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醒他,“鍾守衡,我們在正事。 ”
“啊,”他點點頭:“我就是在跟你講正事。”
“……”這算哪門子正事……
她正無語凝噎著,偏偏鍾守衡還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無恥,“你欠了我八年感情,又免費睡了我八個月,這些,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算算?”
“……”
欠了他八年感情,這沒錯,勉勉強強的,她認了,但是在聽到那句“免費睡了我八個月”的時候,饒是淡定如季子期,也終於忍不住在心爆粗了。
操!到底是誰睡誰!
深呼吸了口氣,她遏製住想要爆發的情緒,冷情問:“你什意思?”
“意思很簡單,你想跟我分手,可以,但是你得補償我這八年的精神損失費。”男人微微一笑,從容不迫的回答:“……當然,我不缺錢,所以,我們還是等價賠償吧,你陪我八年,八年之後,再讓我睡你八個月,這樣,我們就扯平了。”
季子期:“……”
沒情緒?
怎可能。
聽到他這十分欠揍的話出來,她要是一點情緒都沒有,那還不得成仙兒了。
“鍾守衡……”
“啊,怎了?”
“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我沒對你動手啊。”
“……”
“跟你鬧著玩的。”見她明顯已經薄怒的臉色,他後退一步,算是妥協,手中的力度忽然加大了幾分,將她整個身子給攬入自己懷中,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處,讓她感受著他的心跳,“八年……八年怎夠,八十年都不夠。”
季子期被他禁錮在懷,也沒掙紮,靜靜聽著他的聲音。
如果,忽略他話的內容,單純隻聽他的聲音,這當真也可以稱得上是一種享受。
他的下頜抵在她柔軟的發絲上,輕輕摩挲,柔愛的動作透出眷戀與珍惜,磁性的嗓音低啞暗沉,“別想著解脫我,唐依心,就算是我死了,在死之前,我也會親手殺了你拉著你為我陪葬的。”
聽聽,聽聽!
本來,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同生共死”這樣一種驚動地可歌可泣的愛情,可是從他嘴出來,就變成了那種“臨死之前我也要拉個墊背的”那種狹的意思了。
趁著他手中力度稍鬆的時候,她抬起了頭,視線落定在他身上。
鍾守衡微微低了視線,看向她,目光那委屈,活脫脫一個被人欺負了不敢還手的慫樣兒,慢條斯理的出聲,“其實吧,隻要你拿出當初對鍾淩銳十分之一的感情來對我,或許我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慘的地步。”
即便是演戲,可他臉上的神情卻還是逼真到了不能再逼真的地步,季子期看著他那又委屈又可憐的目光,忍不住笑出來。
隻是,與此同時,眼角卻泛出了一層薄霧。
她想她是懂他的。
同類之間,不管是對手還是朋友,都是懂彼此的。
他剛才的那番話,也並沒有要真的跟她“好好算算總賬”的意思,所所做,無非是在逗她,讓她壓抑的心情能夠放鬆。
“以後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他擁她在懷,淡淡的,即便心是真的受了傷,可表麵上卻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任由她眼角暈染出的淚沾濕在他的襯衫上,“隻要我活著一,你就別想離開。”
季子期被他這句話逗笑,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來,悶聲道:“你也別把自己想得那偉大,不定哪,就後悔了。”
“後悔什?”他笑著問,“一輩子浪費在你身上?”
“對啊。”
鍾守衡一臉玩味,“nandfrever。”
永不。
永不後悔。
即便,時光倒流,故事從頭,他依然會對她心動。
季子期怔了下。
然後,了然了他的意思。
許多情話,往往是在一件很微的事情中自然而然的出來的,一如此刻。
她抬眸,深睨著他,薄唇動了動,:“你這樣做……不值得。”
沒有一個男人會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而斷送掉自己的整個人生,她不想讓他成為這個例外。
錢債易償,情債難還,他在她身上投資的感情,她是還不起的。
“的確是不值得,”鍾守衡緊了緊臂彎力度,繞住她的腰,聲音低的讓她忍不住有些心軟,“可是……我也沒辦法啊,誰讓我願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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