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心愕然。

    何藥定定地看著她續道：“很少有人知道人死後，心口深處是留有一點生機的，這點生機不會讓人複活，但確是讓人順利進入輪回的一張通行證。

    沒有這點生機，是很難轉世為人的，亦或是轉世後命運多舛，或身、心殘疾有缺陷等等。

    和魂魄不全轉世最大的不同是——魂魄不全經過幾世，魂魄是能夠修複好的。但生機沒了就是沒了，無論能否輪回都不會有好結果。”

    “道門和佛門也有一些其他的手段，例如鎖魂釘這些，都是能夠將魂魄禁錮住，使它們無法逃脫也無法輪回，對一些特殊的邪物，用鎖魂釘這類就很好，以後若有其他更好的方法或變故隻需拔掉鎖魂釘即可，魂體頂多虛弱點，沒有什大的影響。”

    “你是說有人用什方法弄沒了她的生機，讓她無法投胎或是投了也沒好日子過，而且這種情況是沒有限期的，永生永世都得這活，是嗎？”莫小心難以置信地看向何藥。

    在何藥肯定的表示下，莫小心不由唏噓道：“那還不如灰飛煙滅算了，這樣活那人還不得瘋了！”

    “什人做的呀，太狠毒了，這得有多大的仇怨啊……！”莫小心喃喃自語道。

    “是那些死氣造成的嗎？”莫小心腦中驀地閃過那些濃的似要滴下墨汁的黑霧，後脊梁不自覺地爬上一層涼意，忍不住打了個顫。

    “應該是有人在她死後或是害死她以後弄來大量的死氣將她壓製住，然後再一點點破壞她那一點生機。

    哪怕她是道士，生前法術再厲害，也抵不過這樣日積月累的侵襲。更惡心的是對方又在外麵套了個普通棺材，那棺材上繪製的五彩鳳凰高昂的頸部錯落著八個墨團，模模糊糊又好似有些許起伏，當時我沒多想，以為是作畫時的失誤。

    後來棺材裂了暴露出黑霧，我才醒悟，那哪是什鳳凰，根本就是上古邪鳥——九嬰，那八個墨團就是九嬰其餘八個頭。”

    何藥冷笑一聲:“棺材上趴著一隻上古凶鳥，其凶性不僅可以做為第二層壓製，也能起到幹擾的用處，可以說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即便是佛道兩門高人也不會看出它的內乾坤。”

    說完何藥搖頭歎息一聲，語氣唏噓中又透著點好奇：“也不知道前輩得了什機緣，竟然能夠掙脫出來。”

    “那她還是鬼嗎？還是魂體的狀態嗎？”莫小心突然冒出這句話，眼睛閃亮閃亮的，顯然已經憋了半天了。

    何藥腦中掠過這些天他們的幾次交手，略一思索答道：“不是了，魂體是沒辦法培育蝶蠱的，那多死氣長期侵蝕，變成僵屍那是必然的。

    再加上魂魄被禁錮在身體，僵屍化的同時還能保留靈智，生前還是茅山弟子，若再好好修煉，我，對僵屍這方麵涉獵不多，不太好估算，但就看她手下操縱的那些僵屍來看，她等級絕對很高。”

    說完就見莫小心垂下頭一聲不吭，完全不見剛剛那副求知欲滿滿的好奇樣。何藥微挑眉：“怎，不想聽了？”

    莫小心抬起頭，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猶猶豫豫開口：“你說，撇開她認錯人這個最低可能性，會不會搞那些……把她害那慘的人就是我啊？

    哦哦，我是說我的前世，哎呀，我上輩子這壞的嗎，所以她逃出來了發現我死了。就追著我的轉世來了。

    然後又不想這快弄死我，喜歡看我害怕恐懼，逃也逃不了，死也死不了，隻能在她手被她搓圓捏扁，總之就是刀架你脖上，鈍刀子割肉那種不讓你……”

    莫小心越說越覺得是，但在何藥越來越一言難盡隱隱上升到看白癡的眼神有點說不下去了。

    她咂咂嘴，幹巴巴道：“我分析的不對嗎？”

    何藥掃了她一眼，語氣篤定:“你們之間有因果是一定的，但你絕對不可能是當年害她那人。

    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就告訴你你身帶佛光，要知道普通人身上能有佛光，必然是有大功德的，甚至需要幾世的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