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邊陲鎮的城郊外,植被稀疏,沙石遍布。一具具形態各異的蟲子屍體和無一完好的士兵屍體交錯分布。
後方,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正架著95式突擊步槍,朝著不遠處一頭巨大的紫黑色馬陸宣泄著彈藥。
可那一顆顆子彈僅僅能夠在其身上批覆的甲殼上留下一道道淡淡的白痕,隨後便會被彈開,根本不能夠對它造成什實質性的傷害。
“特的!這到底是什怪物!子彈連它的殼都射不穿!!!”
那馬陸扭動著足有一米來寬、近十米長的粗大身軀,在地上揚起一大片的沙塵,密密麻麻的足肢井然有序地帶動身體前行,猛烈的火力攻勢根本不能對它的前行造成多大的阻礙。
它的速度不快,可卻一路暢通無阻,比起負重繁多的士兵們來,它的速度反而還要快上幾分!
而士兵們邊打邊退,更加是延誤了速度。
不多時,它就追上一位靠得最近的士兵。
這位年輕的士兵早在馬陸離他還有十米左右距離的時候,就暫時停止了射擊,轉而向著後方退去。
上頭給的命令是見機行事,沒有必要跟它死磕到底。
可他哪能想到,這怪蟲身體龐大堅硬不,連速度都比他快上幾分!
馬陸那泛著金屬光澤的黝黑大螯,對著近在咫尺的“食物”一口咬下!
防彈衣如同紙板一般輕易被撕裂開來,年輕士兵的身子直接短為了兩截,大片大片的鮮血和腸子從他墜落的上半身中滑出。
他臉上痛苦與不甘的表情一閃而過,隨後漸漸定格為空洞,瞳孔渙散,失去了生氣。
“猴子!”
不遠處的一個老兵看得睚眥欲裂。
猴子父母早亡,隻有個奶奶一直盼著孫子當兵回來,老兵也是個孤兒,幾年的投緣,他雖然嘴上不,可心早就將猴子當做了自己的親弟弟!
他還記得猴子剛來時故作成熟地叫別人“老鐵”時的稚嫩,跟著他第一次抽煙被嗆到眼淚嘩嘩的流卻還死撐著“沒事沒事”的死要麵子,搭著他的肩膀對他著他時候隔壁的妹妹多可愛,掰腕子輸了不服氣的喊他“大哥”,約定以後一同去孝敬猴子的奶奶……
為什!為什!該死的蟲子!該死的蟲子!
憤怒溢出胸口,鮮血湧上頭部,老兵雙目赤紅,聲嘶力竭道:
“你給我去死!!!”
他拿起兩顆手雷,拉開保險扣,近乎癲狂的朝著馬陸奔去。
“老趙!你幹嘛!”
班長瞪大了雙眼看著老兵衝向馬陸,巨蟲張開雙螯,麵對送上來的“食物”顯得有些困惑。
“吃啊!你給老子吃啊!”
老兵緊緊地攢住手雷,絲毫不懼那大螯的“擁抱”。
眼見著馬陸的腥臭大口張開,老兵眼疾手快地將手雷丟入了馬陸的口中,隨後就著地上一滾,那馬陸顯然沒有料到這送上門的“食物”竟然還會躲,它的攻擊也因此落空!
還沒等到它轉過頭來再次發難,它口中便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轟!轟!”
接踵而至的爆炸聲讓戰場上的人和蟲子都注意到了這邊發生的事。
馬陸一雙大螯帶著紫紅色的漿汁從它口器兩端被炸飛,包裹它的整個頭部的硬甲殼被炸得四處開裂,如同一朵喇叭花盛放,而麵那得可憐的蟲腦更是化為了一灘爛泥,混著血肉飛濺開來。
馬陸的頭終於狠狠地砸在地上,身體無意識的扭動了兩下,徹底死透。
而由於有著馬陸甲殼的緩衝,加上老兵奮力的一撲,他除了被淋了一身的紫紅色蟲漿和受到一點衝擊之外,竟也沒受什傷!
“好樣的!”一旁的班長看呆了。
老兵心道:猴子,我可不會那輕易就死去,我會把你奶奶照顧好的,我還要殺更多該死的蟲子!
其他的士兵見此,士氣一振,心頭湧上了一縷希望。
可營地那邊突然傳來陣陣急促的槍聲!四頭和被炸死的那頭一模一樣的馬陸正在肆虐!
與此同時,這邊的戰場上,又是三頭體型更為龐大的馬陸從地底鑽出!
完了!
剛剛升起的希望轉眼間如斑斕泡沫般破滅。
包括老兵在內,每個人心中都湧出了無盡的絕望。
世界各地的蟲族攻勢都變得愈發猛烈,各國軍隊的傷亡數字也在不停增加,更不用平民了。
死去的人數以億計,生命的脆弱如此赤裸的呈現在人們麵前。
教徒們有的瘋狂的禱告,有的於絕望中近乎癲狂,認為這是神明對人類的懲治。
整個地球都籠罩在一股絕望和恐慌之中。
然而此時,之前那些滑落蒼穹的光團所墜落的地方,突然從地底冒出一塊一塊的巨大黑色石碑,金色的雲符如同流水般在其表麵浮動,給人種不出的玄妙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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