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我們都覺得空很遙遠，鴿群很惆悵，桂花香很俗氣，同學的長腿在窗台上晃啊晃，總以為高考遙不可及，轉眼就是高三。

    夏的餘熱還沒有結束，匆匆而來的各種考試讓大家叫苦不迭。這是八月的中旬，可憐的高三學生早已經坐在教室，等待著厚重的資料和作業。

    難得提早下課的體育課，老莫拉著曼兮和葉子急色匆匆的跑到食堂去買海鮮麵。楚中食堂的麵攤永遠人滿為患，讓好脾氣的人都排的沒了脾氣。這一大概很好運，還沒下課的食堂，打掃的阿姨坐在餐廳迷迷糊糊的打著瞌睡，麵攤的光頭老板熱情的跟她們聊著，那一的那碗麵，多了三隻蝦，她們的心美滋滋的，仿佛中了大獎。

    她們坐在餐廳的角落吃著熱乎的海鮮麵，嘻嘻哈哈地聊著。葉子看著老莫坐著鬼臉，聽著她吐槽那個禿頂的語文老師，笑得前仰後翻。林曼兮咬著筷子坐在一旁默默的聽，笑得肚子一陣陣的疼。

    “婊子都笑得格外的騷氣。”桌邊傳來一陣聲音，葉子和敏同時停了笑聲，曼兮抬頭隻看見夏青和她的一個朋友端著盤子一臉鄙夷的看著她們仨個。曼兮和老莫葉子相視一眼，不出意外的在彼此眼中看見迷茫。

    “誰呢，嘴巴放幹淨一點啊。”葉子道。

    “三咯，誰是就誰。又不是不知道許益琪有對象，還使勁貼上去，騷不騷。”還沒等葉子回話。夏青便又接了一句，眼睛掃過曼兮，滿眼的不屑。林曼兮的心咯一下，當三那倆字出口時，曼兮隱約覺得，故事，開始變得不受控製的荒誕了。

    曼兮的手緊緊攥著筷子，莫莫看了眼她，出聲道：“喂，話講證據……”老莫一屁股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曼兮連忙起身拉住她，食堂明明沒啥人，隻有幾個同樣上體育課提早下課的同學，她卻仿佛聽見紛紛雜雜的聲音好像從四麵八方傳來，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好像在盯著自己，她的皮膚上開始起著雞皮疙瘩。林曼兮伸手使勁抓住老莫的手，她看向曼兮，曼兮對她搖頭示意。

    葉子有些氣憤。“夏青，你丫是有病啊？他有個鬼的對象啊，我是他前桌怎都不知道啊。”

    “哦？你們竟然不知道？馮佳璐和許益琪在一起？別裝模作樣了。”夏青撥了撥頭發，翻了個大白眼。

    “我操，我就受不了你這陰陽怪氣的樣子。”葉子把衣服往上手臂上推了推，突然蹦出了一句髒話。

    “葉子，有你什事啊，你當什護花使者啊，也不怕自己哪一被人背後捅一刀，還有你莫敏，你幹嘛呀，打算替人出頭啊？有些人啊，敢做不敢認啊，真惡心啊。”突然想起來，隔壁班的馮佳璐似乎和夏青關係很好。她不敢想，事情是否有些太脫離軌道了。

    “老莫，葉子”曼兮拉著她們兩個重新坐下，“快些吃吧，涼了麵可就坨了。剛才還喊餓呢。”曼兮沒有抬頭，用筷子攪著碗的麵：“我就不了現在是誰在挑事情，是誰在替誰出頭了，莫名其妙子虛烏有的罪名別亂扣，作為許益琪的朋友，我怎就沒聽過許益琪有對象這件事？就算真有啥事，你也資格指手畫腳，還有，別再打擾我們吃飯了，不歡迎。”

    周圍突然一陣沉默，林曼兮能想象，那一刻的自己，語氣大概有些尖酸刻薄。老莫欲言又止，抬頭偷偷瞄了一眼曼兮，又低頭咬一口拉麵。葉子看上去有些憤憤不平，曼兮突然心頭一陣酸澀，當她們倆個站起來，紅著臉護著她那一刻，她們便已經是最珍貴的人了。

    “葉子，老莫，我沒事，快吃吧，別擔心。”曼兮對著她們笑笑，那一刻，心頭突然湧上了無盡羞恥感。這是十七歲以來，林曼兮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

    “你這個人真的還挺不要臉的啊！還吃的下去？”夏青的聲音並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空氣變得凝滯。林曼兮放下筷子，突然想放開一切跟她撕扯幾下。

    “林曼兮，老師讓你和我趕緊一起去一趟辦公室。”突如其來的聲音阻斷了曼兮湧上來的情緒，平複了下自己的心情，她看見曾鳴站在不遠處的地方，手還拎著一個三明治。又是他，好像在她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他都很及時的出現在她的身邊。在這一刻，解救了尷尬到想要瞬間隱身的自己，心湧上一陣慶幸，曼兮應了一聲，看了老莫和葉子一眼，她們趕忙：“快去吧，別耽擱了。”曼兮連忙起身，放下手中的筷子，那碗麵早已經食不知味了，突然很慶幸他的出現，她快步帶跑的走到曾鳴身邊，抬頭對他笑笑，有些尷尬也有些感激。

    “曾鳴，老師怎會突然找我們兩個，有啥事情嗎？”曼兮望著曾鳴。他高高瘦瘦，剛剃了寸頭，眼睛有些內雙，嘴唇微薄，鼻梁挺挺的。

    曼兮記得，有本道，嘴唇薄的男孩子，都比較薄情。在後來的歲月，曼兮每次想到這句話，都想去質問一下那個作者，以偏概全這種事，能不能不要得這隨便。

    葉子曾經，七班有三個男孩子可以平分下，許益琪算一個，張銘算一個，另一個就是曾鳴了。不過比起前麵兩個的調皮和頑劣，曾鳴更像是典型的好學生，話文質彬彬，做事井井有條，成績也是班數一數二的，作為班的班長，這個男孩子無疑是深受老師喜歡的。

    “隻是看到你似乎不是很想吃飯了……”他撓撓頭，帶著些許笑意，“我是不是管太多了……”曼兮雖然有幾分錯愕卻仍然感激地看向他，對著他笑：“沒有沒有，反而我要謝謝你，曾鳴同學……”大概是心早已經有數他的話隻是個幫她擺脫尷尬的理由，同時又錯愕於他突然挺身而出的幫助，他並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但是這一刻，他站在她的身邊，她無比安心。她想對他：謝謝你，阻斷了我想要變身惡魔的衝動，謝謝你，在我難堪的時候幫我找到逃離的借口。

    曼兮看著他，很多話很多話最終都隻變成了一句簡單的謝謝。“你好，我是林曼兮，希望我們以後能成為朋友。”曼兮笑著對他伸出手，眼睛亮亮的看向他，含著笑，落落大方。

    曾鳴愣了幾秒，也笑了，曼兮看到他眼角有顆淚痣，睫毛又濃又長，仿佛遮掩了他的視線，但是曼兮仍然感覺到他眼睛中是帶著光的，迎著曼兮的注視，曾鳴伸手握住了曼兮的手，他有一雙溫暖但是帶著糙糙的質感的大手，這是曼兮短暫幾秒鍾唯一的感受了。

    “那曼兮同學，我是曾鳴，以後請多多指教啦。”他知道，這一刻起，她不會再隻拿他當個普通同學，她在心底已經接納了他作為她的朋友。這種質的飛躍，無形而又抓人心魄，他覺得他真的懂了她。在她的世界，好像把情感分門別類的特別清晰。他欣喜於這樣的進展，她好像離他又進了一些。

    林曼兮的手的，軟軟的，跟她這個人很像，帶著女孩子特有的細膩，曾鳴想。“這個三明治給你的。”曾鳴遞過手中的三明治塞到曼兮的手中，曼兮有些不好意思：“這個，你自己吃吧，我不餓。”

    “我已經吃過了，你吃了吧，別客氣，不然你下午會餓的。”他笑笑，並肩走在曼兮的身邊，慢悠悠的陪著她溜達在從食堂回班級的路上。是中午下課鈴聲剛響過的時間段，一群如狼似虎的學生撲向食堂，曼兮和曾鳴逆著人流走在路上，路上有幾個頑劣的同年級的男生，遇見他們時，帶著調侃的調調吹著口哨，曼兮有些羞，臉上不知道什時候染了些紅。

    曾鳴垂眸看了眼曼兮，不動聲色的走到曼兮斜前方的位置，高高瘦瘦的曾鳴同學，就這遮擋了很多人帶著審視的目光，將她護在了身後。他們的距離並不遠，曾鳴偶爾會慢下步子等著曼兮走近，就這若有若無、淡淡的聊著，不知不覺也就到了教室門口。曼兮拉了拉曾鳴的衣袖，輕聲的再次道謝：“謝謝你，曾鳴。”發自內心的。

    曾鳴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他開口道：“林曼兮，我今已經聽你了很多個謝字了。”曼兮有些不好意思的放開他的衣袖，曾鳴轉身走向自己的座位上，曼兮也慢慢踱回自己的位置上，趴在桌子上一聲不吭的看書。那書的頁碼，一直未曾變動過。

    很快，葉子和老莫抱著一大堆零食回來，曼兮拆開薯片塞進嘴，烤肉味，很棒，讓她開心的味道。

    “曼兮啊……”老莫就趴在曼兮的桌子上，睜著大眼睛，把曼兮心盯得發毛。葉子坐在曼兮的一旁，眼神滴溜溜的轉悠。

    “幹嘛呀你們！有啥想的爽快點。”曼兮順手又塞了一塊薯片扔進嘴巴。

    “臭許益琪，本來以為隻是謠言的，沒想到是真的有對象了。”老莫道。

    “……”

    “不一定的呀！或許沒有呢！不定隻是那個女的一廂情願哦！”葉子一旁反駁道。

    “……”

    “但是許益琪很壞！”老莫。

    “沒錯，這個是沒錯的！”葉子應和道。

    “……”曼兮無語，就看著這兩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出演了一出戲：“停止停止！你們兩個還一唱一和的啊。”

    “為你不平嘛！我們生氣的呀！要是我被人了，我一定要手撕了她的。”葉子癟嘴，還有些不平：“但是你在，我不敢惹事，怕給你惹麻煩。曼兮，我是你的姊妹呢。”

    老莫接著道：“如果你想去跟她吵一架，我們兩個一定奉陪到底！挺你！姊妹！”

    曼兮撲哧一聲笑了：“嘛呀，演戲呢。上演一出全武行？有啥好吵的，隨她去。”話是這，心卻還是憋著一股氣。

    “曼兮，許益琪的事情，雖然我們都知道不是這個樣子的，但是人言可畏，我擔心……”難得嚴肅的葉子，一本正經地看著曼兮，拉住她的手。曼兮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薯片，不自覺的握了握自己的拳頭，有些尖銳的指甲戳在手心，帶著微微的疼痛感，曼兮道：“不，其實，我是真的喜歡他的。”

    很輕很輕的聲音，仿佛給自己聽。莫敏一時語塞，有些錯愕，不知道該怎開口，看著曼兮的表情呆呆的，葉子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豐富，曼兮沒忍住，輕輕笑出了聲：“喂，你們兩個，什表情。”

    “曼兮，不是吧，你是認真的啊。”老莫有些不可思議的開口。

    “我以前問你，你不是都不喜歡的嗎！”葉子質問道：“你在隱瞞我們啊原來。林曼兮，你真的很不夠意思耶。”

    “你們知道我的，其實心是自卑的，我並不敢出來，怕自己是一廂情願……”曼兮著，表情淡淡。

    “……你怎會這想啊。”葉子有些不敢相信：“林曼兮，你不應該是這樣的你，你明明很優秀啊。”

    “曼兮，你是不是喜歡他好久了。”老莫問道：“我們兩個也是傻，竟然都猜不到你的心思，你也是的，一個人藏在心一定很難受。”

    曼兮笑了，輕輕的點點頭，簡單而鄭重。“曼兮，你……”曼兮覺得有些好笑，人，真的是很奇怪的一種生物，從不敢對人言的情感，就這輕易地被袒露出來。“我相信，你們會幫我保守秘密的，我不想唱獨角戲，也不想和他連朋友都沒得做。但是我願意告訴你們，跟你們分享我的想心事。”其實，曼兮是個有些自卑的姑娘，隻是她用活潑的外表掩藏了太多波瀾起伏。

    她們沉默……

    “認真的認真的啊，隻是帶著欣賞的喜歡而已，偷偷的喜歡，你們不要腦補呀。”裝作若無其事的對著她們笑，其實來也怪，藏在心那久的秘密，就這輕描淡寫的脫口而出了，沒有想象中那難出口，也沒有想象中那的謹慎正式，林曼兮喜歡許益琪，現在已經不是她一個人的秘密了。曼兮用手撐著下巴，沉沉的開口道：“但是我真的沒想到，我的這種喜歡會造成別人的誤會。你們，別人是不是也這看我的，覺得我是個……”以為，林曼兮是個很不要臉的三，很壞很壞的那種女孩子。

    大概是太認真的語氣，沒有平日的嬉皮笑臉，一向好動的葉子也安靜了下來。午休前的教室，人並不算多，曾鳴坐在靠窗的角落和同桌聊著，表情淡淡的但是帶著笑意。

    還有三三兩兩的人群湊在一起不知道談些什，嬉皮笑臉的聊著，走廊的男生在鬧過往的女孩子，張銘和許益琪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沒個影子。葉子朝四周望了望，壓低了聲音：“曼兮，我們都不知道，原來你的心真的對他有喜歡。以前張銘跟我的時候我還不信，覺得是他想太多了，現在想來我真的是個榆木腦子，太不開竅了。”

    “我不知道怎跟你們開口，也沒來得及告訴你們，他就有女朋友了……”曼兮的聲音很低很低，“我本來想，偷偷的藏在心，但是我並不想瞞著你們。”這個時候，林曼兮哪有資格喜歡，他的身邊早就已經有人陪伴，許益琪，是別人的男朋友，這個事實，今，夏青已經強調過了。

    “不一定就是在一起了吧！不能聽信單邊的論調吧。你有聽許益琪提過嗎，沒有吧，如果真的在一起了，他會都不？張銘都沒跟我提過這件事，就明那個女的，根本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葉子很自信的分析道。

    “不管他們有沒有在一起，也不管那個女生是不是馮佳璐，我在意的是，別人會不會都這認為，覺得我們很曖昧，覺得我這個人不夠檢點。我真的超級怕，我會破壞他的感情。”

    她們三個都趴在桌子上，各自占了一個角，她看她，她看她，她看她。曼兮害怕看到她們眼中帶著些慰問，帶著些心翼翼的憐惜。“真的，我沒有想過破壞他的感情的，我甚至不知道我做了些什，讓別人誤會了。在我的印象中，我和他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這樣的。”曼兮開口道，語氣中帶著些無可奈何的喪。

    她的青春歲月，最最希望的便是能夠安安穩穩的做個胖子，和每個人交好，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有個人會站在她的麵前，帶著不屑的眼神審視她的存在，仿佛她坐實了三的罪名。但是林曼兮有自己的底線，她的喜歡可以藏在心，也可以分享給自己的好朋友，但是絕對不能成為別人負擔的理由。那樣的林曼兮會討厭自己。

    “曼兮……”兩個人同時開口，她們互看一看，老莫突然拍拍曼兮的頭，很輕但是很堅定地開口：“我們隻願意相信我們眼中的你，也很開心，你今願意和我們分享自己的秘密，我和葉子也會幫你保守這個秘密的。”

    葉子看向老莫，點點頭：“對，曼兮，我們會保守秘密的，就像當初我告訴你們我喜歡張銘一樣，別人隻會覺得是玩笑，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這句話有多真實，這個秘密我願意分享給你們，我也會保守你的每個秘密的。沒有暗戀過男生的青春期不是被豬拱了嘛，多沒意義啊”

    老莫笑罵道：“去你的，死葉子，你才被豬拱了呢。”曼兮哈哈哈大笑：“老莫，你怎老自己對號入座哦，怕是個傻子吧。”老莫樸實的微笑中流露出些許殺氣，曼兮趕忙躲避她的視線，往自己的嘴巴塞了片薯片壓壓驚。

    “不過，曾鳴和你是咋回事啊……我感覺他好像對你就特別關心一點的！”葉子的話題切換的如此自然，曼兮一時有些語塞，假裝沒有聽見。

    “對啊，他今喊你是在幫你解圍吧！”老莫附和道，“曼兮啊！曾鳴挺帥的啊。”“是吧，我也感覺今他很an啊。圈粉圈粉。”“……”曼兮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她抱著懷大包的薯片，左看一眼葉子，右瞅一眼老莫，看著她們你一眼我一語腦補一出戲，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葉子突然撲了過來，掐住曼兮的脖子，大喊道：“好你個林曼兮，還敢賞我一個白眼，看我今不打倒你。”“葉子這個潑婦哦哈哈哈哈哈”曼兮聽到老莫哈哈的在笑，眼睛眯成一條縫，笑得像個00斤的大傻子。三個人中，葉子最鬧，老莫最呆萌，曼兮呢，最傻吧大概。

    “我認慫我認慫，我招，我招。”曼兮一手護著薯片，一手推開葉子，在這兩個人的鬧騰下，心情變得不再壓抑。“給我麻利的詳細的招，坦白從寬，不招就把薯片給我吐出來。”

    “好狠毒的心啊，想哭哭。”曼兮啃著薯片，“我也沒想到他會幫我解圍，畢竟我和他隻是普通的同班同學的關係啊，你們也是了解的，我和他並不是很熟絡的，就是偶爾聊幾句，還有就是上次聚會的時候啊，和他分到一個組啊。平日也沒啥很多交集啊。但是！我今也覺得他！很帥！中午這頓飯你們也是知道的……我很感激他幫我解圍，我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可以做一下朋友。不，我已經認定他是我的朋友了！”

    “哦吼，朋友哦，啊吼”葉子仿佛聞到了奸情的味道，笑得一臉猥瑣，曼兮簡直受不了這個女人，準備抱著薯片溜了溜了，沒想到老莫一把扯住了她的衣服。“曼兮，認真的，我覺得他一定對你有意思，我覺得他不像是個多管閑事的人，或許，可以接觸接觸喲。”老莫一臉洞悉的篤定表情。

    曼兮舉手求饒：“姐姐們，你們的戲很足耶，哪有那多你覺得，他隻是人好而已，我是哪很優秀能讓他喜歡哦？”大概沒人知道，那時候的林曼兮，是自卑的，那時候的林曼兮，不是最優秀的林曼兮。

    “你才戲很足呢，你難道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嗎，他可是可能有主了的耶！曾鳴可不比他差。”自從知道曼兮對他有好感之後，葉子對許益琪的成見越來越多，提起他時都有些咬牙切齒。“曾鳴坐在那，高高大大又清秀，以後我就認他是班草了。”

    老莫打趣道：“咦，那你家的張銘叻。”“那，那就並列！”曼兮笑著瞅著她們兩個，心情從陰轉晴，心滋生了一些道不明的情緒，微微轉頭看向曾鳴坐的位置，卻正好在半路對上視線，曼兮的心突然“咯”一下，跳的有些不規律，她對著他笑笑，他也揚起笑臉對她示意。

    曼兮趕忙轉過頭來，用手拍拍自己的臉蛋，試圖壓下帶著些熱意的紅臉蛋。曼兮突然意識到，曾鳴是真的帥氣的，儒雅的帥氣，不同於許益琪的雅痞。遠遠就聽見許益琪和走廊上的男孩子們打招呼的聲音，嘻嘻鬧鬧聲中，她們看見張銘和許益琪勾肩搭背的從遠處回來，懷抱著籃球。她們看向曼兮，眼神中帶著溫暖的色調，她們相視一眼，很默契的結束了話題。不用多言的默契讓她們彼此舒心又自在。

    許益琪路過時習慣性的伸手揉曼兮的頭，曼兮下意識的側身躲了躲，後知後覺的覺得有些刻意，於是她：“今頭有點油耶，怕你嫌棄。”許益琪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幾秒，微微有些尷尬的放下了，曼兮的心閃過一陣難過。張銘碰了碰葉子的肩膀，挑挑眉，葉子一臉嫌棄的賞了他個白眼，對著張銘道：“離我遠點，看你們煩死了。”眼神掃過許益琪，又是一個翻上的大白眼。曼兮覺得有些累，不是很想麵對這一秒的許益琪，於是假裝打了個哈欠，嘴念叨著：“好困哦”便趴在桌子上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