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岩看出來王印其認出他來了,微微一笑,扭過頭去,就要扔柴逃跑。
他想,柴要盡量往散了扔,這樣能夠製造混亂,右前方那匹馱糧食的馬看起來腳力很好,可以暫時騎上一騎,跑到五外的山坳子就可以棄馬遠遁。
他暫時沒有搏命的打算,逃跑可以脫離包圍圈,而搏命除了往身上濺一些鮮血,就隻會讓自己深陷包圍圈。總之,先逃跑,逃不過再搏命。
果然就不應該來打探張大江這頭憨貨的消息,老子不曉得犯什渾!
然而他聽到了一句話,動作不由一滯:
“這位大哥,你的柴不錯,價錢幾許?”
他有些詫異:尼瑪,這貨難道沒認出老子來,是老子做賊心虛了?不過這子向來不認識幾個字,那雙眼冒的精光難不成是青光眼?還有,平盧軍向來橫行霸道,莫一捆爛柴,就是水靈靈的姑娘也是直接擄去,哪會這禮貌地問價錢。
有古怪有古怪,這貨要是誠心想要捕殺自己,一隊人再加上守城的兵卒,完全可以上來就是幹,二話不就是剛,沒必要戲耍自己,難不成這貨有其他的目的?
且試他一試再。
他轉過身來,滿臉推笑:“軍爺,這捆爛柴哪值個錢,家中堆了許多,眼看就要壞了,咱這不是進城看看熱鬧,順帶換兩匕米。軍爺要是瞧上眼了,我給您送到營就成。”
王印其聞言眼前一亮:“我平盧軍將士不敢強取豪奪百姓一絲一毫,怎可能白拿你的柴?你方才,家中堆了許多,我看你這柴品相不錯,大哥人兒也實誠;這幾日,春寒甚厲,營中正好缺柴,你可否隨我前來,我們細細商議一下買賣如何?”
吳岩扮作的樵夫,頓時一臉驚喜和惶恐,就要跪下:“不敢不敢!”王印其虛扶一把,他才直起身來隨王印其入城。
旁人無不感覺這駝背樵夫走了狗屎運,偏巧不巧讓這軍爺看上了他的爛柴,有一個中年人舉起手中的柴,大聲喊道:“軍爺軍爺,我的柴又幹又實,比這羅鍋的好處百倍!”
王印其怒道:“邊兒去!”
嚇得這中年男子連退兩步,訕訕一笑。心道:這軍爺好生古怪,難道分不清柴的好壞嗎?活該你用爛柴!
有王印其領著,守城兵卒自然不敢稍加阻攔,隨意翻了兩下吳岩背上的柴就放行了。
吳岩一臉狐疑地跟著王印其等人走走停停,來到了一處不起眼的民巷中的一方的院落。
性急的剛子終於忍不住了,對著王印其大聲喊道:“大人,雖然您深謀遠慮、算無遺策,但是也太荒唐了吧,張·······那誰現在還不知如何?您不趕緊安排大家行動,還有心思整這一個羅鍋一捆爛柴,難不成讓這羅鍋放火燒了這都督府就是您的妙計?”
王印其也不怪剛子衝撞自己,隻是嘿嘿一笑,道:“還真讓你中了,這個羅鍋還真能幫我們,不信你再仔細看看這是誰?”著他示意吳岩摘掉亂糟糟的頭發、抹去臉上的黑灰。
“不就是個羅鍋唄···這羅鍋難道還是個神仙不成···哎呀!額的親娘啊!”
剛子絮絮叨叨地轉過頭去,突然像見了鬼一樣,大叫一聲:“啊!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壓低聲音:“吳老弟,我們找你找的好苦啊。”
作勢就要給吳岩一個熊抱,好表達自己的激動之情。
吳岩連忙讓開,害怕剛子身上的泥垢蹭到自己身上。
吳岩還是有點兒摸不清楚狀況,問王印其:“怎回事?難道你不是陰三兒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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