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是瘋了。
她想
她閉上眼睛,升起的陽光落在她巧的鼻子上,一瞬間,體內散發著不明情感。
如此孤寂,如此高傲。
她是俯視世間的上神,她淡淡的一瞥就能決定許多事情。
她能保護所有人,卻保護不了他。
易若如此,離水如此,留她一人在這世上做什,空來失落。
巨大的金色火焰灼燒神魂的帶來痛感,心的難受好像在這影響下好受一點了。
法力,在商夭體內節節升起,她一招一式,一劍一步,逐漸有了壓迫感。
顛沛被打得連連敗退,他的心思沒在戰鬥中,皺著眉頭:“你趕緊停止祭奠,不然你會魂飛魄散最後隻剩下一個軀體的。”
“你別再和我打了,再不停手,你就真的活不下去了。”顛沛急急躲避著,在祭奠下的商夭,讓他越來越吃不消。
她笑得很淒慘,等到金火燃燒到腰肢,她又揮起雙劍而上。
隨之她的揮手,激起了黑海的千層浪,鋪蓋地地朝西荒湧來。
麵對半邊的水,顛沛不見狼狽,一人臨之,氣勢仿佛大川蔑視山丘一般。
這是上神的氣魄。
底下的大軍們隻看到兩道迅速得看不出動作的黑影交纏在一起,刀光劍影,不分上下,地被攪得翻地覆。怪不得上神從來不與別人戰鬥,他們的戰鬥力恐怖如斯,恐怖至極!
等到金火燒到商夭肩頭時,顛沛力不從心了。
原先商夭若順利渡過第六次蛻皮和劫,那肯定能壓製住顛沛一頭,可是她現在正處於虛弱期,點燃自己神魂實力才堪堪與他比擬。
神魂快全部點燃了,她揮起雙劍,雙劍交匯處是她聚集的神力,體內一陣陣虛弱感傳來,這有可能是她的最後一擊。
升起的初陽被遠處飄來的大片雷雨嚇跑,好像又回到了半夜,隻剩下空中的電閃雷鳴時照亮的兩人。
兩人都沒動,一個蓄力最後一擊,一個竟然呆呆不動。
顛沛從濃濃的失落醒悟:“原來,你到死都想殺了我。”
這是商夭最強的一擊了,他知道自己接不住,索性放棄抵抗。
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原來曾經如何要好的兩人,到最後要以死相搏。
兩人在一由上神那兒的時候,一起修煉,他就專心等著她長大,看她一點一點修為精深,陪她一起玩耍。
往事曆曆在目,萬年來他總是獨自一人反複仔細咀嚼曾經的回憶。
記憶紮著兩個花苞的女孩站在他麵前高舉著長劍,冷冷地看著他,但她好像眼沒有焦點,深井一般的死氣,萬俱寂。
微微歎了口氣,身為神,唯一一個魔族上神,他有自己的使命和職責。
他衝著商夭微微一笑,商夭愣了一下,在這張易若的臉上,顛沛居然也能笑出放蕩不羈來,細細想來,竟然數不清多少年沒見過了。
在雷電攻下來的那一刻,商夭看見顛沛笑著抬起手,手上一朵妖異的黑火,他猛地朝他自己軀體一拍,一團氣被拍出去。
黑氣沒有走,幻化出顛沛本來的模樣,妖豔的俊俏郎。
易若的軀體緩緩落下,顛沛施了法術,易若會落到離水旁邊,這兩個自己喜歡的人最愛的人。
顛沛將自己好不容易煉化三年化為己用的軀體毫不猶豫地還了回去。
聲音低低地,哀傷地傳入商夭的耳內:“妖,這可能是我送給你最後一份禮物了。”
黑氣幻化的他,站在雷電下,他衝著商夭輕輕地笑了一下:“我以後再也不會做讓你傷心的事兒了,你要好好活著……”
完,閉上眼睛,黑氣一下子散去,一團光芒迅速飛向商夭,遁入她的腦海,隻留下一團紅色的,妖異的,扭動著的物質。
是魔帝的意誌。
雷電直直地劈在它身上,刺啦,它急劇地縮,吸納周圍已經散去的黑氣,那是顛沛的魔氣,它隻能依靠魔氣才能渡過此劫。
但是這是商夭的最強一擊,它逃不了了。
商夭看著它一點一點消失,就像自己身上一點一點消失的金色火焰一樣。
等火焰全部滅掉,自己就要走了。
他該還在等著,可是自己是魂飛魄散,他還會找的到嗎?
突然想到什,商夭急急俯衝下去,來到易若和離水中間。
她逼盡自己渾身的神力,雙手凝聚著什,火焰熄滅得更快了,再給點時間,求你了地,再給點時間。
她想用僅剩的一點神魂,為他造顆心,手的東西漸漸凝結出實質,她渾身顫抖著,忍受著靈魂上的撕痛。
這顆心髒是用她的神魂造就的,與女媧石又異曲同工之妙。
當年女媧大帝補,是靠自己無上的神力,鑄造出許多女媧石。
流傳下來到離水手隻剩下兩個了,一個是實質的女媧石,另一個早已化成了他的心髒。
同是九彩錦蛇,神力同宗,該是有效果的。
在倒下之前,她將手凝聚著神魂的那顆心心翼翼放進離水的胸膛。
倒在他身邊,商夭一點一點找到了他的手,握住,真好,以後都不會放開了。
轉了個頭,那是易若,自己心心念念的軀體就在那兒,但自己一點都不想去了。
沒有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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