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要是打開她公寓的大門，房間的窗簾拉著，暗暗的，曼兮的臥室大門緊緊關閉，沒有任何響動，他將手中的外賣放在桌子上了，輕手輕腳的打開臥室的房間。

    一片漆黑的氛圍，黑色的窗簾緊緊遮擋住了外麵的光線。曼兮喜歡黑色的窗簾，不知道從什時候開始，她瘋狂的迷戀黑色的事物，將自己掩藏在黑暗之中，蜷縮著身子，好像隻有這樣，她才能安穩踏實的睡去。已經快要六點了，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她從婚禮上回來，就一直處於昏睡狀態，沒有起來吃過任何東西。

    他思緒飄遠，終於承認了昨曾鳴的話，每個字都砸進了他的心，她真的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跟他在一起後，她變得失去了自我。

    他走過去，站在她的床前，輕輕的牽著她放在外麵的手，默默的凝視了她許久，她越發瘦了，下巴都變得尖尖的，因為消瘦，眼睛顯得更大了。她好像很久沒有在他麵前哈哈大笑了。他們總是不到幾句話，就拿刺去戳對方的痛處。

    林曼兮以前不是這樣的性子，高中的時候，他總笑話她是個爛好人，對誰都有禮貌，有人喊她幫忙，她也是樂的，不會抱怨有任何的辛苦和麻煩。可是她跟他在一起後，變得愈加的敏感和歇斯底。是他的問題，她沒有辦法在他的陪伴下，產生任何的安全感。這才是最致命的，對於他們的感情來，沒有安全感，會讓曼兮陷入無盡的恐慌之中。他知道問題的症結，但是他沒有能力去尋找到合適的解決措施，就這樣看著她一步步的變化著，在他麵前，不是沉默不語，就是歇斯底的兩極分化。

    他給不了她幸福，好像，真的是這樣。

    色已經暗下來了，他出聲喊她起床：“起床啦，我給你買了飯，快起來吃飯。”

    曼兮以為自己還在夢中，是熟悉的溫柔的聲音，她好久沒聽見許益琪如此心平氣和的與她過話。“許益琪，夢中的你比現實的你要溫柔。”她並未醒，嘴角卻微微咧開。許益琪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在她的額頭輕吻。

    “曼兮，是我，起來了，別睡了，先起來吃點東西暖暖胃，昨喝了那多久。”他轉身拿過衣櫃的毛衣替她套上。

    她猛地轉醒，懵懵的睜著大眼睛望著眼前熟悉的男人，有些反應不過來。難以相信，這是他們這兩個星期以來，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的對話，他在溫柔的替她穿衣服。

    “許益琪，我覺得好累，咱們別吵了吧。以後好好話。”她聽話的伸手，任由他將她的衣服穿上，靠在床上，呆呆的看著他。

    “好。”他揉揉她的頭，替她拿來拖鞋，她換上，被他牽著走到客廳。

    曼兮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他，表情帶著疲憊。昨日葉子的這場婚禮，曼兮覺得自己都有些元氣大傷，原來，結婚是一件這繁瑣而疲憊的大事。她在半睡半醒間被許益琪拉近了婚房，她也不知道他從哪回來，笑意盈盈的拉著她起哄著跟大家一起鬧洞房，折騰了一宿，疲憊至極。亮了才回到自己的住所，沒成想，這一覺，竟然睡到了黑。

    “你不累嗎，昨你應該也喝了很多酒。”她將手上溫熱的蜂蜜水遞到他的嘴邊。

    許益琪正在打開外賣盒子，張嘴喝了一口蜂蜜水，將外賣一一從袋子拿出來擺在她的麵前：“我還好，都習慣了，應酬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的。”都是她愛吃的菜，曼兮瞅了他一眼，今……他有些溫柔的過頭，太不像他平日的樣子。但是她心卻突然生出了許多期待，這樣子的他，她很喜歡。

    “曼兮，我們一起回高中去走走吧，好久沒回去過了。”他輕聲的開口，神色溫柔，穿著一身休閑裝，仿佛少年模樣。

    “好。”曼兮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依舊點點頭。吃完手中的食物，她起身走到廚房洗了個手。拿過沙發一旁的圍脖，圍在自己的脖子上，又順手拿下一條黑色的圍巾，曼兮伸手，他自然的低下頭，她將圍巾圍在他的脖子上。

    “恩？”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圍巾。

    “上個月陪葉子去買毛線，覺得黑色的質感挺好的，我也從來沒有織過圍巾，所以想替你織一條 ，好像織的不是很精致，但是我感覺自己還挺厲害的呢。”她笑了笑，那是她為他織的毛巾，很襯他的氣質，她想，不枉她辛苦的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

    其實，這一個月來，是她和他冷戰時間最長的一段日子，她甚至覺得下一秒她和他就要走不下去了，在每個失眠的夜晚，她開始跟著視頻學著如何織圍巾。她並不是一個很心靈手巧，很有耐心的女孩子，她也不知道，是什信念，支撐著她，在一個月的時間，默默織完了它。這一刻，她的心血，圍在他的脖子上，他覺得渾身都是暖暖的，心想的話，哽在喉嚨，一時半會，有些發酸。

    這是一幅很美好的畫麵，女孩微微提腳，男孩微微垂頭，眼神中隻有女孩的身影，表情柔和，含著笑意，滿是溫馨的氛圍。

    “曼兮，跟我在一起很累吧。”

    曼兮的心隱隱生出幾分不安，某種預感幾乎讓她顫抖，手上的動作卻是極其溫柔：“恩，還好，情侶之間總是要經曆過相互磨合期的嘛。”

    在此之前，他們經曆了數場大大的爭吵，用極盡傷害的語氣直戳戳的捅到對方的心，留下無法抹去的傷疤。曼兮已經不記得究竟是為了什而吵架，她太累了，她想他也是吧。但是，她不想要這樣的結局，不想，也不敢去想。

    他牽著她的手走出家門，二月，南方的冬依舊還是還是帶著冰涼的冷意，入眼淨是蕭條。她想，這真冷，冷的她幾乎都要失去思考的能力了，感覺涼意從每個縫隙偷偷溜進去，她的肢體，她的身體麵都泛著涼意。

    ……

    “好冷，怎還不下雪呢。”她往圍巾縮了縮脖子，感受到他緊緊的握了握她的手，順勢塞入自己的大衣中。她低著頭，悄悄的笑了。

    “笨蛋林曼兮，都過了年了，要春了，不會下雪了。”他在笑話她。

    “可是氣還是好冷的啊，一點也沒有回暖的跡象。阿琪，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很想去你的大學看看……”她的語氣中有些遺憾，引得許益琪側目。

    “我第一年上大學的時候，才知道北國的雪真的不是我們這的雪，真的是那種一眼望去，無邊無涯的雪白。那一年第一次下雪的時候，我聽見女寢樓下有的女孩子在歡呼，帶著難以壓抑的興奮，我猜那一定是個南方的姑娘。我站在寢室的窗台上，向外麵望去，突然想到你。曼兮，我當時想，你一定也會是那個歡呼雀躍的人，你那喜歡冬。”他笑了，像是走入回憶：“你一定會去打雪仗，堆雪人，還有溜冰。”

    “那時候，我特別難受，因為沒能和你一起在一個城市，心有太多的遺憾……心情總是抑鬱寡歡。”曼兮靜靜的。

    “不，曼兮，我那時候特別慶幸，你沒有去北方讀書，我難以想象，你看到大澡堂會多吃驚，也不敢想象，冬刺骨的風刮在你的臉上會有多疼。我甚至擔心，身體不那好的你，在換季的時候，會被感冒折磨的有多難受。”他從來不是個十分溫情的人，話語總是帶著些皮皮的調調，她不曾想，那年的他，心會有這多的想法。

    “許益琪，你這個人真的是……從來不，難道讓我隔著十萬八千去感應你的心思嗎。”她有些難受，語氣不是很好。

    他笑了笑，沒有反駁。“曼兮，北方的冬特別冷，十月份就已經是銀裝素裹了，冰雪地，我第一年上大學的時候，手都生了凍瘡。”他輕聲的訴。

    曼兮一愣：“我怎都沒聽你過這些？”高中畢業後，他們一南一北，隔了半個中國，卻是每都在聯係的，可是她從來不曾聽他提起過這些。

    “怕你擔心呀，你看上去每樂的，卻是個敏感，心思重的人。”

    “……”曼兮不上話來，被他牽著的手，暖暖的，她抬頭偷瞄了他一眼，他的神色淡淡，卻隱約是帶著笑意的。

    “在北方讀書，我最大的愛好就是吃火鍋，各種口味的火鍋，走街串巷，都吃了個遍，無辣不歡。”

    “哈哈，我以前可沒少因為這件事狂轟濫炸你啊。”每次知道許益琪去吃火鍋，曼兮都要發短信炮轟他。他的胃不好，吃多了辣的，會疼，她總擔心。

    “後來啊，進了學生會，總是好忙好忙，總有千頭萬緒的事情等著我去解決，總想多和你聊，可是時間都被分成碎片。”她知道，以前她總因為許益琪太忙而暗自生悶氣。

    “當時我看著寢室的姑娘每被男朋友牽著手送回寢室，心都會想，如果你在就好了，我們一定可以比他們更恩愛。可惜，我們是異地戀。”曼兮咬唇。

    “是啊，異地戀，我原本以為四年很快就會結束的，沒想到，會這煎熬。後來啊，我發現，我們兩個，完全活在兩個不同的圈子，南地北，很難融合。我開始努力去傾聽你話，卻發現你跟我的很多故事，我都無法連接上，那時候，真有挫敗感，真討厭這該死的距離。”他的聲音低了下來。

    “大三那一年的冬，我會滑雪，傷了腿，在醫院住著的那一個星期，腦子一遍遍的過著我們曾經經曆過的每一件事情，想來心都是溫馨的。當時特別想打電話給你。”曾經嘴經常瀟灑的著滿不在乎早已忘記，但回憶卻始終學不會要假戲真做。

    她一驚，不知他曾在大學遭遇過事故。聽他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是個局外人，但是她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越發嚴重的事，他越是的平靜。她剛想質問他為什要瞞著她，卻猛地想起，那一年，他們已經分手了，再無聯係。

    曼兮沒有出聲，他也沒有出聲，卻緊緊的牽著她的手從未放過，她過了會才：“我以前總是自卑，覺得我們不相配，你一直很優秀，從高中到大學，都混的風生水起，而我，隻喜歡在固定化的圈子活動，不敢接觸外麵的世界。我很羨慕你，在哪都混的如魚得水。可是我當時是你的女朋友，我貪心了，想要你有更多的時間陪著我，我甚至嫉妒那些可以每和你在一起上學吃飯玩耍的夥伴……”

    她聽到他輕輕的一聲歎息：“曼兮，是當時的我，太不夠成熟了，當時的我，玩心還是太大，對你不夠關心體貼。”

    “阿琪，是我們，當時，都不夠成熟。當時的我，自以為是，自己活得很明白，其實，我心還是個孩子。”她看了口氣：“阿琪，我們以前錯過了很多吧。在兩個完全不同的空間。”

    “曼兮，是我太幼稚了，沒法顧全你的感受。我去找過你，江南水鄉很美，你的校園綠樹成蔭，我看見你和曾鳴走在一起，那親密的距離，一下子有些難以接受，以為你有了新的戀情。”

    “是什時候的事情啊！”曼兮有些吃驚。

    “剛分手那段時間吧，我一直想不透，好好地，我們怎就分開了。”

    “阿琪，你一定不知道，我也去找過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才會覺得，自己是個挺渣的人，無法讓女朋友覺得有安全感。”他笑著打斷她的話，不願意讓她重新去回憶那段不美好的記憶。

    他不想告訴她，分手後，他那段墮落的日子，恍若隔世，已經沒什好提起的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他還是想跟她分享那四年的時光，他們南地北的時光。

    ……

    對話還在繼續。現在提起來，沒有患得患失，也沒有歇斯底，仿佛在訴別人的故事，他們隻是故事的傳播者。曾經以為過不去的那些壞東西，都在時光還，複原了本來該有的寧靜和祥和。

    曼兮曾經想過，有一，他們會靠在一起，年華已經老去，他們已經白頭，坐在溫暖的房間，放著輕緩的音樂，望著奔跑的孩子，一起講述這些故事，卻不曾想，會是個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路燈照下橘黃色的燈光，竟然成了他們唯一的傾聽者。

    這段回憶，他們是各自過活的，那曾經令她極度煎熬的異地戀，此時想來，心中卻隻剩下微微漣漪，那些時光的隱約的期待和失落，都隨著歲月的流逝，平靜的被訴。

    曾經以為最美好的愛情，就是會吵架會鬥嘴，卻明白誰也不會走的踏實；是牽著手漫步在街頭，無聲接吻的浪漫；是氣變涼時披在身上的外套；是一口一個胖子卻喊我多吃一點的嘮叨。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學校附近的美食街，遠遠就聞見了串串的香味。曼兮還記得，以前大家一起偷偷溜出來大快朵頤的場景，曆曆在目，仿佛就是昨日。

    “你應該不知道吧，賣瘦肉丸的老板現在賣雞蛋仔了，門口賣串串的老板娘退位給自己的兒子賣了，沙縣吃的菜單多了很多新花樣，夾蛋餅不再是以前的味道了，但是賣青草膏的阿婆還在哦，不過不是放在推車了，她有自己的店鋪了，偶爾沒人的時候她會坐在店門口織毛巾，她現在眼神都還很好的，還記得我哦。”曼兮劈啪啦的，語氣帶著笑興奮，悄咪咪的轉移了話題。

    “你怎會知道的這清楚？”許益琪有些好奇，低頭笑著問她。

    “回來的那一個月，沒有工作，我經常來這邊溜達，假裝自己還是個高中生，嘻嘻嘻。”她笑嘻嘻，絲毫不提走過這條街道時，波濤洶湧的回憶幾乎把她吞噬。

    還是以前的保安叔叔，迷迷糊糊打著瞌睡，他沒什變化隻不過歲月在他的額頭多添了幾道褶子。曼兮笑著喊他：“叔叔！”他一驚，陡然轉醒，許益琪笑著看她的惡作劇，拍拍她的頭，並不出聲阻止，這樣爛漫的林曼兮，他也已經好久不見。

    保安大叔，戴起了老花鏡，仔細瞅了瞅他們兩個，似乎在腦子搜索這兩個人的記憶。“叔叔，我們是洪老師07級的學生！”

    他已經不記得他們了，他的眼神中全然沒有熟悉的笑意。這多年，這多張麵孔在這上演著各種生動的故事，新生進來，老生畢業。他們，也隻是這所學校的普通的兩個畢業生，並不出彩，也將會被曆史所淡忘。

    “是來看老師的吧。”保安叔叔依舊和藹，盡管他已經不記得曾經總是偷偷溜出去，總被他追著跑的姑娘和男生。“進去吧，不用登記啦。你們洪老師今年教高三，不知道今夜自修有沒有她的班，你們自己去辦公室找吧。”

    “好的，謝謝叔叔喲。”他們攜手走進學校，熟悉的場景，撲麵而來的回憶。這所學校的每個角落，都曾留下過他們的痕跡。

    正逢下課，三五成群的孩子站在走廊上打鬧，夜晚的校園依舊熱鬧，帶著青春熱血的氣息，滿是活力。角落，有親熱的情侶在著情話，短短十分鍾的課間，都忍不住要膩在一起，年輕真好。

    “哇，籃球館重新整修過了，比以前新了好多，看上去真氣派。”她遙指著，他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去。

    “以前，總和曾鳴一起去打球，沒有什比這個更讓我覺得爽快了。”他笑著，那年年少，日子如詩般美好，熱血而張揚。

    “以前，葉子最喜歡去看張銘打籃球，她那個時候的他最有活力，最帥氣，最讓她心動，我總笑話她。卻每次都很主動的陪她去看籃球賽。”她笑道，她還記得當時他的球衣是11號，她坐在觀眾席，看他在館內運球、跑動，投籃。每次看到他投進了球，她都會忍不住輕聲歡呼，像個瘋狂的粉絲，暗暗地追隨著他的身影，卻又害怕被人發現她隱藏的情感。

    “你當時一定是喜歡上帥氣的11號了，是不是。”他又是痞痞的語氣，眼神卻是亮的出奇。

    “是啊，也不知道是什時候起的，覺得11號帥的不成樣子，我開始明白了葉子的心情，再也不好嘲笑她是情人眼出西施了。當年還有些羨慕呢，每次贏球，葉子都能光明正大的跑過去擁抱張銘。”她的語氣不無遺憾，起來卻是輕描淡寫，始終淡淡的在笑。

    “當年的林曼兮要是有你現在這實誠多好，少走了多少彎路哦。”他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像以前一樣，弄亂她的發，在一旁笑著望她。

    “林曼兮就是心口不一的人，你第一知道啊。”她心頭的不安稍稍隱去。“再也沒人陪著一起去灌熱水啦，有點懷念哦。”她眯著眼，微微抬頭，今夜的月光皎潔而恬靜。

    “也再也沒有人教你臨時抱佛腳學數學了吧。”他想起她那一路飄紅的數學成績，打趣道。

    “哼。”曼兮扭頭，故作不搭理他。

    “想起你以前每次考完800米都會腿軟倒地，哭的葉子都以為你是遭遇了什大挫折。現在想來都有點好笑。”他摟過她的肩膀，靜靜的站在她的一側。

    “哈哈哈，不許提，不許提，太丟臉了。”她提起腳尖去捂他的嘴，微涼的指尖。

    “很有趣，曼兮，你一直是個很有趣的人。”涼涼的指尖被他握在手心，細細揉捏。

    “我後來看《何以笙簫默》的時候，看到趙默笙如果在眼前掛一張何以琛的照片，興許就能跑的快一點，都會想到你。如果你高中的時候陪跑了，或許我的800米就不會永遠不及格了。”他不知道，大學，她在運動會上跑完了三千米，她的腦子一遍遍的想著他，咬咬牙，堅持著跑完了全程。沒有哭，隻是沒了力氣，她後來才知道，那些年的矯情隻是因為有人關心，有人陪伴。

    “曼兮……”他看著她，眼神深邃，若有所思。

    “許益琪，沒有想過吧，我很早之前就喜歡你了。你看吧，你都不知道，有個姑娘芳心暗許，你又上了姑娘的心。”曼兮撅撅嘴，調侃他。

    “那姑娘可知道，許益琪同誌是什時候中意了這個她。或許比你還要早。”他盯住她，津津有味的欣賞她錯愕的表情。

    “曼兮……”他的聲調突然低了下去：“初次見到你，隻記得你有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上去真無邪，作為你的後桌，總看見你和葉子老莫玩鬧，看到你的調皮，也感受過你的文藝，感受過你五音不全的毒害，也曾在你的可愛笑到肚子疼。高中的你，有些嬰兒肥，肉嘟嘟的很可愛，我總愛逗你，掐你的臉，戳你的肉，其實那就是喜歡吧。我知道，你一直覺得，自己沒有葉子和老莫漂亮，事實上，你並不差，畢竟，我許益琪的眼光也是很挑剔的。”

    曼兮心中一震，這突如其來的轉折令她的不安再次飆升，她望著眼前的男子，不置一詞，卻無法壓抑內心的震動。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躲掉的。

    “曼兮，好想看你再踢一次正步。”很突兀的請求，許益琪知道。

    她吸了吸鼻子，大概是空氣太冷，讓她有些鼻塞。“那你不準笑話我，我可能又要同手同腳了。”

    “不會的。”他望著她：“我會教你的。”跟以前一樣。

    她笑著，擺動自己的雙臂，抬起自己的左腳，仿佛回到15歲那年，他站在她麵前，帶著肯定的眼神，鼓勵她“11,11”，正確擺動自己的手臂。

    “你看，我現在可是不是那個同手同腳的笨蛋了。”

    他不語，突然走過來抱住她，低頭輕咬她的嘴唇，有些失控，舌與舌的糾纏，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腦子一片漿糊，空氣都是炙熱的溫度。

    “阿琪，這可是在學校！會有學生和老師看到。”他不理，繼續糾纏，吮著她的唇。她也有些意亂情迷，索性隨了他去，伸手環抱住他的腰身，緊緊地。

    一吻結束，她躲在他的懷，被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所包裹。今夜的許益琪太不正常，讓她心驚，她有預感，很強烈的預感。

    ……

    可是什都沒有發生過，他依舊牽著她的手，走過籃球館，走過食堂。“曼兮，你現在的楚中還會不會有海鮮湯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