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筵歌頓時怔住,有些猜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思,就在不久之前,他才言辭拒絕別人如此稱呼他,現在卻她可以叫這個名字。
誰的,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思,也是不遑多讓。
“我已經習慣稱呼你為傅先生,”她淺淺笑著,不動聲色地拒絕他,“短時間內,可能改不了。”
頓時,傅琛陌臉色微沉,似是不滿,“我不喜歡。”
“可……”
“叫我sean。”
兩人對視,顧筵歌看著他幽深寂靜的瞳孔,在深處,蘊含著絢爛斑斕,讓人目眩神迷。她神思忽的有些許恍惚,竟鬼使神差地回道:“好。sean。”
果然,剛才睡糊塗了。
——
同樣的午後,聶易昀頂著曬人的烈日,在涼城的某個角落穿梭。
年久早已不成樣的巷胡同,是被歲月所侵蝕後的滄桑。坑窪不平的路麵,隨處可見的垃圾堆,蒼蠅成群地聚在一起,掉色脫落的牆壁,暴露出鐵紅色的磚頭,貼著各色標語和廣告,就連空氣中,都散發著陣陣惡臭。
在是繁華昌盛的城市,都有肮髒旮旯的角落。
聶易昀站在巷口,打量著這條巷子,隨即麵不改色走了進去。他走得不是很快,仔細觀察著四周環境。
但這條路的岔口,似乎有點多,勉強可以算得上是四通八達,如果是不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迷路,而對熟悉的人來,卻是最好的保護屏障。街上人不多,除了幾個調皮的孩子嬉鬧著玩耍,就是賣部正打盹的老板。
聶易昀根據手機的地圖,七拐八繞,最後進了一條十分隱蔽陰暗的巷。
沒有人帶路,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這。
這是連陽光,都到不了的地方。不見日,永墮黑暗。
糜爛的氣息充斥著空氣中的每一個分子,腐壞墮落早已和這條暗巷融為一體,而躲在這的人,除了被日漸腐蝕,再無其他選擇。
越是往走,光線越是昏暗。聶易昀不知走了多長時間,才終於看到了盡頭。
盡頭處,有熹微的光,是從一塊木板後透出。那應該就是,他這次的目的地。
收了手機,聶易昀走得更加心,生怕驚擾了木板後麵的人。
“吱呀——”門板毫無預兆被輕輕推開,門內簡陋的光景,霎時暴露。
昏黃的燈泡懸掛在屋頂,搖搖欲墜,靠門邊放著一張桌子,堆著好些吃剩的快餐盒和一堆廢舊品,再往麵就是一個年代久遠,腐爛的木製衣櫃和一張年久失修,看上去隨時都能坍塌的木板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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