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海患再起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倆王四個兒 本章:第一章 海患再起

    中神洲和東勝洲之間的廣袤海域之上。

    湛藍的幕上日輪高懸,散發著炙熱光芒。滿的雲朵似乎很是忌憚太陽神的狠辣,全都藏匿起來,消失的無蹤無影。光華灑落在同樣湛藍的海麵上,波光瀲灩。海麵上平靜的沒有一絲風,隻有一艘巨大的三層客船漂滯在海相接處。遠遠望去,就像是藍色幕布上一幅靜謐的油畫。

    突然,邊數十點寒鴉飛進幕布。這是一群海禿鷲,與西賀洲的沙漠禿鷲不同,它們不喜歡腐爛的食物,真正能勾起欲望的是新鮮的血液和屍體。海禿鷲的頭領一馬當先帶領族群向漂滯的客船急速飛近,因為那飄來了食物的味道,那濃重的新鮮血腥味讓它欲罷不能。禿鷲頭領距離客船隻有十丈了,瞬間,它目露寒光,似乎在得意的冷笑。它發現客船周圍的海水沒有一點藍色的影子,已經被血液浸染成暗紅色。還有更多的新鮮血液不斷的從海麵上數十具屍體向外汩汩流淌。這些屍體隨著海水載沉載浮,簇擁著客船。

    禿鷲群像是約定好了一樣,同時鼓動了一下喉結,集體向海麵上的美味俯衝了下去。雖然客船的甲板上有更多的屍體,但是禿鷲群選擇躲避,因為甲板上除了屍體,還有它們不願也不敢招惹的——活人,六個。

    這艘三層客船原本載有船客,船長,水手等共計兩百八十七人,如今還喘氣著的隻有六個——兩個八九歲年紀的女童,一個少年,一個青年,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老者。

    兩個女童長得一模一樣,竟是一對雙生兒,鵝黃色的衣衫上滿是斑斑血跡,還有些許藍色液體。兩個女童一同不住地推搖倒在血泊中的一對男女,口中哭喊到:“爹爹,娘親,你們快起來啊,壞人都被殺掉了,沒事了,快快起來呀,嗚嗚!”可憐這對孩子,他們的父母為了保護他們,已經再也起不來了。眾人也沒有勸阻女童,知道勸也沒用,索性讓她們哭喊個夠,疲倦了自然就停下了。

    “上下三層都查驗過了,隻有我們六個了,到處都是屍體。”少年人首先開口道。

    “兩百八十一,兩百八十一,嗚嗚嗚——”青年人坐在甲板上一邊悲泣,一邊急蹬雙腿,欲向後退卻,似乎急於離開眼前的人間地獄。隻是他的後背早已靠在了船舷上,退無可退,徒勞掙紮而已。顯然,他被適才的血腥殺戮嚇壞了,剛才的兵戈交接,哀嚎連連依然縈繞在腦海中無法擺脫。

    “什兩百八十一?”中年男子不解的問道。隻是那青年滿麵驚恐,魂飛外,哪聽得到問話。

    “他的應該是死掉的人數。”老者答道。

    “那恐怕不止,還有這些東西,怕也留下了數百具屍身。不過這些東西究竟是什,明顯不是人類。”少年人接口道,右手指向倒臥血泊中的其他似人非人的生靈屍體,他們的血液是藍色的,像大海一樣的湛藍,就是這些東西殺掉了那兩百八十一人。

    老者看到中年男子也不解的搖搖頭,掐指撚著顎下雪白的一綹長須,緩緩道:“也難怪你們不識得這東西,你們年紀還不似老夫這般,上次出現這東西,隻怕你們的父母或是爺爺奶奶還互不相識呢!”

    聞聽此言,中年男子似有所悟,道:“你是,這就是海妖?”

    老者微微一笑,點頭道:“正是,你們且看,這東西是不是個個高達九尺以上,頭大如籠,圓而無毛,耳朵尖尖,圓眼外凸,兩顆獠牙翻在唇外。手如利爪,足似鴨璞,走起路來弓背屈膝,殺起人來眼也不眨,一身綠油油的無毛獸皮,不是海妖,又是什妖怪了?隻是來奇怪,這海妖每一甲子才出來作亂一次,被稱為海患。掐指算來,距離上次海患已過了五十有八年,按理,後歲才是鬧海患的年份啊。”

    少年晃了晃腦袋:“海妖,從來沒聽過,不過看得出來這東西很是凶殘,見人就殺。話回來,五十八年和六十年相差無幾,沒什奇怪的。”

    老者道:“非也,過去數百年,共爆發過十一次海患,每次均在間隔一甲子的臘月初一,海妖大軍開始登陸臨東郡碼頭大開殺戒,引得軍民共抗,每次都要激戰數日之久,死傷無數,血染千,屍山填海,當真是慘絕人寰。目下之場景其慘烈可怖,實不足與之相提並論。”

    眾人聽他的如此恐怖,不覺得後脊發涼,隻聽老者續道:“海妖侵略中神洲大陸十餘次均未如願,卻仍是屢敗屢戰,大有不滅族就永不罷休之勢。其實海妖並不能長期離海水而居,為何他們對陸地如此執著一直是未解之謎。隻是每次間隔的六十年間,從未聽聞有海妖出沒的消息。這一次突然出現數百海妖大肆屠戮,其中情由,老夫也是不解。”言罷,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老者完,突然間一片安靜,無人言語,似乎空氣凝固了。

    老者麵部有些抽搐,白淨的麵皮有些泛紅,麵龐上仿佛一個大寫的“尷尬”。“你們……都沒有要的嗎?”

    少年和中年男子一同搖頭,齊聲道:“你完了?”

    老者聞言,臉刷地一下更紅了。料來是自己滔滔不絕,語速平緩,不疾不徐,兩人以為自己還要長篇大論下去。

    “起來,海麵上近幾個月都不太平。”那青年突然開口道,他本是這艘客船的舵手,現下心緒平靜了很多,聽到老者的話,似乎想到了什,便開口話,剛好解了老者的窘迫。“近幾個月,臨東郡碼頭發出的很多客船均是有去無回,像是人間蒸發了,杳無音信,算下來有二十餘條船了。不過像我們這艘這般大的船,倒還沒有。很多家屬到船行去質詢,聽都被船行給了私了銀子,要他們守口如瓶。有一些實在不聽話,不願意拿錢了事的硬茬子,都被銀袍子抓了起來,關到了碼頭監獄。哎,所以這事目前還沒有鬧得很大,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

    青年話時一直麵朝少年,適才海妖舉刀亂砍時正是少年屢施援手,他這條命才得保周全,所以對少年頗有好感。

    少年略有所思,道:“如此來,或許這海妖已經出沒數月之久了,隻是船行為了生意竟然隱瞞匪情,當真是膽大妄為。這銀袍子又是什,船行養的打手?”

    “銀袍子是臨東郡的守衛,都是隸屬於朝廷的兵將,直屬於臨東郡衙門,因為都著銀白色戰袍,所以被喚作銀袍子。他們是船行的打手,那可是抬舉船行了。”中年男子接口道。

    官商勾結隱瞞敵情,欺壓百姓,對平民百姓或收買或關押,卻不派一兵一卒驅逐海妖,其中或許有深謀遠慮,或許有陰謀詭計,究竟如何,眾人一時也是參詳不透。

    “為今之計,我們隻好盡快趕到臨東郡,把此次遭襲之事秉明官府,希望太守大人為蒼生計,能速速想出應對之策,不能讓這多無辜百姓枉死。”中年男子正義凜然道。

    “哎,來是這個理,隻怕……”那青年舵手搖了搖頭,繼續道:“這臨東郡太守巴別那賊……”“賊”字剛出口,舵手趕快捂住口鼻,似乎很是忌憚,忙改口道:“巴別大人,就是臨東郡的土皇帝,向來一不二,既然他下令銀袍子抓人,即便憑幾位的三寸不爛之舌恐怕也難以動,弄不好還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這巴別作為地方太守,不顧百姓死活,不管海患敵情,就不怕朝廷問罪嗎?”少年不解的問道。

    “少俠有所不知,這巴別不是簡單人物,他是臨東太守,堂堂大盛朝的二品封疆大吏,手掌臨東郡軍政大權,更重要的是,他還有另一個身份。”那老者意味深長的道。

    少年雙眉一凝,問道:“另一重身份?難不成是皇帝的親戚?”

    老者道:“非也,巴別他是歐羅族的族長。”

    “歐羅族又是什,還是沒聽過”少年將頭一歪,問道。

    那老者咦了一下,好似在:你怎什都不知道。

    沒辦法,老者繼續道:“歐羅族有人口計一千餘萬,雖與本朝數億計人口無法相比,但民風彪悍,不願屈服。自本朝定鼎兩百餘年以來,一直與朝廷摩擦不斷,大數百仗,雙方人困馬乏,疲憊不堪。終於在二十年前,當今聖上繼位,與歐羅族和解,任命其族長巴別為臨東太守,掌管下最富庶的糧倉,其餘族眾也妥善安置,歐羅族才息兵止戈,全族歸順我大盛朝。”

    “如此來,當今子也算一代明主了。”少年道。

    “嘿嘿,這話的太早了。”老者又捋了捋白須,道:“當今子名諱為第一黷武,當真對得起他的名字。繼位二十年來,聖上東征西討,南攻北伐,耗資無度,勞民傷財。雖大盛朝在他的帶領下已基本統一中神洲,但國庫日漸空虛,流民四起,匪患叢生,漸有滿目瘡痍之勢。臨東郡乃下最為富饒之地,每年國庫稅銀十有其三來自臨東。是以,隻要巴別能夠給聖上源源不斷的提供錢糧,那魚肉百姓,作威作福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又怎會讓聖上勞心,更遑論問罪於他。”

    老者言罷,隻聽到“嘎吱嘎吱”的脆響傳來,原來是少年義憤填膺,雙拳緊握,發出哢哢之色,麵目漲紅,神情甚是憤恨。但隨即恢複平靜,麵色如常道:“暴君配惡官,真是苦了中神洲的百姓了。不過我等一介草民,眼下所做甚是有限,隻有將船駛回臨東,讓滿城百姓親眼目睹這慘狀,看他們是如何隱瞞。”

    老者見這少年心智甚是成熟,不是意氣衝動之輩,心內波瀾收放自如,當真不可覷。不過這少年顯然是心懷正義之人,心下不由得一喜,忍不住捋須而笑,眼角中露出難以察覺的欣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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