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
歲月如梭。
二十年光陰彈指間。
古城的天瓦藍瓦藍的,碧空如洗,鳥語花香。
沒有霧霾,更聽不到馬達轟鳴。
紅樓依舊,五顏六色的鮮花綠藤從月亮門上傾垂下來,春光無限,生機盎然。
一棵杏花樹,三張老藤椅,雲漢眯著眼睛睡著了。老花鏡垂落到鼻尖上,舊書從手脫了開去,斜搭在椅子扶手上。被午後的陽光一打,泛著暖洋洋的橙金色。
“哎喲,這人可真能睡。”一個柔和的女聲傳了過來。
千年不老的宋秘書還是原來的靚麗模樣,隻是鬢角微微發白,和雲漢比起來,竟然象父女一樣。
“可不是呢,一沾到陽光就做夢。”江雪端了盆車厘子出來。
當年叱吒商海的三位贏家,如今閑居在古樸的紅樓,這幾年雲海集團被瑾萱打理得井井有條,全球事業蒸蒸日上。
“瑾萱怎還不回來?”年紀大了,江雪的性子反而容易急躁。
“放心吧,還有十五分鍾,她很準時的。”宋秘書把落在茶壺上的杏花瓣,撿拾到邊上的簍子。
“承祖好不容易回來,她還這磨磨蹭蹭。”江雪把車厘子往茶幾上一放,開始發牢騷。
“你呀,總是這急。”宋秘書扶著江雪坐下來說道。
她們口中的承祖就是鬧鬧的大名,現在可不是小孩子了,剛拿到博士學位,結束了海外求學生涯。
一個小時前打過電話回來,說是馬上到家,這都五十分鍾了,人影子都沒見到一個。
老姐妹倆正在閑聊,忽然聽到一陣嘈雜之聲。
“婆婆!姨婆!我回來啦!”王嬸剛把門打開,一個人影就躥了進來。
夾雜著一陣女孩子嘻嘻哈哈的聲音。
“哎喲喲,終於到家啦。”江雪顫巍巍地站起身。
“大哥醒醒,鬧鬧回來啦。”宋秘書接連推了雲漢幾下。
“雙兒!多大的人了,成何體統?”剛剛醒來的雲漢,忽然板著臉叱責起來。
闖進門的小夥子二十來歲,一米八幾的個頭,五官清秀英氣逼人,活脫脫當年秦天澤的模樣。
背上馱了個女孩子,小摸樣俊俏無比,若不是一頭瀑布似的長發,簡直又是一個瑾萱。
“啊呀外公,人家一整年沒見著大哥了啦。”女孩子趴在秦承祖的背上,探出半隻腦袋衝著雲漢撒嬌。
女娃名叫梁雙兒,瑾萱和海天的女兒,聽說大哥回來,特地從學校溜出來,在機場等了個把小時。
“二弟呢?二弟還沒回呀?”承祖把雙兒放下,環視四周沒看到石岩的影子。
石岩和梁雙兒是孿生兄妹,比起不愛學習的妹妹,可是長進多了,他和承祖都是家人的驕傲。
唯一的女兒,隨了瑾萱的性子。生來不愛學習,成天逃課瘋在外麵。
“岩兒手機也不接,不知道弄什呢,放心,今晚肯定回來的。”宋秘書說道。
“”
“”
江雪的手機響了,摘掉老花眼鏡遠遠一看,瑾萱打來的。這丫頭,這時打電話來,肯定沒什好事。
“喂,承祖雙兒都到家啦,你是不是又有事了?”江雪對著免提鍵問道。
“媽,哪能把女兒看扁了呢?你們先吃,我要晚一會,和海天一起回來。”瑾萱在電話那頭回答。
“啥?不是說回不來的嗎?”江雪問。
“回啦回啦,兒子回來他能不趕回來嗎?掛了掛了。”瑾萱還是吃不消母親的嘮叨。
“咳,一會說不回,一會又回了,真是弄不懂。”江雪把手機往茶幾上一放。
海天現在是上將軍長了,成天開不完的會,昨天瑾萱還說他回不來,突然又回來了。
“你呀,我看是越來越嘮叨了,成天盼這個盼那個,你說你累不累啊?”雲漢側著身子,眼神從老花鏡透出來看著妻子。
“你們倆呀,年輕時和和睦睦的,老都老了,脾氣倒是強起來了。”宋秘書笑著說道。
“就是,你們看看姨婆,我們同學都說是我姐姐呢。”雙兒從後麵摟著宋秘書,趴在她的脖子上搖晃。
“就你會說話,跟你媽小時候一模一樣。”宋秘書塞了一個車厘子到雙兒的嘴。
雙兒說得一點沒錯,別看宋秘書七十多了,除了鬢角上稍微有幾根花白發絲之外,跟年輕人看不出有什兩樣。
雲漢和江雪還時常發個燒感個冒啥的,在孩子們的印象當中,宋秘書幾十年來,一直就像個素雅文靜的大姐姐。
自打瑾萱接手雲海集團之後,三位老人就退了下來,鬧鬧和石岩雙兒這三個孩子,都是宋秘書一手帶大的。
三個孩子跟她的關係特別好,以致江雪老是埋怨孫子孫女向著他們的姨婆。
江雪常說,三個孩子都是跟著宋秘書長大的,為什兄弟倆這優秀,唯獨雙兒不成器呢?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