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中度日,尤其漫長。瑾萱陪著關小葉,等候海天和老餘歸來,足足過去了十二天,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二人的心情此起彼伏,每天都不一樣,甚至每個時刻也會波動不已。
瑾萱開玩笑地說是妊娠反應,誰讓她們兩個人都是孕婦呢?
“今天的反應好激烈呀。”瑾萱把手的書一丟,摸著肚子說道。
顛來倒去翻了兩個小時,一個字都沒看進腦子。
“是啊,預感有事發生。”關小葉也有這樣的感覺。
很強烈,與往日不同。
大清早起來,樹上的鳥兒就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出門買菜,還被小鳥把屎拉在頭上。
關小葉剛洗完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她不敢妄加猜測,因為鳥屎掉在頭上,不是好兆頭。
起碼老人們都這認為,二人雖然不信,卻也不敢多去議論。
“十三天了,整整過去十二天了。”瑾萱一遍又一遍地嘮叨。
瑾萱開始理解媽媽的嘮叨了,也許並不是女性更年期的反應,每個為人母的女子都會有這樣的經曆。
“是啊,再這下去,就要半個月了。”關小葉不敢接瑾萱的話題,因為她說的那個十三,有些不吉利的因素。
尤其早上被小鳥灑了糞便,她越發不敢觸及那些平時不會太在意的敏感數字。
瑾萱望了望關小葉,白了她一眼,還是名震西南的優秀女警呢?這點心理素質都沒有。
十三這個數字怎啦?瑾萱覺得很好。
“哎!我的預感一直很準呢。”瑾萱站起身,捶了捶後腰慢慢轉了個圈說道。
“準什呀?”關小葉不以為然。
十二天來,她預測過無數次了,沒有一次實現。
“不信要後悔的喲。”瑾萱做了個鬼臉。
兩人已經在等待中麻木,仿佛隻是在期待一個結果,不管這結果是好是壞。
好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趕快結束這種狀況,越快越好,關小葉一刻都不想等待。
瑾萱見關小葉不接話題,故意挨到她身邊蹭了幾蹭。
“哎,今天的預感跟往常不同噯。”瑾萱說。
“切,每天你都有很多預感,從來就沒實現過。”關小葉還是提不起精神。
也許是早上那灘鳥屎的緣故,讓她對什都失去了信心,今天的世界是灰色的,如鳥屎一般。
麵對小葉的不屑,瑾萱想起了她和天澤在古城的舊事。
春風拂麵,白雲緩行,又是清明時節,路上的莊稼綠了,田埂上雜亂地長了寫黃色白色的小花。
天澤心血來潮,不知從何處弄來一輛黃魚車,古城人稱這種三輪車為“黃魚車”,就是三個輪子,後麵一個空車廂的人力車。
“想不想去一個新地方?”天澤神秘兮兮地轉過頭,征詢瑾萱的意見。
“你先公訴我,這個車子哪弄來的?”瑾萱坐在後麵車廂的平台上。
她有些害怕,不知道天澤的車技如何,田埂路這窄,側翻到莊稼地,那就了不得了。
尤其車廂放了幾隻瓦盆,瓦盆都是酒釀。
這地方是古城的東北角,已經出了護城河了,距離古城那座聞名世界的園子,起碼有兩公以上。
“切!真沒勁!女生都是膽小鬼。”天澤沒理他,扭著屁股使勁地蹬著三輪。
大清早他在瑾萱家隔壁的弄堂使勁吹口哨,那是他們出來碰頭的暗號。
瑾萱費了好大的勁,才編了個瞎話,騙過吳奶奶,出得門來。
這三輪車極其不穩,被他騎得一會晃到馬路這邊,一會又晃悠到馬路那邊,就差直接蹬上人行道了。
天澤說要去鄉下賣酒釀,他把所有零用錢全部押在這幾盆酒釀上了,指望能賣出個好價錢,可以去店把他鍾愛已久的雙截棍買回來。
“我才不是膽小鬼呢!就是預感今天會出事,我們不會翻車吧?”瑾萱拉著天澤的褲帶問。
還沒出城,她就這說了,盡管被天澤嗤之以鼻,她還是要說。
“呸呸呸!你就知道出事,能不能往好處想想?”天澤不以為然。
瑾萱喜歡跟在天澤後麵到處玩,因為他總能找到新奇的地方或者新奇的玩法。
從幼兒園的時候,瑾萱就吊在他身後了,儼然一隻甩不掉的跟屁蟲。
雖然跟著他吃了不少苦,比如掉河,困在黑弄堂,從樹上掉下來等等。
不知道什原因,今天坐在三輪車上,瑾萱的危機感越來越強烈。
“反正…反正還是騎得慢一點吧。”瑾萱無可奈何地說道。
她知道,她的建議天澤是不會聽的,每次都這樣,不說還好,一說之後,他反而會故意跟你反著幹。
今天又是個極好的例子,果然不出瑾萱所料,提醒他的話剛說完,天澤就加快了速度。
黃魚車在本來就不夠寬敞的泥土路上,歪歪扭扭地騎行,好幾次車輪都差點掉進田埂邊上的小水溝。
嚇得瑾萱一手抓住黃魚車的欄杆,一手緊緊扣住天澤的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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