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今日,秋風瑟瑟。風吹枯草亂,落日照殘身。少年的身影在夕陽下顯得細長。少年坐於地麵。身旁一老人,一手拿著一葫蘆酒壺。一手拿著一根極長的樹枝。
樹枝打在少年身體上發出劈啪啦的響聲。清酒從老人的嘴流到地麵。
“腰挺直,跟你說多少遍了,還沒挨夠打?”
聽完老人的話,少年趕忙將自己身軀挺直,剛才那幾下樹枝抽打在自己身上。那酸爽的感覺,真是讓他欲罷不能,當真不想再來一次了。
說實話,陳南蒼挺不爽的。不是說好讓自己成為天下第一?每天就在這坐著,就能成為天下第一?扯犢子一樣。
“我說老頭,我這都坐著好幾天了,除了背疼,沒感覺到別的啊。是不是咱的修煉方法出問題了啊?”陳南蒼問道。
“啪。”
樹枝打在他的身上,又是一陣劇痛。陳南蒼一悻,閉上了嘴。
陳南蒼在這楓葉林中整整坐了十天。無論吃飯睡覺,甚至包括身體必須的排毒。他都坐在這,一動不動。
十天之後,他才被允許行動。
那將南蒼帶到此處的老人。南蒼對他,也多少有些許了解。
老人自稱天下第一高手。偶爾也喜歡給南蒼耍上一段有的沒的。但在南蒼眼,他也就是個愛喝酒,愛吹牛,糟糕邋遢的老頭罷了。
靜坐十天,再一次活動,竟沒有南蒼想象中的身體不適。相反卻有著一種更難以形容的感覺。
仿佛身體中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充斥著全身。莫名的讓人感覺舒服。
陳南蒼正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中。遠處一物飛來,陳南蒼趕忙伸手接住。
那是一把劍。一把長劍。劍上已經生了鏽,原本鋒利的劍刃,也不再銳利。劍身更是有些許破碎。怎看都不像是一把寶劍。
南蒼不是第一次見到劍,他也不是第一次觸劍。但是當他拿到這劍的一瞬間,他就確定了,這把劍,絕對是一把利器。
通過短柄傳入南蒼手中的,是這劍的靈魂。以及用劍人,對這劍,究竟傾注了怎樣的情感?
這是真正的殺人之器,它的存在,就是為了殺戮。揮劍的理由?哪來的那多理由?殺人罷了。
老人的眼睛微眯,嘴角微微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五年,我會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教給你小子。五年後,就由你代我這把老骨頭再揮一次劍吧。”老人道。
從此以後,南蒼便在老頭的教導下,開始了他的強者之路。
南蒼舞劍,老人在一旁為他保駕護航。南蒼走火入魔,老人給他硬生生打回正常。爺倆一起吃住,天為被地為床。山上的野味,是大自然對他們最好的饋贈。
南蒼受傷,老頭在山上挑挑揀揀,弄出一副看上去惡心,聞著也惡心,吃進去更惡心的藥給他。
雖然累,雖然苦。但是和老人生活的這些年,南蒼,快樂極了。
深山老林,楓葉枯枝,一老一小。兩人一劍。時間就這樣的流過。
南蒼不是聰明人,相反他笨得很。也就是這樣,原本打算五年全部學完的劍術,修為。南蒼整整耗費了十年。
在南蒼揮劍的第七年,那個跟他鬥嘴吵架的老頭入了土。餘下的三年,就隻有他一個人守著這片楓葉林。
十年後的南蒼不再是少年模樣,他的頭發雜亂不堪,胡子也長了出來。原本白皙的皮膚,也變成了古銅色。稚嫩的臉龐,多出了幾分剛毅。
看上去竟然跟那個十年前自作主張要讓他成為天下第一高手的老頭子有幾分神似。
天空下著小雪,南蒼坐在一個小土包旁。一個人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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