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舊是堅定地搖著頭，我：“爺爺去哪，我就去哪，隻要爺爺還在這，那我哪都不會去！”

    其實還有一半話我沒出來，爺爺交代過，我要跟著餘光明，就算真的要走，我也不會跟著胖大嬸的。餘光明幫了我和爺爺好多，而我才認識胖大嬸幾？販賣和拐賣伴隨著山區孩子的童年，加上爺爺的教導，使得我很認生，不會輕易地相信任何一個大人。

    胖大嬸失望地看著我，她的神情很複雜，我有點難受之餘，就想轉移話題：“胖大嬸，你剛才幫我算出什了？”

    “啊，沒，詳細的你也不會明白，總之還行。”

    看著臉色大變的胖大嬸，我知道似乎不是這一回事，但也沒想太多。我的心完全被蘇二和王大錘的死所占滿，那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知道的秘密，誰都不知道。

    餘光明的師兄王超，捉了五隻野雞回來，他讓我燉給蓮花吃。我也明白人要是受傷了，要吃點好東西補一補的，於是我把四隻先關好，然後殺了一隻燉湯。

    這不見得是什怪事，農家的孩子很早就會殺雞拔毛了。

    正當我在廚房熬著雞湯，卻聽到了餘光明和胖大嬸的爭執聲，大人的事原本我是懶的理的，但是胖大嬸卻在吵鬧中，提到了我和蓮花的名字。

    我添了幾根柴，就走到圍牆邊傾聽起來，因為他們在外麵吵而不在院子內。

    首先傳入我耳中的，是胖大嬸氣憤的聲音：“師弟，我想不到那多年後，你為了晨曦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你太自私了！為了一己私欲先是利用蘇老哥來煉屍，最後，你竟然把兩個家夥的命也改了，如果師傅沒死，肯定要把你逐出師門！”

    “師姐”

    “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師姐，聽我一句勸，收手吧。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幹什，但是那倆家夥是無辜的，你再執迷不悟下去，道循環，誰也救不了你！”

    “師姐，這是最後一次，請你暫時別出去，我保證，這一次不成功的話，一定會收手而且，我會好好照顧阿一和蓮花的。”

    接著，餘光明和胖大嬸兩個人就陷入了某種沉默當中。

    我知道是餘光明把爺爺變成那個樣子的，但我也知道如果不是餘光明把爺爺的血變成了黑色，爺爺早就死了。而且幾年以來，每逢十五晚上，每當爺爺痛苦得幾乎快要死去，餘光明就會來幫爺爺恢複正常。

    正如爺爺所的，要是在那餘光明沒有出現，我早就和爺爺死在山麵了。

    而他們現在所爭論的問題，我聽得不太懂，不過我想，應該是他們兩個都打算收養我和蓮花。

    孩子或許什都不懂，卻是相當敏感的，比如我和蓮花就知道，哪些人對自己好，哪些人對自己不好。就村子，沒一個人對我好的，可是餘光明這夥人不同。

    餘光明的幾個師兄弟，他們不怎和我話，但是我感覺到了他們看著我的眼神，都充滿了憐惜和善意。

    滿足了一下好奇心，我就想起還燉著雞湯呢，於是就想走回去，然而卻在轉身的時候不心踩到了一塊磚渣，發出咯吱一聲。

    “誰？”

    我隻好低著頭走出來，：是，是我。

    胖大嬸走過來，一把牽住了我的手，隨即又回頭狠狠地撂下一句：你好自為之！

    燉好了雞湯，胖大嬸盛了一碗給我，然後又盛了一碗，她親自端去了床頭喂給蓮花。大概半個時以後，我和蓮花都把碗中的雞湯都給喝了，她又歎起了氣。

    “唉，你兩個家夥，不跟在我身邊，我又怎放心得下呢？”胖大嬸著，居然掉下了眼淚。

    講真的，我正處於懵懵懂懂的年紀，很多東西都似懂非懂，但胖大嬸對我和蓮花好我是明白的。不知怎的，在這一刻，從她的眼神，我感受到了母愛的溫暖，也在那短短的一瞬間，我幾乎要脫口而出：要不胖大嬸你帶我們走吧。

    但是在最後關頭我還是忍住了，爺爺的意願我不能違背，不然他會不高興的。

    晚上的時候，隻有我和蓮花，餘光明，胖大嬸四人吃晚飯，餘光明的三個師兄都不在，從他們遮遮掩掩的聊中得知，他們是進山找爺爺去了。

    我不是傻蛋一個，他們這些大人又怎能瞞得住我呢？我暗地著急，表麵上卻沒透露半點，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爺爺是個怪物，再加上他們談論爺爺時的忌諱莫深，我怎能不明白這是要對爺爺不利？難道他們要把爺爺殺了嗎？

    晚飯之後我找個困了的借口，然後和蓮花上床就睡了，我悄悄地對蓮花：蓮花，你在這好好睡，我要去找爺爺。

    蓮花懂事地點點頭，她隻是對我：“阿一，阿一，你要快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