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嫋嫋,蕭景寧默默的站在暖閣的中央,四周各色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或是冰冷,或是不屑,或是憤怒,蕭景寧都一一≈l;/a≈g;欣然的承受著。
如果是前世,十五歲的自己麵對這樣的場景是早就被嚇得不知所措了,但是在經曆比這還要驚險的場合,甚至是死亡後,蕭景寧隻是清淺的站著,不卑不亢,淡然的就像冬枝頭的梅花,即使垂首依然傲骨錚錚。
“景寧你會烹茶嗎?”
太後的聲音傳來,蕭景寧的眉眼微微動了一下,還未開口卻聽見一旁的蕭景惜柔軟的聲音,”皇奶奶想喝茶念念給你沏,景寧妹妹她還不曾學過沏茶。”
這就是自己的好姐姐,蕭景惜在旁人的眼一直都是那樣的溫柔,儀態萬千,總是維護著自己這個笨妹妹,可是隻有蕭景寧知道這儀態萬千的美人皮下藏著的是怎樣的一顆惡毒心腸,那些對自己的維護著言語,千回百轉無不是著自己蠢笨,不學無術。
好一個殺人不見血啊,蕭景寧抬頭,看了一眼正要起身沏茶的蕭景惜從容不迫的開口,“太後景寧雖然沒有學過沏茶,可是剛剛也有幸看到了皇姐給你沏茶,還請太後給景寧一個機會,讓景寧伺候你用一杯清茶。”
太後目光深遠的落在了蕭景寧的身上,手的佛珠輕輕的晃動著,少頃才開口,“那你給哀家沏一杯茶吧。”
太後的一句話讓已經起身的蕭景惜愣住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母後,言氏的臉上依然沉靜看不出一絲變化,無奈的她又看了看蕭景寧,對方則是一臉的溫順的接過了自己手的茶杯,端到了溫著茶水的火爐邊上,而自己隻能尷尬的站在一旁,看著她熟練的,洗茶,湯杯,參茶,點茶,漂沫,最後再把茶碗端到了太後的麵前。
青綠色的茶水,不見一絲白沫,一片茶葉不見卻縷縷茶香,這樣的烹茶手法沒過上五年是到不到的。
“景寧你真的沒學過烹茶嗎?”太後端著眼前的茶杯輕輕的晃了晃,蕩起的綠波突然泛起一陣白沫,沿著茶碗均勻的蕩開宛如羊脂白玉,晶瑩剔透,太後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驚訝,看了看一臉恬淡的蕭景寧輕呡了一口茶水,“景寧你這點茶的應該也不是和景惜學的吧。”
蕭景惜早在看到那碗邊上的白沫時臉上便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再聽太後這一,心更不是滋味,隻能求助的看著自己的母後,無奈言氏並沒有理會她。
“孫兒這不過是雕蟲技,為博太後一笑罷了。”
蕭景寧看了一眼微微惱怒卻又不敢發作出來的蕭景惜,心莫名的舒暢,自己這烹茶的手藝自不是和她學的,前世因為宇文覺喜歡喝茶,蕭景寧便尋訪許多名家,學得了這一手絕世的點茶手法,而沒有想到這手法在今居然排上了用場。
太後微微點頭,未了又淡淡的開口,“你這烹茶的手藝是不錯,也比旁人香,可是不知為何哀家總是覺得今這茶葉少了一些味道,景寧你知道這是為什嗎?”
蕭景寧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不過還是裝作略微思考之後才開口回話,“孫兒想可能是暖閣太香了,太後禮佛的檀香掩住了茶葉的清香,自然味道也少了許多。”
太後聞言眼神流轉了一下,“或許你的對,但是檀香凝神,哀家用著習慣了。”
蕭景寧聞言,急忙朝著太後行了一個禮,“孫兒自己做了一些香,雖然不及檀香名貴,但是也能凝神靜心,最主要的香氣不清不淡,掩不住茶香味,品茶時用最好不過,太後如果不嫌棄,孫兒這就去給你取來。”
“果真有這樣的香。”太後睜眼看著蕭景寧,許久不見這個孩子給她的驚喜真的是太多了,心思還是談吐簡直絲毫不遜色於身為嫡公主的蕭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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