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接天,那一瞬間的騰影竟然如龍威嚇。
巨蛇攻勢極猛,巨蛇腰身粗壯,風雷雨落間的聲音,猶如漸起的咆哮,從那細長的蛇信中奔騰而出。
雲一揚靜身而立,抬頭遙望著那頭巨蛇,平靜攝人的眼眸則變得內斂而深邃。
電光火石間發動的攻擊,入他眼底卻泄成了一道道被拆解的碎影,緩慢的在他眼底『蕩』開。
隻聽“嘩啦”一聲,那朝他撲去的巨蛇,被他長劍一揮,竟霎時散成了一汪水,在半空之中如瀑摔下。
猛烈的撞擊聲,接連響起。
少女那纖瘦單薄的身體也從半空之中摔落下來,隻是在下一刻,那道白『色』的身影便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中。
寬厚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將她包裹起來。
巨蛇消失,雨水漸停。
天地間頓時一片寂靜,周圍的人好像都被這場不尋常的大雨淋傻了。
隻是呆呆的或站,或坐,或躺的……吐著泡泡。
秦正南還用僅剩的一隻手擋著自己的頭,可是那直降而下的雨水,卻還是毫不客氣的把他淋成了一個透心涼。
而這一刻他卻徹底傻了,那龐大的巨蛇,竟然抵不過他手中的長劍一柄?
還有,那丫頭的修為,什時候變的這厲害了?
比十方台顯『露』出來的身手,還要厲害。
並且還帶著一股古老的威壓。
秦正南的手指慢慢攥緊,等到周圍沉寂下來,他急切的抬頭看去,可是哪還有那兩人的身影?
他們又憑空消失了。
“砰”的一聲。
秦正南的拳頭狠狠地打在了廊柱上,那種無法發泄的憤怒,在他心中徘徊,不能散去。
“棺槨,棺……棺槨……消失了?”
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剛剛扶起慕浮生的慕梵,心中一凜。
抬頭看去,停靠在將軍府門口的棺槨,早已經沒了蹤影。
至於下落,恐怕隻有她知道了。
“父親,這件事該怎辦?”
慕浮生靈脈受損,雖然有雲一揚護住了他一命,但不得不說他的傷不輕。
如果棺槨是被她帶走的,那也沒有什不好。
總歸是鳳涴沒有白死。
她最擔心的孩子,終於再次回到了她的身邊。
“下葬吧。”
聽見父親的聲音,慕梵微微一愣,“下葬?”
慕浮生臉『色』青白,身形微微晃了晃,慕梵立時要上來繼續攙他,卻被他一把推開,邁步朝前走去。
隻是那背影,卻隻剩下了一股愴然和孤寂。
慕梵站在原地慢慢的閉上了酸澀的眼睛,剛剛發生的一切仿若恍然如夢。
可是……
慕梵猛地握緊手中的長劍,『插』入慕長安胸口的那把劍,就是他的佩劍。
此刻,上麵還留有著一絲血跡。
“我就說不能任由她胡鬧,你現在看見了吧?她又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
巽離覺得自己最近又老了幾歲,白頭發的數量明顯倍增,一度壓倒了黑『色』的數量。
要說這女人就不能作,作起來簡直要了老命。
陌胥抱著他的寬尺坐在一旁的灶台旁,時不時的揮一下手。
灶台下的火苗就跟著一簇簇的竄起,用靈力燒火做飯,巽離抽了抽唇角腦袋又抽筋了。
“這件事,我已經盡力了。她要殺那個三孫子,我可以幫她壓製那家夥的修為,任她砍。可最後她要動手的人是……反正我是『插』手不了的。再說了,如果我真的『插』手了,那丫頭還不得生我的氣?”
“她要是沒命了,就沒人生你的氣了。”
巽離氣急之下,連聲音都抬高了三分。
“你也知道她差點死了,你也知道生氣。那丫頭被人捅了的時候,你為什阻攔我,不讓我殺了那個六親不認的臭小子。”陌胥騰地站了起來,屁股下的小板凳都被踢飛了。
“廢話,我還不是為了你著想?那個臭小子你以為是誰啊?他你僅僅是丫頭的親哥哥,他的身上還有鎖魂咒,你當是鬧著玩呢?我隻怕你沒有殺了他,也會成為他“護身符”。”
“你當我怕?”
巽離了一聲,“你不怕,我怕。我怕你殺了他,丫頭會恨死你。”
陌胥頓時沒了聲音,“你也知道她不是狠心的人,那你還指望我怎保護她?幫她殺她親生父親?”
巽離也知道自己這脾氣發的完全沒有道理,可他什時候有過道理?
“怎說都是你不對,你就算不能殺人,怎也能保護人吧。都是你沒有保護好她。”
陌胥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都沒有說出來。
其實巽離說的沒有錯,這回真的是他沒有保護好丫頭。
那一刻真是來的太突然了,他根本沒有想到慕寧暉將傘扔掉的那一瞬間,手竟然還藏了一把劍,那一劍『插』進去的時候,陌胥真是想一巴掌拍死他。
“那兩個沒有人『性』的小子,難道他們就不知道長安是他們的親妹妹嗎?”
巽離歎了一口氣,“怕隻怕,他們知道還要將她置於死地。”
陌胥的眉頭蹙緊,這十三年,三胞胎完全在不同的環境中長大。
看慕辰逸那半死不活的身體,巽離也知道這小子恐怕過的艱難,一身的毒也不是好中的。
還有按個喪心病狂朝自己妹妹出劍的慕寧暉,隻怕長在燕昱城那個變態的身邊,也不是什好東西,小變態一個。
最後隻怕慕長安不想殺她的同胞兄弟,都會被這兩個小子連累,最終變成自相殘殺。
如果真的是這樣……
巽離和陌胥都不敢往後想了。
雪白的衣裙被一片翠『色』掩映,這山澗一點翠的地方清麗中有著一種“豔麗”的孤高。
就像山巔的積雪,海中的孤島,沙漠的綠洲……並不絕美,但卻驚豔。
慕長安靜靜的站在山澗旁,一頭長發垂落,如瀑散開。
威風拂過,隨之擺動。
雲一揚找到她的時候,她額角的一縷發絲被吹的擋住了眉眼,她的素手抬起,指尖微微勾動那縷發絲被別在了耳後。
“這風大,你不應該來這。”
聽見熟悉的聲音,慕長安沒有回頭。
這人還真是喜歡管著她,不問為什來這?不問她是否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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