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立在風口,似是感覺不到如刀割般疼的風,很是困惑,他怎會如此衝動?
在他遲疑著是否要掛斷時,電話忽然接通。
“喂,sean,有事?”
柔軟的嗓音,通過電流,鑽進他的耳,鼓動著他的耳膜。那間,傅琛陌的心,猶如百花齊放,紫嫣紅,美不勝收。
在心底深處,有聲音不斷地回旋著,叫囂著,好比雨後春筍,破土而出,勢不可擋。源源不斷吹進凜冽的夜風,也無法讓他燥熱緋紅的臉頰,有所緩解。
握著手機的手,似有些輕微的顫抖,他的眼神漂浮於深夜遠處,一時間不知在想些什。
電話,良久沒有等到對方回應,顧筵歌遲疑著又叫了他一遍,“sean?”
熟悉的嗓音又在耳邊散開,緋紅的臉頰,仿佛可以將黑夜點燃。
空氣,都是愉悅的氣息在跳動著,刺激著大腦神經末梢的分泌物,讓人不由變得興奮。
他終是開口,淡道:“今晚是我處理不周,讓你受驚了。”
顧筵歌一愣,隨即淺笑道:“多慮了。我隻是還不習慣,這樣的雨夜。”
“嗯。”他輕聲應道:“現在如何?”
“已經沒事了。”
電話忽然安靜下來,兩人聽著對方的呼吸聲,卻是誰都沒有話。
最後,是傅琛陌打破的沉默。
他的視線不知落在何處,清泠的嗓音在寒涼的夜,竟生出絲絲溫情,“江邊夜風寒,家有驅寒的藥?”
“備了一些。”頓了頓,她問:“還有其他事?”
“沒有。早點休息。”
“你也是。晚安。”
電話掛斷,他臉上的溫度仍是沒有任何降低的趨勢,反而愈演愈烈,心髒的位置,更似羽毛撩過,癢癢的,麻麻的。
他竟是呆愣了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另一端,顧筵歌將手機放下,緊了緊身上的外披,思緒飄蕩。耳邊是嘈雜不斷的電視聲,她卻不受絲毫的影響。
今晚的經曆,仍是曆曆在目。
五年了,隻要是遇到雨夜,她總是控製不住地回憶,每次都要體會一遍,曾經痛不欲生的絕望,甚至比起當初,有過之而無不及。就算這五年她一直在成長,一直在克服,但有些事,已經烙進骨髓,恐怕是要跟隨一生。
每一次遇到雨夜,都是她一個人扛過來的。陰冷潮濕的空氣中,隻有她一人,任她自生自滅。然而今……卻是和以往都不同。
記憶全無的溫暖將她包裹,讓她舍不得跳出。在沒有一望無盡的黑暗,在沒有冰冷刺骨的雨水……可是,這些她都要不起。
杯中水早已涼透,她就著喝了一口,瞬間激得腸胃緊縮,混亂的思緒也清醒了不少。
電視機正上演著別人的故事,咿咿呀呀,好不熱鬧。
將手中杯子放下,視線無意間掃到落在不遠處沙發上的外套,她心神一凝,某些情愫,正在暗處悄無聲息瘋狂地滋長。剛聚攏的神思,又變得有些紛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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