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鵝黃外套的少女, 隔著一扇門，和他遙遙相望。

    那句尖利的話仿佛還回蕩在客廳——好學生？混混還差不多。

    她應該很開心, 終於有人把她的心話出來了。

    還是這“有信服力”的一個人。

    魏西沉垂下眼睛，冷冷了一個字：“走。”

    霍梅怕他, 知道自己他壞話被他抓了個正著，忙道：“好好好，我馬上走。”

    霍梅抓緊自己的包, 腳步匆匆往外跑。

    魏西沉不再看陶家的任何人一眼, 跟在了霍梅身後。

    夜晚路燈次第開了，聞凱背靠在燈柱上抽煙，見霍梅逃命似的跑過來，他一笑：“梅姨，往哪兒跑呢？”

    霍梅驚出一身冷汗, 腰身上突然一刺, 她哎喲一聲回了頭。

    魏西沉用一把匕首抵著她, 少年眉眼已經長開, 不笑的時候冷峻意味很濃。霍梅覺得，他的心是冷的，血也是冷的。

    魏西沉冷聲道：“支票。”

    霍梅這下不幹了，那可是她好不容易從陶家拿來的, 她討好地笑：“西沉，我好歹是你姨, 看在我和你|媽的情分上, 你……”

    “情分？”魏西沉冷嗤一聲。

    聞凱笑嘻嘻地摁滅煙, 問霍梅：“梅姨啊，我聽你三十才生了個兒子，現在好像在離青瓷不太遠的地方念學二年級對吧？”

    他咂咂嘴：“二年級的學生啊，喊痛都不會太大聲。”

    霍梅一下子變了臉色，再舍不得這三十萬，她也不想用自己兒子的命去換。錢以後還可以想辦法從陶家撈，兒子可就那一個。

    霍梅一咬牙，把那張支票遞給了魏西沉。

    魏西沉指尖一轉，收了刀子。

    “滾吧，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看見你。”

    霍梅連忙跑了。

    聞凱暢快地笑出聲：“魏哥，這才對嘛，這才像是我們青瓷的生存法則。”

    少年把支票放進衣服口袋。

    青瓷的……生存法則嗎？

    這樣的他，哪怕走出了那個混亂不堪的鎮，但是人生和性格已經不再完整。

    原來從一開始，他與這座城之間，就已經是差地別。

    外表裝得再像，內卻已經腐爛了。

    魏西沉靠在路燈下闔上眼。

    他淡聲道：“來根煙。”

    ~

    這件事對程秀娟造成的衝擊力最大，她怎都想不到看起來什都很好的孩子，竟然是自己姨口中的混混。

    程秀娟悄悄把陶苒拉過去：“陶陶啊，看來你之前對了，魏西沉肯定有問題。剛剛他看過來的眼神，讓我渾身都發冷，這哪是個正常學生的眼神。”

    這就是認知對人感官造成的影響了。

    當你覺得一個人好時，他不管什做什都是好的。當你徹底厭惡他，或者有所懷疑他，那他做什都是錯。

    呼吸是錯，一個眼神都是錯。

    陶苒低下頭，沒有話。

    程秀娟看她這樣子，連忙叮囑道：“以後不許和他走得太近，最好也不要和他話知道嗎？”

    作為一個母親，她憂心忡忡，生怕魏西沉傷害陶苒，她歎了口氣：“我明就給你們班主任打電話，讓你把座位調回去。”

    陶苒輕聲道：“知道了。”

    她走回房間，書桌上放了一個魚缸。

    一紅一黑兩條金魚在麵來回地遊，沒有任何煩惱。

    陶苒突然想起那個黃昏，陽光都是金燦燦的。

    少年站在路的盡頭看著她，他，我已經等了好久了。

    還有今放學以後，他低聲給她講基礎。

    她的指尖觸上魚缸外壁，不清心是什滋味。

    今晚上，他連一句解釋都沒有，也不再看陶家的任何人，就轉身離開了。

    這個動作像一個訊息，他在親手斬斷和陶家的關聯。

    原來人和人的關係這脆弱，可以在一瞬間建立，也可以一瞬間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