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就是在包庇她。
不是“我想要包庇她”,而是直接承認了“我的確就是在包庇她”。
其實,實話,這件事情上,季子期把他逼到現在這個進退兩難的境地,他這心,根本就沒有在意過。
不在意。
真的是不在意的。
因為他對她的感情太深重,以至於原諒了那些她所做的本不應該被原諒的事情。
誰過的,當你真心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原諒她所犯下的一切錯誤。
更何況,這件事隻是她基於自己的立場做的,尚且稱不上是犯錯。
是了,連犯錯都稱不上,他又有什立場去在意?
哪怕她知道“竹坊”的堂主是他,他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責怪她。
相反的,他倒是怕她不對他下手,因為這樣,他們連交集都沒有。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女人,真的是一件令人抓心撓肺的事情。
肯這樣不留退路、不計後果的去愛季子期,這個世界,恐怕除了鍾守衡,再也沒有別人了。
淩夜白坐在顧先生右邊,看見他終於放了這句威脅的話,心頭有一抹情緒一閃而過,沒等這場會結束的,便隨口扯了個理由從麵走了出來。
迎著輕風,他站在亭口,目光悠遠,其中意味深不可測。
隻是,他這種男人,遇到大事,即便表麵上不動聲色,但內心,絕對不可能是無動於衷的。
心到底還是掀起了一層波瀾。
程碩泡了杯大紅袍從一旁的閣樓走出來觀花,意外看到淩夜白的身影,微怔了下,隨即走上去,問:“怎出來了?散會了?”
“沒,”他搖搖頭,否認,“麵氣息太重了,我出來透透氣。”
程碩笑笑,調侃似的一句:“外麵的血腥味道也不。”
風雲堂,這個地方,無論是外麵還是麵,血腥的味道是都不會了去的。
這些花開的豔麗四射,但是從這走出去的人都知道,這份豔麗之下埋藏著的東西是什。
是血。
最烈性的血。
這常年點著熏香,卻不過是掩人耳目,點的再多,也掩蓋不了這的氣息。
黑道,注定幹淨不了的。
程碩喝了口茶,關切的問:“你臉色似乎不太好,麵發生什事了?”
發生什事了。
這件事,並不是一件容易解釋的事。
淩夜白抬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忽然命令一件事,語調帶著難以掩飾的寒涼:“程碩,幫我約個人出來。”
然後,不等程碩有所回應的,他強調一句:“以k的名義去約。”
以k的名義。
所以,要約的人是誰,不用出來,程碩也已經明白了。
“這是……”程碩的語氣有些艱澀,心漫過複雜,極力忍下了語氣中的悸動,盡量平靜的問:“他的想法?”
“是我剛才下的決定。”淩夜白沉沉的,“如果他知道,肯定會阻止我和依心見麵,你替我瞞著他。”
程碩無奈,“……紙是包不住火的。”
瞞著有什用,如果淩夜白真的跟季子期見麵了,鍾守衡遲早會知道這件事。
等到他知道那一,又得鬧翻。
“他知道是避免不了的事,”淩夜白目光看著遠處,神情淡漠,找不到情緒起伏的點,但是唇中出的話,卻是直接掐到了整個事情的關鍵點上:“……可如果依心不知道,她隻會越來越得寸進尺,最終會把他逼入絕地。現在各個元老已經在向他施加壓力了,顧先生有心保他,但他是會長,再偏心不能壞了規矩,鍾守衡那狂妄的一個人,再這不管不顧的瘋下去,遲早得毀在依心手,到時候他們兩個人誰也不得善終,這更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程碩抿著唇,沒有立即回應。
是了,他的沒錯。
如果季子期不知道鍾守衡就是k,做事肯定會越來越得寸進尺無所顧忌,到時候各方壓力施加上來,任憑顧先生再有心偏袒,鍾守衡也注定不能從這場事故中全身而退。
一旦他出了事……後果不堪設想。
良久,他點了頭,應下:“好。”
……
這一,季子期的心情很是複雜。
“竹坊”的堂主,k的下屬,秘密通知了她,約她見一麵。
同時,告知她,不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這其中的意思是什,季子期想了半,也沒能明白。
吃飯的時候,鍾守衡明顯察覺到她心不在焉的樣子,狐疑的問一聲:“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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