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臨湖水榭,清風和暖,紅欄綠板,曲廊回旋,碧樹瓊花,一派奢華美景。
尤其是那倚欄栽種的花色都是極為罕見的珍貴品種,湖中那一對對的碧玉鴛鴦和紅冠白鶴更為珍奇。
回廊遠處,走來一身著鵝黃衣裙的女子,隻是,女子神情急促,手中還拿著什東西。
“公子,此為南越同後周私下合作的信件。”女子恭敬的將手中檀木盒奉於石桌上。
麵前的男子一襲青色長衫,衣袖處繡著飄逸的流雲紋,衣擺處繪著一枝雋秀的竹葉,更顯得他的出塵,尤其是外罩著的青紗為他增添了幾分朦朧感,初晨的陽光流動在他身上,似一道春水淌在心底,沁入心脾。
男子淡笑著開口,可惜笑意不達眼底,“哦?看樣子郭淮把後周治理的不錯啊,隻是……他們接下來要以什理由去欺壓那些個國呢?”
女子依舊低著頭,不敢去看男子的眼睛。
“蔻兒,你,你年紀還這,南越帝怎忍心把你送給我啊……”男子笑意不改,卻令蔻兒渾身戰栗,“近幾日偷偷給南越帝送了多少本公子的消息啊,是這個,還是這個?”男子從袖中掏出幾張紙,令蔻兒的臉色愈發慘白。
蔻兒當即跪下,拽著男子的衣角顫抖道:“公子,公子您饒了我吧,我、我也是被逼無奈。”
男子一腳踹開蔻兒,嫌棄的揮揮手,“青鐲,你把她送還給南越帝,給本公子這一個貨色,真當我楚玄璣是個傻子不成。”
“是!”楚玄璣的身後出現了一個白衣女子,蔻兒還未來得及求饒,便再無話的機會。
楚玄璣,江湖人稱玄璣公子,三年突然崛起的機府便是出於其下,機府號稱知曉下萬事,無所不知,而玄璣公子更是神秘,聞過其名的不在少數,見過其人的寥寥無幾。
“青鐲,給我沏壺茶。”楚玄璣望著湖中的錦鯉出神,不知想到了何事,突然歎出了聲。
白衣女子將茶水沏好,問道:“自機府成立以來,便鮮少能瞧見公子如此憂鬱的模樣。”
楚玄璣苦笑搖頭,轉而坐下,手執墨玉棋子,“來,青鐲,你陪我下兩盤。”
“是。”
青鐲執白子,楚玄璣執黑子,清風遊魚,卻是美哉。
“八年了,北燕已然消失八年了,試問在這八年之中,下太平過嗎?”楚玄璣的眉間染上了淡淡的愁緒,這些年來,楚玄璣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真愚蠢的慕容綰,準確的來,慕容綰在跳下深涯的那日便已經死了。
青鐲回道:“不曾。”
楚玄璣抬頭望,眼底逐漸染上仇恨,“如此便是了,安逸了這多年,也該讓他們為當年的事付出代價了。”
原來,當年北燕被滅,其中不止後周的手筆,南越的老匹夫也從中摻和了一腳,現今二者又打算以其他方法吞並諸多國,如此一來,東臨西楚便再不能與其製衡,而機府地處的中州也不能幸免於難。
她楚玄璣,計謀至此,不為下,隻為能報八年前的家仇國恨。
“啪嗒。”楚玄璣落下一子,青鐲才驚覺陷入對方所設陷阱之中。
在她看來,已毫無回旋之地的棋局,楚玄璣執起白子,落在一處,瞬間白子反敗為勝。
“你可知當如何不費一兵一卒絕處逢生?”楚玄璣輕笑,“此番即可。”
青鐲跟在楚玄璣身側已有數年,卻依舊歎其無雙的智謀。
“這下早該動一動了。”
楚玄璣隻會是楚玄璣,冷酷,無情,滿心仇恨,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停下腳步。
每晚閉上眼,都是當年父皇母後的屍體被懸掛於皇城門口的情景,試問她當如何以一個新的身份苟且偷生?
南越皇宮
南越帝正在與他的妃子歡笑笙歌,“愛妃,你在哪,給朕抱抱。”南越帝伸手上前卻撲了個空。
“陛下,來呀。”
“來呀,陛下,來抓我呀。”
紅紗帳後,一個纖細的人影,南越帝一下子撲了上去,誰知卻入手冰涼。
“咦?愛妃你的身子怎這冷。”南越帝摘下眼罩一看,嚇得魂魄都丟了半分,這人不是別人,而是早已死透了的蔻兒,“啊!”南越帝一下子將屍體丟開,才發現四下美人妃子都倒了一地。
“來人!來人!”
“陛下莫要再叫了,此乃我家公子送您的禮物,公子希望您日後不在再耍這種下作的把戲了,若是哪我家公子厭了……”黑衣人威脅道。
南越帝肥胖的身軀不住的顫抖,“知、知道了,朕、朕以後再也不會了。”
黑衣人不禁咂舌,好歹是一國之君,怎的如此窩囊?
待黑衣人走後南越帝傻坐在地上,直至清晨,才有人發現南越帝的異常,這更讓南越帝體會到了楚玄璣的可怕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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