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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婉抬頭擦掉眼淚, 低聲道, “我沒哭,風吹的進了沙子了。”
隻是她聲音微微帶著哽咽,怎都不像是被風吹的,倒是像極了一個自作堅強的女孩。
蕭程往前走了走, 伸出一隻手來, 在她頭發上摸了摸, 帶著她往他懷去了。
“別哭,有我在。”他的聲音柔和而堅定,帶著巨大安撫的力量。
他的懷抱溫暖而寬大, 謝婉把頭埋在他懷, 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 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一下一下, 撞進了她的心。
謝婉在蕭程胸前蹭了蹭眼淚,抬頭看他。
“你有事和我, 是什事?”謝婉問道。
她眼隱隱閃著淚光, 含而不掉, 看起來像個無家可歸的貓咪, 惹人憐愛。
蕭程重新把她的頭摁在自己懷,柔聲道, “沒什事。”在她頭發上摸了一下又道, “就是感覺很久沒有見到你了。”
明明昨兩人還見過, 隻不過不是在容家。
謝婉從蕭程懷出來, 轉身走到窗前,依靠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夜色。
一輪明月升到半空,照亮了半個夜空,月光灑落在容家庭院,仿佛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柔情。
蕭程走過來,與謝婉麵對麵站在,倚靠在窗前。
謝婉將目光從窗外的景色中收回來,落在蕭程身上。
輕柔的月光將他的臉部曲線勾勒地尤其好看,他眼尾微微上挑,似帶著溫柔笑意,又飽含深情。英挺的鼻梁下是一雙完美而飽滿的唇,那雙唇微微抿起,隻輕輕一動,便將她的思維全部掠了去。
謝婉才知道,何為美男計。
她想起容青蔓的話,想開口問蕭程,但又不知道從何問起。在腦子挑挑揀揀了一會,才開口道,“蕭程。”
“嗯,”蕭程輕聲應道,“婉婉。”
“你相信前世今生這回事嗎?”謝婉邊邊盯著他的眼睛,生怕錯過了他一絲一毫的反應。
蕭程也隻是輕輕笑了笑,道,“我是個醫生,原本信奉的是人死一把灰,一個生命逝去了,就什都沒有了。”他頓了一下又道,“遇見你之後,才開始慢慢相信風水玄學確實是存在的。”
“所以,你信嗎,如果一個人有前世,那個人死了之後,會帶著記憶轉世嗎?”謝婉問道。
“人或許可以有前世,但帶著記憶轉世這種事,我是不信的。這借用一個美麗的傳,人死都要經過奈何橋,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徹底忘前世記憶才可以再次轉世為人。”蕭程笑了笑,看向謝婉。
“那會不會有那一個人,他走過黃泉路,卻沒從奈何橋上過,也沒喝那孟婆湯,他把記憶藏起來,騙過了所有的人和鬼神呢?”謝婉問道。
她的話聽起來會讓人感到匪夷所思,但她目光清亮,臉上寫滿認真,似乎在著一件十分確鑿的事。
蕭程思索了一下,淺聲道,“若真有那一個人,他沒喝那孟婆湯,必然是要跳入奈何橋下的忘川河的,我聽人,那忘川河水呈血黃色,麵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蟲蛇滿布,腥風撲麵,那人需等上千年才能投胎。”
他頓了一下,又道,“我聽人,千年之中,他或會看到橋上走過今生最愛的人,但是言語不能相通,他看得見她,她看不見他。這一千年,他需泡在汙濁的波濤之中,為銅蛇鐵狗咬噬,受盡折磨,千年之後若心念不滅,還能記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間,去尋前生最愛之人。”
謝婉望著窗外,月光依然皎潔,她想著一千年之前,賞月的人看到的大抵也應該是這樣的月色。
容青蔓那師兄容辰去世的時候也不過是二十六年前,哪算的上千年呢,所以他不可能帶著記憶轉世。
這越發令她想不明白了,或許是容青蔓搞錯了?
“你聽誰的?”謝婉突然問道。
剛才蕭程了兩遍,他聽人。
被謝婉這樣一問,蕭程自己也竟也微微怔了一下。
他聽誰的?
記憶中似乎沒人這樣跟他過,那些話,那些關於奈何橋忘川河的傳,似乎是長在他的記憶似的,不需要有人跟他,他似乎生就知道。
“我忘了,可能是之前在上看到過。”他也隻能這樣向她解釋了。
謝婉嗯了聲點了點頭。
“你問這個幹什?”蕭程看向謝婉,“容姐跟你了什?”
容姐?
被蕭程這一,倒是提醒謝婉了,這筆賬,她還沒跟他算呢。
“你為什叫她容姐?”謝婉看著蕭程的眼睛。
蕭程聞到一股甜蜜的酸味,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倚窗看她。
她整個人藏在月光下,仿佛被鍍了層柔柔的光暈,有一種不上來的清雅,偏她這話的時候,眼神帶上了幾分調皮,又給這份清雅平添了幾分活潑。
蕭程笑了笑,“因為她是未婚女士啊。”
這話倒是實話,他打的生活環境就是如此,上流社會的圈子,但凡成年而未婚了,都是要叫上一聲某姐的,隻是像容青蔓這大還沒結婚的很少,聽起來就略顯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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