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哈和熊跟著哈撒向東門出發，大街上的積雪踩出了密密麻麻的鞋印，像一群調皮孩子惡作劇的作品。

    東門外是一群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男子，隻露出個眼睛和鼻子。

    旁邊還有一群吵吵鬧鬧的獵犬，兩百多人，並且還有人在不斷趕來。

    毛哈高大的身體，近乎鶴立雞群般，若換算成現代長度單位，估計得有兩米多了，熊站在他旁邊像是父子兩。看到毛哈來了後，隊伍就開始出發了。

    冬季狩獵是非常危險的活動，也是非常刺激的挑戰。

    踩在路上的積雪上，發出整齊好聽的聲音，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離東門最近的山頭叫惡狼坡，以前是野狼重災區，人畜難過，後來不知怎的就變少了，曾經成群結隊的狼群，如今最多也隻能看到兩三隻一起出沒了。

    因為獵人柴夫們常進山，所以有直通山林的路徑。

    沿路而上，不時發現雪上留下的腳印，隊伍中不時有人分開去追蹤腳印。

    突然一生洪亮的鳥叫聲突兀的傳來，獵狗們集體變啞，一群人有躲得如熊，有去探究竟的如魏剛，也有站著不動的如毛哈，不一而論。

    “姐夫，這是虎雕的聲音，快躲起來吧。”舅子熊躲在樹幹後聲對毛哈。

    “虎雕？”毛哈給了他一個給我解釋清楚的眼神。

    “虎雕以山林的大型獵物為食，虎豹熊狼老野豬都是它的食物，跟別人了。”

    好吧，魏剛不心聽到了熊的解釋，剛邁出的腳步一頓，整個人都埋進雪。

    毛哈走過去撿起魏剛的長矛，用手掂量了下太輕了。

    突然人群中有個身影，像躲貓貓般，向聲源方向輕聲快速移動，背上插著的短矛，活像京劇的武生。

    毛哈抓住鹿背著的漁網，也跟上那道身影。

    兩人在雪地上以腳尖點地，輕聲快速的接近。

    翻過一道坡，邁過一條溝，在無人開辟的荒林雪地留下殘缺的腳印，再翻過坡，毛哈將那道身影超越，下坡再上坡，一副洪荒景象出現在毛哈眼前：

    一頭超過牛身的巨型鳥類，彎鉤嘴仿佛在閃著血光，大大的眼睛仿佛蘊藏著一個星空，比美瞳還深邃。兩條直立的大腿就像用顯微鏡放大的鳥腿，不應該這是一隻被放大鏡放大了數十倍的老鷹。

    而它的對手，或者是獵物則是一頭披著如蓑衣般長毛的犀牛，大象般的身材，額頭上那獨一無二的衝利角，雪落即化，人見菊傷。

    虎雕飛入高空不見影，犀牛望不低頭，時刻準備著反擊。

    再一聲鳴叫，從雲層中擴散開來，整片惡狼坡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地為之一頓，鳥靜狗默。

    一道影子劃過，犀牛前肢懸空狠狠踏了一下地麵，大地震撼，積雪抖落，周圍一片落雪聲，就連大地的積雪似乎也矮了一層。

    虎雕再次懸空，犀牛背上多了一道血肉模糊的傷口，是虎雕抓傷的。

    虎雕的速度，肉眼難辨，更別提優先防禦了。

    毛哈感覺到後麵有人拉他，回頭是最先跑的那個人。

    他看了看下麵對峙的雙方，向毛哈做了個退後話的手語。

    兩人輕輕退到山溝。

    “我叫屠龍子，你有把握對付那兩隻怪物嗎？”屠龍子開口道。

    “屠龍子？你是專門為它們而來的？”毛哈答非所問。

    “是的。應該我是為那虎雕來的。”

    “為什？”

    “為了虎雕之心”

    “有什用？”

    “人吃了會有奇妙的變化，比如速度，力量都大幅度的提升。你應該是學習過道家的煉精化氣的吧。”

    “嗯，但我隻學了點皮毛。”

    “不用謙虛，我們合作，平分它們。”

    “好。怎破？”

    “你用漁網套住虎雕，我用屠龍矛射死它。”

    “犀牛呢？”

    “你的是望月犀吧，虎雕會幫我們殺死它的。”

    ……

    山坡後麵不時傳來虎雕張揚而霸氣的鳴叫，伴隨著是望月犀慌張無力焦急的哞叫。

    毛哈趴埋在積雪上，將漁網的捆繩打開做好準備。

    望月犀無力的掙紮，伴隨著虎雕的一次次攻擊漸漸變弱，明白敵我差距過大的它，奪路而逃。

    但是不論是周圍的灌木還是高聳的高林對虎雕的行動毫無影響可言。

    鮮紅的血滴染了潔白的雪，留下一道常常的路跡。蹄印越來越深，蹄距越來越近，終於望月犀倒下了。

    毛哈手拿著漁網，快步跟上去，屠龍子遲鈍了一會才跟上，與毛哈拉開一段距離。

    虎雕正準備享用它的美餐，毛哈拿著漁網好整似瑕的來到隻剩喘氣聲的望月犀旁邊。

    虎雕站在樹上大怒，直接撲下來，準備一爪抓死毛哈。

    虎雕有豐富的殺人經驗，所以它的經驗告訴它這個人盡管看起來比一般人高大威猛，但對他來也就是一爪子的事。

    僅僅隻是借助自由落體的重力加速度，所以虎雕的速度不是很快，但巨大的爪子張開，像兩把遮陽大傘蓋下來，不留生機。

    毛哈側身快速躲開，然後在虎雕撲翅前，右手快速探出抓住它的趾，往下一拉。

    虎雕突然身體失衡撲倒在雪地上。毛哈將漁網打開，撒在它身上，在它掙紮的時候一隻短矛飛來插在它頭上，但即使頭顱被紮了一根矛，它也凶性不減，要掙脫開漁網上。

    毛哈抄起老柴刀，躲過雕嘴的攻勢，用刀背狠狠地敲它頭。

    “快！別浪費了，那是精血。”後麵趕到的屠龍子，直接撲在望月犀的傷口上，像一個沙漠中的行人遇到水源一般。

    毛哈想過去試一試，但手中還有個定時炸彈，還好屠龍子破了一道傷口，幹脆就將短矛拔了，從傷口吸血。

    被毛哈用刀背敲暈的虎雕傷口的血如岩石細縫的山泉，慢慢減少，傷口似乎有愈合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