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水和緩緩下棋，離水也沒少放水，可是隻要是最後幾步的局勢對緩緩很不利，緩緩就發揮無賴精神像對待司君那樣將棋盤撫亂。

    下了幾局之後，離水忍不住問：“誰教你的招數？你平時都是這下的？”

    緩緩羞澀地吐了吐舌頭，拿手指著亭梁上的商夭。離水也望過去。

    商夭也是一直看著他們的，見這狀況，眉毛一挑：“怎？”

    離水溫和地笑著：“上神教的緩緩下棋，那上神的棋藝一定很精湛，離水想領教領教。”

    “嗤。”雖嘴上沒，商夭心還是有點想笑的，想她商夭可是活了幾十萬年的神了，先前常常和易若下棋，連易若這個譽為六界第一棋手的神也十盤輸她四盤，如今這才一萬歲的毛頭子就敢來和她比試，掌宮司君這個活了十幾萬年的都還沒有試過呢。

    但她也沒拂麵子，一眨眼就坐在緩緩剛剛空出來的位置上：“作為長輩，我讓你三個子。”

    離水擺了擺手：“這怎能行，我們公公平平的來。”著手執一子就落下。

    一時辰過後，商夭眯著眼睛望著棋盤，喃喃到：“你的棋藝怎又進步了？”

    一瞬間空氣有些尷尬，這句話明顯不是在離水，緩緩望了望商夭，又望了望離水，離水卻渾然不知，他站起身來，將有些皺了的白袍拉平，輕輕鞠了一躬：“上神怎放水呢。”

    日頭漸漸落到黑海西側，掌宮司君看到商夭急衝衝走進寢宮，她冰冷的臉上有些陰沉，司君暗道不好，急忙上去詢問：“上神這是怎了？”

    商夭啪一下做到搖椅上，衣袖一揮：“去拿幾壺酒來。”

    司君本想些什，但看她那副風雨欲來花滿樓的樣子，那張微微張開的嘴什將原來想的咽了下去，乖乖地出去尋酒。

    商夭挑著眉，望著去而又歸的司君：“怎就拿了兩壺？”

    司君苦笑：“上神，別兩壺了，一壺你也喝得夠嗆。”

    商夭也沒多，拿起一壺對著壺嘴就往嘴倒。

    司君趁著她還沒有喝醉，趕緊地問：“上神，為什離水殿下的臉和易若上神的一模一樣？”

    商夭眯著眼睛盯著寢宮的橫梁，緩緩開口：“大戰之後，老妖怪見我待在黑海，就許諾我會把易若重新找給我。”

    司君恍然，萬年前的神魔大戰，他還在宮中處理事務，沒有一同前往，結果先後聽了易若上神重傷後又以真身封住了黑海，那之後的幾年，商夭上神都守在易若上神的棺木前，哪怕他親自去請都沒有回來，後來還是蜀山鎮壓的魔物被放出來了，世間大亂，商夭上神才回到宮主持大局。

    不過一由上神怎可能真的把易若上神給找到？易若上神的靈魂都在封壓魔界的時候自毀了，是不可能找到的，那離水殿下估計也隻是一由上神找的一個和易若上神長得極像的男子，或者找一人用了什駐顏神器，妖族有一駐顏神器名曰六瓣花，那還是幾萬年前商夭上神送給一由上神的壽禮呢，如此想來離水殿下的臉是可以用很多辦法變成易若上神的樣子的。

    也不知道一由上神做的這些事情有沒有用，商夭上神可不隻是喜歡易若上神的那張臉，司君一邊苦笑一邊擼著自己的胡子。

    商夭已經喝得很醉了，迷迷糊糊地問：“司君啊，你這世上還有沒有下棋比我厲害的？”

    “沒有了，當年你和易若上神都旗鼓相當了，後來每一年無論哪界最厲害的棋手跟您一比都是十盤勉強贏你一兩盤，上神，你已經是最厲害的了。”

    “是啊，我已經是最厲害的了，可是我一點都不想當最厲害的。”商夭醉笑了幾聲：“不過司君你可錯了，這世上又多出來一個比我厲害的，離水，，他也比我厲害。”

    司君明顯楞了一下，過了半響才：“一由上神教的好。”

    商夭醉醺醺地半躺在搖椅上，眼睛看著手搖晃的酒瓶：“教的好呀，易若呀，我已經兩次把他認成你了，我是不是欠打呀。”著酒就灌到口，有些酒還散了出來流到她鬆散的長發上，浸濕了半搖椅。

    司君有些難過得望著商夭，靜靜地退了出去，他知道這時候商夭是最難過的，不隻是因為離水下棋下過她了，而是曾經也有那一個人和她旗鼓相當，今後再也沒有了，隻有和他長得一摸一樣的離水了。

    第二日商夭捏著自己的眉尖，痛苦地皺了皺眉轉醒，後去了溫上碧池沐浴。

    當她獨自一人回去，路過緩緩寢宮，便進了去。

    緩緩倒是沒有找到，就看到一個仙婢和離水勾勾搭搭不知道在做什，商夭冷不防來了一句：“殿下啊，喜歡嗎？喜歡我就做主賞給你做妾侍。”

    離水溫和地笑了下：“沒想到上神的樂趣就是做媒啊，昨給我介紹，今還要給我介紹，你再這樣月老就沒有飯碗了。”

    那個仙婢則是紅著臉低下頭：“上神，離水殿下隻是學手語，奴婢知道的沒有上神多，離水殿下還是請教上神吧。”完邁著快步就出了殿門。

    “學手語？”

    “恩，我想和緩緩交流順暢一點，可不能隻讓他寫字我話，我也要會一點，看他打手語也方便一點。”

    “……”

    “那上神肯教我？”

    “……”

    商夭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