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守衡笑出聲來,帶著絲絲入扣的譏誚,他看著她,漠然的問:“你該不會是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認識了吧?”
親弟弟。
她捕捉到這個重要的字眼,心跳的節奏漏掉了一拍,“什意思?”
聽他這話的意思,是唐依晴和唐墨,是親姐弟。
可是,怎可能?
他們兩個人,都是她爸爸收養的孩子,卻不是同一年,唐墨比唐依晴早到唐家好幾年。
再,唐依晴,她也從來沒有跟她講過自己還有一個弟弟啊?
他斜著目光,深睨了她一眼,緩緩道:“唐墨……與唐依晴是同母異父的親姐弟,怎,這件事,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
她當然,不知道。
忽然,莫名的想起上次唐墨故意找上她的那一次。
他們之間,無論是以季子期的身份,還是以唐依心的身份,都沒什仇怨,他那樣對她,很明顯,是受了別人的指使。
又有誰,能夠指使唐墨做事情……?
唐依晴。
喬婉婉。
,是了,如果他們真的是親姐弟,那唐墨之前對她做的事情,也有了一個完美且合理的解釋了。
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緊了幾分。
“你你是唐依晴,我信了。”他的聲音淡淡的,令她找不到一絲平衡點,“可是擺在眼前的事實……你要怎解釋?”
解釋不了,也沒得解釋。
因為,她根本就不是唐依晴。
季子期歎口氣,好似下定某種決心一般,對他講了實話:“我不是唐依晴。”
他銳利的目光盯緊了她,灼灼逼人:“那你是誰?”
“一個……早就應該死去的人。”
……
醫院門口。
入了秋,這夜風格外的涼。
一一|夜。
她在這徘徊了一一|夜,他竟然也沒有讓保鏢放她進去!
喬婉婉站在原地,垂在腿側的雙手,情不自禁的緊了幾分力度。
他為什意外出了車禍,又為什莫名其妙的不肯見她,她到現在,也完全是一無所知。
去過好幾次看守所,可是麵的人明顯被下了命令,就是不肯讓她見那兩個人。
沈眉和喬宏茂進去了,鍾淩銳又出了車禍,她現在,心煩意亂的,連該怎做都不知道。
醫院有人走出來,她定睛看過去,發現是鍾淩銳的助理,連忙跑過去,“淩銳呢?我現在想見見他。”
助理不知這其中各種貓膩,隻是如實答道:“喬姐,銳少吩咐過,除了季姐,不見任何人。”
除了季姐,不見任何人。
這句話,對於喬婉婉來,無異於是當頭棒喝。
鍾淩銳……怎可能會吩咐隻見季子期一個人?
聲音澀澀的,她問:“他有沒有過為什?”
那人低著頭,低聲道:“抱歉喬姐,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一句“奉命行事”,足以將所有的事情都推脫過去。
喬婉婉知道再跟這人爭執下去也是無濟於事,遂出聲放行,“我知道了。”
鍾淩銳的助理轉身離開,留下她一個人站在原地。
剛才,他過的話,此時,又回蕩在了她的腦中,一遍一遍的,糾纏不休。
季子期!
又是這個女人!
她三番五次的針對她,她都沒有放在心上,以為這個女人對她構不成什威脅,但是到頭來,卻偏偏,是她一手將自己給逼入到了現在這個境地。
是她大意了。
的確,想想也是,方銘調|教出來的女人……怎可能沒點真本事?
閉了閉眼,一個念頭如魔咒般的浮現在了自己腦海中。
反正,她都已經背負上了那多條人命了,那,也不差這一條!
梁訣……他既然不肯幫她,那就由她,親自來動手!
對她的幸福構成威脅的人,她都要讓他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一個,都不會放過。
……
夜色漸深。
晚上十點,季子期從公司中走出來,身影虛浮,像是沒有生命的靈魂。
“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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