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把頭套脫到一半，一股刺鼻的氣味突然傳來，劉雲鼻子一嗆，卻突然想起親眼目睹的許飛和夏小雨死去的場景，手上的動作立刻停止，然後猛地往下一拉，袋子又牢牢地套住頭頂。

    劉雲就地盤坐，完全不顧蝙蝠的撕咬有多疼痛、身上的蟲子如何惡心，摒棄一切地坐著，如同雕塑一般，任何外物都離他遠去。

    身上的蟲子還在不停地蠕動，也有蝙蝠咬破了部分脆弱的皮膚，開始舔舐他的血液。劉雲身體微微顫抖，雙手卻是結印放在胸前，毫無其他動作。

    ……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劉雲腦中閃過一隻蝙蝠飛過的軌跡，像是一道無色的虛影在空中劃過一個“之”字，隻是這幅畫麵一閃而逝，劉雲腦中再次虛無一片。

    沒有任何焦慮，劉雲繼續靜坐著，感知著身旁的一切。

    伸手在空中一抓，“吱”，“吱”，劉雲身上的蝙蝠立刻飛走一半，一隻個頭較大的蝙蝠落入劉雲手中，還未發出任何聲響便被捏成一灘肉醬，劉雲又隨手一甩，將其扔進附近的汙泥中。

    做完這一切的劉雲繼續打坐，靜待下一次的出手。

    ……

    時間飛逝，半個月的光陰轉瞬而過，東華還待在洞穴的入口。

    伴隨著翅膀扇動的聲音，幾隻蝙蝠從黑暗中飛了出來，稍待片刻，劉雲也勾著身子從中走了出來，手中還提著一隻巨大的火紅蝙蝠，正是洞中的蝠王。

    劉雲將頭上袋子一扯，把蝠王扔向東華，身軀一震，幾根細小的銀針便從他的身體中飛射而出。

    東華提著蝠王晃了晃，見它雖然還有聲息，脖子卻已被折斷，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其丟回洞中。

    “怎樣？”東華不動聲色地問道，他沒感受到劉雲的神識，而且劉雲出來的路線也不對，但對方保持著進去的狀態，順利地走了出來，應該有所收獲吧。

    劉雲微眯著眼，努力地適應著外麵的光線，聽到東華的問話卻是搖了搖頭。

    “沒成？”東華張大嘴，一向波瀾不驚的“真人”此時也詫異萬分，“怎可能？”

    劉雲再次搖了搖頭，聲音幹啞地說道：“不是神識。”

    “怎會呢？你身上一隻蟲子也沒有，我將洞中的靈氣大都抽走了，不是神識，你靠什驅除它們的？”

    “靈氣雖然稀薄，後來還是感受到了。”劉雲在身體表麵凝出厚重的水霧，開始洗滌皮膚和衣物上的汙穢之物。弄完劉雲猛地一抖衣物，“就這樣蟲子就掉了，至於蝙蝠，我有時是能感知到它們的軌跡，但最後還是靠溫度來確定他們位置的。”

    “你這感官……還真是了不起呀！”東華撇了撇嘴，不知是讚賞還是嘲諷，“算了，我也該想到了，跟我來。”

    “出口其實就在你旁邊。”兩人往山的那頭一翻，“這就是我放你下去的地方，隻是把洞口用靈氣封了起來，阻止氣流通而已，幾丈的距離，如果你能察覺到，也不用摸到今天了！”

    劉雲搖了搖頭，“有一些那的靈光，但是沒把握住。”

    “！”東華也有些無語，“接下來你打算怎辦？”

    “如果真人認為我身上的煞氣祛除完畢，那我便回天都了。”東華畢竟是幫了他，他也答應過要接受對方的“治療”。

    “還有最後一道程序，之後你要怎複仇都與我無關。”

    “好。”

    ……

    劉雲從一道瀑布下走出，整個人看起來陽光不少，眼中從知道許飛被通緝時便開始積壓的陰鬱，也在這時消散，看上去神清氣爽。

    “現在有什想法？”

    “我說過，該做的事我總會去做，多謝真人的照顧！”劉雲一拱手，又把兩人的距離拉到千之外。

    東華抬著手又張張嘴，“好吧！我也沒打算勸你什，別人的恩怨我也不會太過插手，看得出你也不是什惡人，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