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曆91年10月,下大雪。
1日晚,城郊一棟樓內,一個男人躺在椅子上,目光呆滯,口中念念有詞。
在另一間房,一群醫生正在忙碌,床上躺著一個女子痛苦的喊叫。
“我不要生了!”
“王後,放鬆……”
不知道已經過去多少個時,女子滿身是汗,叫聲也無力。到了此時,隻有她自己努力才有用。
過了一會兒,一個醫生關上了隔音門,孩子呱呱落地,但並沒有哭喊
“開不開?”
“不開,萬一哭了呢。”接生的醫生把手的孩子身上的血簡單的擦了擦,用布包起來遞給旁邊的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問:“這孩子沒死?”
“沒死。”
“直接死了多好。”黑衣人提著包裹走後門出去。
雪下的大,上的雲旋轉著扭曲成一團,像被什吸走一般,非常恐怖。
黑衣人抬頭一邊看,一邊一步一步在雪中艱難的前進,手中的孩子也蕩來蕩去。身後的黑漆漆的樓房亮起了警報,容不得他遲疑。
到了大門,幾個士兵持槍將他攔住。
“誰!站住!”
“帝首之令!”黑衣人高舉一個灰色的牌子,沒有停下腳步。
“讓!”
士兵們紛紛讓開,把門打開。
黑衣人將令牌藏進衣服中,走過大門:“誰泄露這事,死路一條。”
“是!”
房門開了,椅子上的男人向這邊看看。
“歸……”他嘴念叨。
“報告,報告王首。”幾個醫生一齊低頭。
“。”
“王後……”
“他會信嗎?”一個醫生悄悄的問同事。
“就這。”
醫生扶著額頭:“王後沒有懷孩子,是假孕。”
“噢。”男人點頭。
幾個醫生麵麵相覷。
“那王後呢。”
“王後身體有些虛弱,休息一段時間就好。”
男人“嗯”了一聲,站起身要離開。
“兒子!”房內傳來一聲哀號。
男人身體抖動一下,回頭問:“這是誰?”
醫生紛紛搖頭。
“剛才讓你關隔音門,去關啊。”
“哦哦。”一個年輕醫生手忙腳亂的關上了門,那女人的喊叫聲再也聽不真切了。
男人回著頭,似乎想了什,但還是離開了。
“王首比我想象的瘋的多。”醫生看著離去的男人,淡淡的。
黑衣人開著車,把孩子放在一邊,這孩子到現在還是不哭。
“不哭好,一會兒就憋死了,省得我下手。”黑衣人的聲音有些發顫,或許是沒有為大雪準備足夠厚的衣服。
突然,汽車猛地住,前麵出現幾個人影。
“媽的,賤民。”他想要倒車,那些人撲了上來。
“大爺……”外麵的人喊。
“滾!”黑衣人急的吼叫,想要把車轉向。
一個人跳上了車,抓住了擺動的雨刷,不一會兒,大雪就快要覆住擋風玻璃。
黑衣人不得已,掏出手槍藏在衣服下了車,把孩子留在車上。
“你們要什?”
終於能看清這些人了,他們極其瘦弱,矮,站在黑衣人麵前像一幫十一二歲的孩子,但是他們又確實麵容枯槁,像是曆經滄桑,粗糙的臉龐竟然辨不出男女。
黑衣人冷漠的看著他們,等待回答。
“我餓。”
“餓,我可沒吃的,快滾。”黑衣人擺了擺手。
“求你了。”一個孩子跪在他麵前,他剛想上車就被抱住腿。
“走開。”黑衣人剛想瞪腿,就發覺大腿上一涼。
雪蒙住了太多的東西,連痛都不真實。
黑衣人瞪大了眼,看著向他微笑的孩子,還有孩子手沾血的自製刀子。
他掏出手槍。
後麵的人撲了上來。
砰,砰,砰,砰
砰,砰
黑衣人抱著大腿靠在車門上,看著這一地的屍體。
“惹錯人了,渣滓。”他不停深呼吸,腦子胡思亂想,想要遏製大腿上越來越明顯的痛覺。
他再次上車關上車門,手哆哆嗦嗦地按了暖氣的開關,如釋重負的靠在靠背上。
剛生下來的嬰兒,仍然沒有哭鬧,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黑衣人呲牙咧嘴摸了摸自己的腿,看著手上的血,:“霧歸,是吧?是這個順序,就是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拿到這個“歸”字。”
孩子一隻眼輕輕的半睜,還沾著不知道是淚還是什液體。
閃電突然亮起。
黑衣人等過轟隆的雷聲,又:“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命太短。”
他踩了油門,汽車在雪堆中奮力的咆哮,像是被打斷了腿的人還試圖要站起來一樣。
不過最終,車還是發動了起來,消失在巷子盡頭。
男人躺在臥室,呼呼的睡。
門突然被打開,女人顫抖著雙腿站在門口,後麵是一群人倉促的腳步聲。
“宏,我們的兒子呢?”
“哪有什兒子,快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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