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蛇泮關簽生死 壽亨店戰三屍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宋青平 本章:第7章 蛇泮關簽生死 壽亨店戰三屍

    自離了溯泥國後,無不達又行了幾十的路程。來到一座關前。見那關依山險而建,又涉水利之便,更兼此地氣候宜人,令無不達不禁感歎。

    這關真個:

    峭立峻峰嵯峨浮,淩帶洪湖洶湧阻;

    山河連帶昂首勢,似有長蛇吐信出。

    無不達走到那關前,見關高十丈,上書著“蛇關”三個大字,心中不禁歎道:“真個勢如鬥蛇一般,如此險關,便是十萬雄兵亦難衝破。”言罷,跨步走下關門而去。

    之間那關口前城牆下簇擁一幹人眾,正在鴉鴉言語,無不達心中發奇,便湊到近前,要去瞧個明白,便撥開眾人,鑽入人中,隻見那牆上高書一張斥命昭告。上書:

    凡過此關者,必先於關下立生死文書,若進關內殞命者,可依生死文書為憑,分發打點喪家死喪費用;若不立生死文書者,一切災厄休咎,蓋不負責。

    無不達看罷,口中道:“我道這關是個桃花盛境,卻不料還有這般風俗,好不荒唐。”言罷,隻見那觀榜的一人道:“聽汝這樣?想必是未來過這蛇關吧?”無不達道:“我是外鄉遊學的,敢問這關中為何貼出如此榜文?”

    那人聽後,掃了眼無不達的文人打扮,道:“實話告汝,這蛇關陰氣重,常常死人,快些簽了生死文書,免得丟了性命。”無不達心中好奇,問道:“汝如何這樣?難不成這城中有鬼作祟?”那人笑道:“鬼倒沒有,隻是此地太邪,凡過往的商旅行人,十之八九難過此關,故而寧繞道遠行也不肯打此關經過。關下守將也都是些村鎮上遺存的村漢召集而來的,這些人,喪了父母,損了妻,早無懼生死,故而廉江城太守相公派這些人來守關。汝若覺命格淺,可繞道而過,不必冒此風險。”

    無不達聽後大笑,道:“俺不懼,地不怕,偏不信這邪。”那人道:“汝真不知深淺,若丟了性命,也是活該。”言罷,徑直朝關門下走去,去官文處簽寫生死文書。無不達卻不信這人言語,徑直朝關內走去。

    進入關內,卻見城中家家閉門,戶戶關窗,街巷間無人煙可覓,阡陌有墳塋遍地。遠遠看去,就如鬼城一般。無不達行了半晌,才尋到一處酒窖人家開門納客,號:壽亨酒家,走到店前,卻見店門高懸引魂白幡,兩旁擺放紙紮鶴童,無不達心中發奇,道:“這明明寫的酒家,為何卻做喪事買賣?”

    走入麵,卻見酒櫃處隻有一名精壯少年在點賬,頭戴無邊孝帽,身著斬縗喪服,像是剛喪了親屬。無不達走近前,喚道:“店家,俺來打尖,可有空房?”那身著孝帽喪服的少年低頭道:“有是有空房,不知客官住幾個時辰?”無不達聽聞,心中思量:人人打尖都是住幾月幾宿,這少年卻幾個時辰?這是那般?心中發疑,便道:“俺要住三日。”那少年聽後,大驚,忙道:“客官,可否在關前立下生死文書?”無不達道:“並未立下文書。”那少年道:“您道真是好膽,即是沒有文書,那請另尋他處打尖吧。”無不達忙道:“你這兒,哪有你這般拒客的道理?”

    那少年道:“汝沒有看關前告示嗎?無生死文書的,請徑直過關,莫要尋店家打尖,恐丟了性命。”無不達問道:“如何不能打尖住店?”那少年道:“此地陰氣極重,每日都有人喪命,恐汝待得久了,丟了性命。”

    無不達道:“俺偏不信這邪,今日就此住下,但有異樣,與你無幹。”那少年道:“真個不知深淺長短,也罷,俺少時便去掃一間客房出來於汝。若汝覺命不久矣,可耗費些錢物,在店內購置一口上等的棺材,勞俺給汝當個孝子,料理了後事,也不枉死。”無不達聽後道:“你這兒,的哪話,莫不是咒俺先亡,我且問你,如何你這店家中要售賣喪鋪物件?”

    少年道:“此地早已十室九空,餘下些的,也都是將死之人,故而俺將這酒家與喪鋪並了,既做活人生意,亦做死者買賣。”無不達道:“既然此地陰氣重,那汝為何不離開此地?”那少年道:“鳥有戀巢思鄉之義,人有故土難離之情。此地生我養我,縱是鬼地,亦難割舍。”

    無不達道:“俺看汝戴孝帽著喪服,想是家中有人新亡?”少年聽無不達這番詢問,幾度哽咽,難掩淚水,哭道:“家中本有父母在堂,兄弟奔忙,可在一月前,他們俱都離我而去,隻遺俺一人送喪守孝,如今七七未畢,不知厄難何時降於俺身,又不知俺亡故後,何人為俺送喪。”言罷,撿起斬縗袍角,猛擦淚水。

    無不達聞聽這少年傾訴,心中亦是難掩悲傷,問道:“汝可知為何此地常常死人否?”那少年止住了哭聲,抽泣道:“此地本來寧靜,隻是與外界暢通不便,,故而關中郡守命人拓石修路,拆了關內的一座的三姑廟,待路修好後,郡守又命人新修了座三姑廟,親自頂禮上香,卻不料自此後厄運連連,先是郡守暴斃,後是其親屬,再後就是關內的百姓,無人幸免。”

    無不達道:“這三姑是什毛神?敢這般猖獗,肆意索取人命。”那少年聽後,忙掩住無不達的嘴,道:“休要胡,三姑乃是三位得道成仙的上界仙人,掌管人之命運,長姑名叫彭踞,二姑名叫彭躓,三姑名叫彭蹻,個個手段了得,可知人腦中所想,心中所思,腳下所行。隻是她們常出沒於人身,檢察人之品行,鞭策人之前進,正因如此,故而關中百姓才奉拜三姑為神。”

    無不達聽罷,問道:“這三姑居於何處?”那少年道:“三姑均居於人身中,長姑居於人之泥丸,二姑居於人之絳房,三姑居於人之丹田,隻有夜寐之時才會出來。”無不達聽罷,連連點頭。

    兩人談罷,少年安排了飯菜,掃了客房,請無不達就寢。無不達見少年安排周到,便命少年先去休息,自己來整點打理。待梳洗過罷,無不達這才睡去。

    轉入子夜,無不達睡夢隻覺有人在廊內吵鬧,起身去看,卻見那窗紙上印出片片光芒,有赤、紅、黃三種。無不達輕輕戳破窗紙,放眼瞧去,卻見有三個美貌的少女在廊內交談。一個身著赤衣、一個身著紅裝、一個身著黃裳。

    看那三人打扮,卻是樣貌非凡,傾國傾城。

    身著赤衣的女子

    朱唇輕點落霞紅,峨眉重塗慵來妝;

    鶯燕粉麵丹鳳目,敢號傾城豔無雙。

    身著紅裝的女子

    發髻頂上靈蛇扭,白麵淡妝似水柔;

    肌如塞上片片酥,膚似新剝雞頭肉。

    身著黃裳的女子

    綰綰流蘇飛玠,縷縷鬧掃焱風鬈。

    傅粉胭脂媚桃花,羞令嬋娟難滿圓。

    無不達見三人貌美,不覺心神恍惚,忽想起尊師教導,莫要與婦人交道,便忙收了心神,心中思量:一路行來,卻不曾見過如此貌美的女子,莫不是也來此處打尖住店的?且再聽聽。

    隻聽那赤衣女子對二人道:“二妹、三妹,這城中人口所剩無多。不如就此作罷,我等回界複命去吧。”那紅裝女子道:“大姊真笑也,這關中人口隻為貪圖自己便利,砸毀我等宗祠,若不害光,怎顯我等仙人威嚴。”那黃裳女子亦和聲道:“二姊言即是,隻是這關中人口甚不明理,害我等無所依托,若不懲戒,日後更會恣意妄為。”

    赤衣女子道:“你倆好糊塗,我等在此處已奪了上萬人的性命,縱咱們是惡神下界,沒帝鈞旨,回去複命亦是死路一條。”當下神傷起來。那紅裝女子勸道:“大姊勿要多慮,前方廉江城有咱們兄長五鬥瘟神鍾仕貴奉命散播瘟疫,可通報於兄長,讓他將瘟疫散播到蛇關來,到時,便是帝想察也無法了。”那身著黃裳的女子和聲道:“二姊真是好主意。”

    無不達聽罷她們言語,口中道:“原來這三人就是那禍人的三姑,聽此來,行徑當真可惡,隻是歎那少年可憐,平白又讓那三姑多添了條人命罪證。我有心想救他脫離苦海,隻是尊師交代在前,不可與婦人計較言語,若犯了忌諱,可是不好。還是不幫的吧。”正低聲言語間,卻聽那門外一姑道:“今日聽那少年言語,是這酒家又來一個住店打尖的,若是讓這人走了,便要壞了大事。我等三姊妹商量一番,一不做二不休,再多殺他一個也不妨。”無不達聽到此言,循聲望去,卻見是那紅裝女子言語,心中思量:想不到這美貌女子居然如此心狠歹毒,怪不得尊師要我莫要與他等言語,如此觀來,真有些道理。

    那黃裳女子道:“二姊有理,一個人也是殺,兩個人也是刮。若此地多留一個,便是禍害。”那赤衣女子被二人慫恿,心中也生出變故,道:“也罷,那就殺了,絕了後患。恐惹是非。”那無不達聽三姑密謀,心中怒生,低聲道:“這殺的三姑,想要奪俺性命,真氣煞俺也。”轉頭又聽那赤衣女子道:“這酒家中的少年已經被咱們蠶食了泥丸、絳房、丹田,可這酒家中住著的另一個人卻是探視不到絲毫的氣息,莫不是那人已經走了?”黃裳女子道:“大姊,那打尖的人明明要住三日,應該沒有離去,不如一間間搜,縱是有些手段的凡人,也禁不住我等的法寶伺候。”那紅裝女子道:“三妹所言極是,隻是須趕在亮前結果這人性命,莫要遲疑。”其餘二姑聽罷,點頭稱是。

    三人各自分工,來挨個叩酒家房門,無不達見三人來尋自己蹤跡,心中忽生出一計。轉而躺回床上佯睡。那三人叩開無不達房門,見床上卻有人在睡覺,各個掣出自己兵刃,躡手躡腳要來索無不達性命。

    無不達躺在床上,運轉腦後之目見那三人各執兵刃,要來砍自己。佯裝翻身,掏出藏在懷中的如何團扇。呼了個離字訣,煽出離地之火,直逼三姑前來。那三姑本想害他性命,卻見使出這樣手段,忙駕兵刃阻擋。卻見那離地之火甚猛,隻一煽,便將三人煽出三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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