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以後,顧廷昊的旅遊行程仍然沒有結束。
他從未享受過如此恣意自在的生活,突然想要永遠這樣旅遊下去。走遍了亞洲歐洲,他前往環境惡劣的非洲。
他背著重重的行囊,踏上了非洲的土地。
他前往小山村去捐資助學,去感受孩子們那幹淨純粹的眼神。
非洲的一些小山村,比起國最最貧窮的小山村,仍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些孩子,一個個骨瘦如柴,他們沒有課桌,甚至沒有教室。
有一兩個稍微有一點點知識,出去工作過的人教他們一些生活常識,教他們認字,用他們僅有的知識告訴孩子們,外麵的世界是什樣子的。
孩子們認真的看著老師,想像著外麵世界的樣子,他們的眸光璀璨得就似天上的星辰。
顧廷昊看著那些幹淨純粹的眼睛,突然後悔自己來得太晚,應該早些來的,越早,他會越幸福!
孩子們知道他是來捐資給他們建學校的,一個個熱情的笑看著他,一個個拉著他又唱又跳。
他們甚至會說簡單的漢語:“客人,您好。”
“客人,請喝水。”
“客人,請坐。”
“我們愛你。”
聽著他們稚氣卻又真誠的言語,顧廷昊揚著唇角笑。
自從卸去了身上的擔子,他越發愛笑了,他發現,這世上有很多事情值得他高興值得他歡笑。
哪怕這是一個貧脊之地,孩子們卻天性熱情,一個個圍著顧廷昊又唱又跳。
顧廷昊不知道他們唱著什歌,但是知道他們是開心的。
他也開心!
“噢噢,蘇老師來了!到蘇老師的課了。”圍著顧廷昊的孩子突然作鳥獸散去,他們仿佛覓食的小雞仔發現了穀粒堆,一隻隻飛奔而去。
顧廷昊轉身,看到一抹倩影。
竟然是熟悉的臉孔,那張深深刻在他腦海的臉,午夜夢回之時,仍然會想起來的臉。
蘇千朵顯然也沒有想到顧廷昊會來這種地方,她詫異的微微皺了皺眉。
顧廷昊望著蘇千朵,看著他皺眉的樣子,他將這張臉與記憶的那張臉分開。
柏芊兒曾經占用了這張臉,但是她們到底是不同的兩個人。
芊兒皺眉的時候,嘴角總是下壓的,而蘇千朵皺眉的時候,唇角沒有什變化。
芊兒皺眉的時候,眼時常能看到厭惡。
蘇千朵皺眉的時候,眸底更多的是詫異,是不解。
她們到底是不同的兩個人。
“顧先生,你怎來了?”蘇千朵眉頭很快舒展開來,她問道。
“你覺得我會是因為什來?”顧廷昊突然笑著問。
時間,真的是治療一切傷痛的良藥。
記得芊兒才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他每次夢到心頭都會抽痛。前次見到蘇千朵,他一顆心也是一抽一抽的,現在再看到蘇千朵,已然平靜。
隻是沒想到會在這遇見,心難免生出一絲驚喜,在如此貧脊的異國他鄉,能夠遇到熟悉的人,是件幸運的事情。
對於過去,他終於釋懷。
他想,終有一天,他也會忘記。
就像詩所寫的那樣:有一天,我去世了,恨我的人翩翩起舞,愛我的人眼淚如露十年後,我沒有了屍體,隻剩一些殘骨。恨我的人,隻隱約記得我的名字,已經忘了我的麵目生活把一切都漸漸模糊。幾十年後,我的墳堆雨打風吹去,唯有一片荒蕪,恨我的人,把我遺忘對這個世界來說,我徹底變成了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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