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蘭前腳剛走，睡午覺的龍鳳胎就醒了，也是湊巧的很。

    江蓮花起身往屋去，就見二妹正虎著臉教訓三妹，見她進來，豆花兒氣哼哼的。“姐，菊花可壞了，自個睡醒了，見弟弟還睡著，她就把弟弟給推醒了。”

    不是頭回了，打就這樣。

    “怎都不聽，姐，你也管管菊花。”豆花兒氣得都沒脾氣了。覺得妹妹這習慣可真不好，幸好弟弟乖，被吵醒了也不哭不鬧，要是姐弟倆都一個性子，那家可就熱鬧了。

    江蓮花見菊花看過來，就故意繃著張臉，一步一步，慢慢地朝著床走去。

    菊花機靈著呢，一點都不怕，伸出胖嘟嘟的短胳膊，咧著嘴笑得可燦爛了，嘴還軟糯糯的喊。“大姐，抱抱。”

    江蓮花不話也不笑，依舊繃著張臉。

    樂滋滋地菊花，眨巴眨巴眼睛，有點兒懵，然後，她又軟軟地喊。“大姐。”

    “大姐不會抱你的，誰讓你不聽話，了多少遍，不準鬧弟弟，就你不聽。”豆花兒努力的抿緊嘴角，不讓自己笑出來。“年紀就這調皮，長大了還了得？村的孩子可沒有弟弟這好的性子，才不會讓著呢！”大人般的教訓著妹妹。

    心跟喝了蜜似的，特別高興，大姐站在她這邊呢。

    “以後乖不乖？聽不聽話？”江蓮花溫聲問著。

    菊花扁著嘴，低著腦袋，雙手揪著被子。“乖。”

    江蓮花坐到床邊，把三妹攬進懷，揉著她的腦袋。“然後呢。”

    “二姐，抱抱。”菊花抬起頭，伸著胖嘟嘟的短胳膊，奶聲奶氣的著話。

    她還，上個月初剛滿一周歲，會的字眼也少，但她話的語氣還挺豐富，比如現在這句，明顯的知道自己錯啦，心虛啦，透著幾分討好意味。

    江蓮花看在眼，就覺得樂，對著二妹笑了笑。

    豆花兒其實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覺得三妹不聽話而已，這會兒見三妹要她抱，她也就高高興的把人抱了起來，不過她力氣，抱不得太久。

    “來，給我吧。”江蓮花著，把三妹抱了起來，放到了嬰兒椅頭，又去抱一直乖乖巧巧坐在旁邊的弟弟，親了親他的額頭。“有後可真安靜。”

    姐妹倆推著龍鳳胎來到廊下，四月初的太陽，還是很暖和的，曬著很舒服。

    閑來無事，江蓮花便慢慢悠悠的教著龍鳳胎話，教一會歇一會，然後呢，就教著豆花兒讀三字經，讓龍鳳胎在旁邊熏陶一二。書本是她在鎮買回來的，挑了蒙學十三經。

    江中櫃見到過，卻也沒有多問。

    這個憨厚木訥的中年男人，他笨，有時候似乎又挺聰明，自個閨女幾斤幾兩，當父親的便是沒有八成熟悉也得有個六分了解，如今閨女愈發耀眼出色，對於閨女表現出的種種能力，他從來沒有問過。

    或許，是真的沒有開竅，或許這是人的本能，刻在骨子的生存智慧。

    “人之初，性本善。”江蓮花念了句，豆花兒跟著學一句。“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

    前幾才開始學，剛開始豆花兒磕磕絆絆的念，顯得很是笨拙，像牙牙學語的娃兒。跟著念了幾，倒是越念越順暢，有時候，江蓮花不念了，她也能慣性往下念兩句，卡頓了，就懵懵地看著大姐，笑得有點兒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