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諷刺。
何其可笑。
她一直在傷害著的,竟然是最愛自己的人。
這些話的時候,淩夜白臉上的神情是無奈的,她看得清楚。
這種進一步傷害自己退一步傷害朋友的事,真的讓人很是無奈。
又湧上心痛。
此時此刻,她感覺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視線發暈,連眼前的景物都有些看不清楚。
那個男人告訴她的那些話,代表著的意思是什,她理解。
坦白點講,就是要她就此收手,放過“竹坊”,不再把對鍾守衡的傷害繼續下去。
她閉了閉眼,從沒有一刻像是現在這般覺得,連整個世界都是在塌陷的。
——她終究是傷了他。
傷到了,如此這般境地。
從心,到身,這徹底。
可即便這樣,他卻還是那愛著她。
心痛的感覺如此洶湧,那間席卷上她心頭,讓她幾欲忍不住落下淚來。
“不是過讓你以後來找我的時候進去嗎,怎又站在外麵等?”恍惚間,一道身影已經是逼近了她,走到她身邊,抬手,將她被風吹散的發絲攏到耳後。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熟悉的人。
然後,沒等她出聲回應的,他就抬手攬上了她的腰,低聲道:“我晚上還有事情呢,暫時下不了班,你去我辦公室吧。”
著,便攬著她腰欲要走進去。
隻是,她卻並沒有跟上他的腳步。
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身,目光有著少許的不自在。
鍾守衡終於察覺到了異常,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視線投向她,眸光帶著一絲考究。
季子期沒有和他對視。
事到如今,在麵對著這個男人的時候,她連句話都不知道該怎。
“美國那邊出了點事情,我得回去一趟。”她低著頭,跟他:“明早。”
鍾守衡怔住。
看著她的眼神,漸漸的冷了下來。
隻是,即便明明已經處在了惱怒的邊緣,他卻最終也什都沒,收了攬在她腰肢上的手。
那溫度,就此消逝,令她的心,在那一瞬間閃過空落。
那動作,好似就此放開了她,從此不再緊握。
他現在,甚至不需要其他,隻需要一個輕輕的動作,就讓她的心失控到如此境地。
好像就是這一刻,她忽然可怕的發現,自己對他,是已經動了心的。
隻是,這個時機,她不好,也不能。
鍾守衡收了手,看向她,眼神冷漠如冰,但是話時的語氣卻帶著濃重的玩味:“幾?”
季子期依然低著頭,像是在逃避什一般,努力壓製下了自己心頭的那一抹悸動,“時間應該會久一點,具體我也不清楚。”
“久一點?”男人抓住這個重要的字眼,反問一聲,口吻中是不出的嘲諷:“久一點是多長時間?三?一周?一個月?一年?”
“……”
他繼續冷聲質問下去:“……還是十年?亦或者,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
“……”
她依然保持沉默,一個字都不。
稍即,她動了動唇,終究出了聲,卻沒看他,目光微垂著,不知道是不想還是不敢看,“我來告訴你一下。”
換言之,她已經決定了這件事。
這一刻,告訴他這樣一句話,一件事,根本就不是在詢問,而是在通知。
,真是,好有本事的唐依心。
短短幾句話,就能把他玩到這種地步。
“告訴我?”他的語氣諷刺極了,明顯動了性,“離開的時間這久,你征求過我的同意了嗎?”
“我這不是在跟你……”
“那好,我不同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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