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已經沒有什可以提取的了。”陳高道，“剩下的我在屍體解剖之後會寫一份報告。”

    “你剛剛是”高棋問道，“一根稻草？”

    “沒錯。”

    陳高看著高棋，將手套脫下，“劇烈的腹瀉會造成電解質的大量流失，從而使患者處於脫水的狀態，但是處於脫水狀態不一定會死，更可能產生的是意識的模糊與恍惚，人的意誌會處於崩潰的邊緣。”

    “所以這個時候，他自己做了什，實際上是不知道的。”

    高棋愣了愣，“所以有可能？”

    陳高點了點頭，“但是這隻是一種猜測，基於證據的推算的這種結果的可能性比較大，具體的還是要等化驗之後才能確認。”

    他走了出去，楊帆和高棋走到樓道，楊帆想要拿一根煙，高棋則是遞了一根過來，“熊貓，好貨色。”

    楊帆接了過來，點燃，輕輕吸了一口，“果然是上麵來的人”

    高棋身子靠在牆壁上，吐出一口煙氣，“你之前遇到過這種情況。”

    “對。”楊帆緩緩道，“案子沒有多久，那人被催眠了，最後差點把我殺了。”

    “你有沒有什疑惑？”高棋道，“你們之前的卷宗我來之前都看了一遍，比較有關聯的是安和謙，貝納簡，林涵綁架案，還有今的江寧墜樓案。”

    “麵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高棋抬頭，“凶手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好像他能夠提前預知這一切。”

    “你懷疑有內鬼？”楊帆搖了搖頭，“死了。”

    “死了？”

    “他叫李明傑，是我的兄弟。”楊帆彈了一些煙灰，深吸一口，“遊樂場的時候被掉包了，後來是凶手頂替著他的身份進來的，到現在，我們不僅沒有抓到凶手，就連明傑的屍體都沒有找到”

    高棋拍了拍楊帆的肩膀，“警察啊又有幾個能順利地看到明的太陽？”

    “沒事。過去了。”楊帆道，看了一下周圍，隻有他們兩個人，“但是你這也有道理。”

    “剛好隻差半個時。”楊帆冷冷地道，“這個時間差掌握得這巧妙。”

    “我打算查一下。”高棋聲道，“現在警局麵，我能相信的，除了黃隊方局，你和陳高以外，就隻有明邦了。凶手能夠進來第一次，就能夠進來第二次。”

    “你想查？”楊帆道，“你不會連他們都？”

    “我不願意這樣。”高棋點了點頭，“但這是職責所在，必要時還會采取一些手段。”

    “做好準備吧。”高棋走了回去，“不動手死的人更多”

    “走了。”楊帆擺了擺手，按了電梯。

    電梯門應聲關上的那一瞬間，楊帆可以看見高棋漸漸遠去的背影。

    無奈啊。

    楊帆按下了一樓，在電梯不斷下落的同時，他也在思考著剛剛的那一幕。

    李明傑已經死了，這一次蹊蹺的案件，意味著很多的東西。

    凶手會再一次地換了身份回來嗎？

    他不知道，杜麗之前反複跟他提到，“它”雖然是規則的一個漏洞，但是目前來，它仍然受製於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