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主簿，不知那鐵鍋的水，究竟在麵摻合了什東西？

    怎這氣味，這刺鼻難聞啊？”熔鐵爐旁的蔑席上，漿液產生的濕氣升騰直上，一股股難聞的氣味喧騰擴散在整個百工門之間逛蕩。

    鄭耀先著實忍受不得，不由得又退了數步……

    “回陛下，此正是在造紙過程中摻入的礬和塗粉，方便發酵原料而用。”趙主簿將鐵鍋內浮出水麵的漿液一一撈出，不時的作出回答。

    聞言，鄭耀先默默點頭，卻沒有再問。其實，他本打算選用木材來製作紙張的，隻是害怕其花費的時間太長，才會換了原料。畢竟，在打漿之前，木材光是浸泡和發酵就需要幾個月，而竹子則花費時間的較少，所以鄭耀先最終才打算利用它來進行造紙。

    令手下匠人緩緩熄滅火種，趙主簿不忙的將盛滿漿液的蔑席慢慢置於一旁。細細掃了一眼之後，他點點頭又搖搖頭，麵色極其憂慮不定。

    相比起時下最為普及的荊棘造紙，選用竹子替代，還是有些問題待解決。

    話說趙丹爾早年間，也不是沒有監管、參與造紙的流程。

    可如今一試，兩相對比之下，他卻無形感到了一絲棘手。這其中的麻煩，即便是經驗老道的趙主簿，短時間也無法避免，掌握其中的竅門。

    當然，就算頗具麻煩，為他下一次的成功實驗也積累了寶貴的經驗。

    “升火！穩住……”

    心念及此，趙主簿隨即強打精神，決定再試一次。

    心無旁騖的倒入鞏和塗粉，他果斷的吩咐匠人去拉扯風箱淬火，一邊將一段新竹丟入鍋，準備沸水再造。

    他覺得溫度自己現在應該可以解決。但火候卻隻能由他慢慢去琢磨了。對此，他心十分清楚。

    噗呲……啪啪……

    竹子終於熬製完畢，下一步就需要進一步的打漿了。

    將竹子撈起，碾碎，大約又過了半盞茶時間，趙主簿依照流程撈取深青色的漿液。但駐足看了一會，又隻好徒手作罷了……

    “趙主簿，如何？有問題！”見他眉頭深皺，眼神躲躲閃閃的，好像有什心事。

    而且，他還發現趙主簿的情緒，似乎有點不太對頭。

    這一切令鄭耀先心間都不免心中忐忑起來，便急著上前做出了問詢。

    趙主簿這會兒，正在留心觀察漿液敷成的濕紙狀，此刻，聽鄭耀先及時詢問，便抬起頭來微微搖了搖頭。

    但觀其臉色，又並非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以至於鄭耀先都弄不清他的究竟是啥意思了。

    “趙主簿，是否有何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