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綠林海,茫茫蒼穹,天際間,那飛艇雲雁般朝下俯衝,竟絲毫不見減速的跡象。
狹窄的機艙內,佩托維斯基眼見逐漸逼近的地麵,眉頭已開始緊皺。
“1000蒂爾納,你可能要考慮減一減速度。”少校提醒著身邊的駕駛者,但後者卻紋絲不動。
“肯特喬尼.肯特!”佩托維斯基斜眼瞥見了喬尼呆滯的眼神,不覺大驚。
“該死的!”他連忙抽出緊靠在後腦的雙手,試圖握住身前的操控杆,生死一線之間,就連他這個從死神的魔爪中無數次逃生的老兵也略顯慌亂。
但在他開始做出反應之前,喬尼卻動了。
導流、減速、尾翼全開,所有的動作一氣成,飛機攜著巨大的慣性疾速的揚頭轉向,以毫厘之差的距離擦著蕨藤樹冠一掠而過,隨即在萬千樹海的上方平穩的飛行。
“玩了個花招是吧?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一手。”佩托維斯基將雙手重新抄回腦後,並撇著嘴角連連搖頭。
“彼此彼此,少校。”喬尼臉衝著前方,眼睛卻在連連眨動。
“玩小聰明並不能給你加分知道?”少校沒好氣的說道。
“但我不得不說,玩這樣花招你得有強大的自信,而且還要很帶種。”他一臉古怪表情的點著頭,似乎對說這番話很不情願。
“這說我算是通過了,少校?”喬尼問道,佩托維斯基卻不答話。
“給一條生路吧,少校,看在老天的份上。”喬尼突然抱怨起來,這讓佩托維斯基眯縫起眼睛扭頭仔細打量他。
“好吧,你通過了。”他終於道。
“但這隻是張連六十歲大嬸都能考的過的執照啊,所以請收起你那張洋洋得意的臉吧。”佩托維斯基適時的在喬尼笑逐顏開時給他潑上一瓢水。
“你以為這一切就結束了?告訴你,你們現在等同於在天堂海灘上打著花傘擦著防曬油度假,而後麵的日子嘿嘿你們恐怕要脫一層皮。”他恐嚇喬尼,然後卻發現對方仍舊一臉陽光。
“您是說,之後也會這‘照顧’我們,我說的對,少校?”喬尼說完立刻緊抿著嘴。
“當然。”佩托維斯基承認。
“那”他深吸一口氣,又開始用軍士長布魯諾.岡瑟似的分貝衝著喬尼咆哮:“現在趕緊把這架該死的玩具開回去,因為這速度簡直會讓人便秘,你是想讓我得前列腺疾病?肯特!”
“不!少校。”喬尼高叫。
“那就將那該死的引擎推到底!”
“遵命!少校!”喬尼用手指撥動引擎杆,立刻將這艘教練機開成了一道箭矢。
旋風般的航行,優雅的降落,紅白相間的單翼型飛機在普曼.霍伊特機場的長長跑道上剛剛停下,羅傑.克拉克早已在一旁等待多時。
艙門剛向一旁滑開,佩托維斯基少校已風風火火的跳將出來,他將手中的記憶板拋給跟在後麵的喬尼,那上麵有著他對這場執照考試的首肯簽名。
“亞巴頓刺熊隊和阿撒茲勒翼鯨隊的比賽是幾點開始?”他抬手看著腕表向喬尼問道。
“照例是標準時下午三點。”喬尼想也不想的回答他。
“那就是正好趕得上。”少校用兩根手指輕敲表麵,接著把它們指向喬尼。“有點意思,肯特,有點意思。”他轉身啟步,抬眼看見正迎麵過來的羅傑,於是也原樣把手指對著他。
金發青年不明真相,連忙以單手捂住胸口,並臉作痛苦狀,而這時少校已理也不理的揚長而去。
“他那是在幹?手指比出個手槍什的?”羅傑隻好問正向他走來的喬尼。
“是說你有點意思。”喬尼則將手中的記憶板遞給他。
“什有點意思?”羅傑不解,但看到喬尼的笑容就頓時醒悟,於是他撇撇嘴又道:“隻是一點意思?我們可是差點成為貝利爾飛行學院最短命兩名笨蛋,殲擊機飛行員為了考民用飛行執照而丟了小命,我是說這本該有太多的意思!”他接過記憶板隻是粗粗的看了一眼,就又不屑的遞還給喬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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