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獵刀,爺爺在砍了人販子之後,不是插回腰間了嗎,怎會出現在在我的床底下,難道剛才爺爺故意放在這的,他既然來了為什不出現?
我把獵刀拿在手上,鼻子有點發酸,餘光明沒有騙我,爺爺的確是來了不假,但他沒有出來見我啊。
蓮花見我難受,就用手在我的背上輕輕地拍打了起來。
但也隻是難過了一會兒,外頭就傳來了喧鬧的人聲,我連忙把獵刀重新藏在床底,就站起身牽著蓮花走到門前,打開了一條縫看了起來。
這一眼看去,我驚呆了,而蓮花卻捂著嘴巴,嗚嗚嗚地發出了聲。
蓮花他媽又來了,還帶來八個外村的莊稼漢,這八個人我都認得,以前沒少出入蓮花的家,用大人的話,都是蓮花她媽的姘頭。
她帶幫手來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著要把蓮花給搶回去的!我倆雖然都打著顫兒,但卻情不自主地依偎在一起,透過門縫,看著事態的發展。
“餘光明,識趣的就給我再交一筆聘禮,要不你就得把蓮花給我還回來,我改變主意了,這丫頭我得好好養著,長大了嫁出去,比賣給人販子合算多了!”蓮花她媽一手叉著腰,另一隻手氣勢十足地指著餘光明,冷咧咧地道。
餘光明默然了一下,回過頭看了一眼他的師兄師姐,接而歎了口氣,道:“錢都用來給倆家夥置辦訂婚的家夥和酒席了,你要錢的話,來得真不是時候,不過你給我幾時間,我叫一位師兄出去取,吧,這次要多少?”
“放屁!你當老娘好糊弄”
蓮花她媽沒完,胖大嬸卻大喝了起來:“明,對付這種不要臉的女人讓我來!”
“不,師姐,今的情況很特殊,我們不能節外生枝。”餘光明急忙勸阻。
“眼下還有其他的辦法嗎?你妥協他們會善罷甘休?你這榆木腦袋,什時候才能清醒點兒!”胖大嬸倒是把氣都撒在了餘光明身上,她一邊著,一邊用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餘光明的額頭。
正在這時,門突然被打開了,一點征兆都沒有。由於我和蓮花都靠在門上,透過門縫看著外麵的情況,一個不留意,就雙雙被推倒摔在地麵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耳邊就傳來了蓮花的驚呼聲。
“蓮花!”我大吃一驚,蓮花被村子的蘇二給抓住了。
蘇二是誰?那個賣給了人販子的孩兒頭的父親,當然他也是蓮花她媽的姘頭。
我掙紮著想要上去把蓮花給搶回來,卻被他一腳踹中了腹,倒在地上一時之間爬不起來。我依舊抬起了頭,齜目欲裂地瞪著蘇二,除此之外我再也沒其他辦法,哪怕是上一句話也是不能。
蘇二笑著,把蓮花夾在腋下,跑到了蓮花她媽的麵前,一臉稱功:“史翠,我可幫你把蓮花給捉來了。”
餘光明想上前把蓮花給搶回來,卻又止住了身形:“我不是怕你們,而是今不宜見血,史翠是吧,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把蓮花搶回去,不然等一下你一定會後悔的。”
“明,跟他們廢話幹啥,總之,不把蓮花交出來,你們今就出不了這個門!”
胖大嬸雙手一叉,挺著個碩大的胸脯,惡狠狠地對蓮花她媽道。
然而這時,還在桌上吃飯喝酒的,都嚇得走開了,不過他們沒有走遠,而是圍在一旁繼續看著,當然他們也沒有插手的打算。
他們最愛看笑話了,哪怕餘光明剛剛請他們大吃大喝了一頓。
我看著圍在院子冷眼旁觀的村民,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撲哧撲哧地掉了下來,我不是怨恨他們不幫忙,而是我又想起了爺爺。他如果在的話,絕對會拿著獵刀衝上去,一刀一個像砍人販子那樣,把蓮花她媽,包括她的幾個姘頭都砍倒在地。
獵刀,對了,獵刀!
一想到爺爺的獵刀在床底下,我身上的汗毛都炸開了,擦幹了臉上的眼淚,我強忍著疼痛,站起身就跑向了床。爺爺過我們遇上困難,不要總想著別人幫忙,因為沒有誰有義務會幫你,一切都要靠自己!
我要把他們都砍了,就像爺爺砍人販子那樣!
八歲的我沒想過什後果,我隻想到,他們把蓮花搶去了,我就要搶回來,她是我的媳婦兒,誰都不能欺負她!
這把獵刀不是柴刀。
柴刀是平直的,而這把獵刀有個弧度,刀身不算寬厚,卻是沉甸甸的有好幾斤重。我從床底下抄起獵刀轉身就想衝出去,當我衝到門口的時候,卻是渾身一顫,不由得站住了。
院子外的大門處,正站著一道讓我朝思暮想的人影,那是爺爺的身影!這道身影對我而言太熟悉了,我不會認錯的,打死都不會!
我沒有衝上去,也沒有叫出來,而是唔唔唔地抽泣了起來,縱然我是非常拚命的忍住了。我就這定定地看著門外,那道佝僂的身影。
這時已經全黑,院子有八張桌子,而每張桌子上麵都點燃起一根蠟燭,在朦朧的燭光下人影憧憧,而且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蓮花她媽身上,因此沒有誰注意到門外還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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