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疼,隻是因為,習慣了。
習慣了,就麻木了。
這一切,唐言則早晚都要麵對的,他不可能永遠隻是個孩子,他始終都要長大,要走出她掌心的庇護。
則……
不管以後你要麵對什,我都會陪你,一起麵對。
堂、地獄,我都在你身邊。
黑暗中,她閉上眼睛,輕輕歎息一聲,這夜色,溺的她有種窒息感。
那張精致的容顏,在這夜色中,出奇的妖冶。
“子期……”向峰輕聲叫了她一聲,語氣中,心疼滿載滿溢。
良久,她睜開眼睛,朝著他笑了笑,“我沒事。”
……
從公司走出來,她站在門口,冷靜了一會兒。
路邊有無數輛車開過,明晃晃的車燈,慢慢的壓過來,地下,她的影子一下子被拉的好長。
眼角餘光瞥見有個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長,影子和影子重疊,她知道,他還是不放心她。
向峰皺了皺眉,:“我送你回去!”
她回過頭,笑的有些虛弱,“我又不是孩子。”
“我送你回去!”他固執著,不肯讓步。
“我……”
季子期動了動唇,剛想再什,卻忽然,眼前一暗,身子已被他給緊緊的抱住。
無關愛,卻有情。
朋友之間,那種至高的情。
這個男人,不帶任何負麵感情的擁抱她,純粹而美好。
“忘掉剛才的事情……”他輕聲,嗓音如煙霧般,風一吹就散,“忘記那些傷痛……”
附近的霓虹燈招牌閃耀著微微的光芒,將他們的影子拉的老長,地上的影子相互交疊著,似乎糾纏得沒有一絲縫隙。
*****
淩晨一點。
這是一個頹廢孤寂的夜晚,時空和想象交替變幻,夜幕掩飾下的誘|惑睜著發|情的眼睛。
尊爵。
酒吧內狂吠的音樂和身體搖晃的節奏交織在一起,任其充入在場所有人的耳膜,誇張的四肢扭動,給本已充斥難聞的煙味、酒味及無處不在的喧嘩嘈雜空間平添了諸多揮之不去的曖|昧。
混雜的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
男女都在舞池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豔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麵玩,用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那些控製不住自己的男子。
季子期一個人坐在pub不起眼的角落中,斟上了一杯杯烈酒,然後,喝下。
十一點的時候,她最終是沒拗過向峰,由著他把自己送了回去。
可是她躺在床上一個時,輾轉反側,卻沒有絲毫睡意。
忘掉,得好聽。
唐言則晚上的那些話,太沉重了,她到底還是聽在了心,一時間沒辦法抹去。
心麻木的難受,身上的傷口,好似又隱隱約約的泛出了疼。
這種滋味,她早已經習慣,除了酒精,沒有任何一樣東西可以麻痹。
零點半,她還是一個人,驅車來了這個地方。
好似隻有在這,才可以淹沒在喧囂的人潮人海中,才可以,不讓自己去麵對那些傷痛,去承受那些鮮血淋漓的事實。
別人,在這放|縱,而她,卻在這躲避。
像是一隻受了傷的獸,無處可去,隻能借由著這樣的方式,來讓自己好受一些。
水晶酒杯中的液體,一次次的盛滿,又一次次的空掉。
她的意識,也漸漸的,從清醒到了迷醉。
酒精,真的是個好東西。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