷鋒做好事的了？他眼珠子一轉：“哥，哥，誤會了，那是我朋友，真是我朋友。”

    “朋友？我怎不知道？”

    男人隻覺得胳膊要斷了一般，一邊哀嚎，一邊大聲：“你到底想幹什啊！”

    “你覺得我們想幹什？”

    黑暗傳來的聲音，仿佛黑暗一樣有巨大的吞噬力，男人一陣心慌。

    “別緊張，新戲開拍，到處都在搭棚建景，我隻是想提醒你，”他頓了頓：“夜路走多了，難免跌著。”

    車的人聲音不大，但話的意味太過明顯。

    男人霎時冒了一背冷汗，夜風一吹，隻覺一股陰氣從腳底升至心底，他不再硬抗，順著舒是扭胳膊的力“咚”地一聲單膝跪地：“哥，哥，我錯了！哥得對！既然是哥的朋友，當然是哥送最安全！”

    他扭頭看向舒是：“這位哥也鬆鬆手，我立馬把您朋友帶下來！”

    “想得美！要你的髒手？”舒是一使力，將男人推出去老遠，他上前打開車門，顧茜茜在麵偏著頭睡得香甜。他搖了手臂好幾下那人才有反應，雖然醒來，眼底仍一片朦朧。

    “姐？能走嗎？”

    “是是，你也來唱歌啦？”

    您可閉嘴吧！舒是叫苦不迭。

    “老板來了，快下來。”

    “老板？”她晃晃悠悠地下車，推開舒是要攙扶的手，路過男人時特意朝旁邊邁了一大步，：“我了不喝酒的，你還跟過來幹嘛？”

    男人也朝後退步，心虛地望著地麵，沒有話。

    “你完蛋了，我我我老板來了！”

    她笑著假裝嚇唬人，卻正好對了幾人心中所想的事。她自己反倒對此毫無察覺，歪七扭八地朝前走：“我看看哈，來的是痞老板嗝還是蟹老板呢？”

    走到車門前時，腳步已經頗不穩當，一個踉蹌就栽了進去。尹煜趕緊扶住她，抬著手臂一使力把她拉上了車。

    他沒好氣地問：“看清楚了嗎？是痞老板還會蟹老板？”

    顧茜茜靠在椅背上隻是傻笑，眼睛都睜不開：“都不是，你來接我的嗎？”

    尹煜突然覺得有些渴，手腳也不知道該怎放，心翼翼地托起姑娘的頭，幫她理好不安分的帽子，舔舔唇，終是無奈道：“對，我來接你了。”

    他把玩偶熊塞進顧茜茜懷，那人便一頭紮了進去，側著頭閉上眼沒再話。

    “她沒事，就是喝醉了。”男人站在路旁揉著手腕，心有餘悸地補充。

    “那我還要謝謝你的照顧咯？”

    “不是不是，哥，是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光道歉就行了嗎？”尹煜的聲音慵懶疲倦但句句透著不容冒犯之意：“錯了就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