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第一回合

    當下周正叫住陳大善：“我還有要緊事給你交待呢。”

    “什要緊事？”

    “工會的工作指導思想啊。工會是工友們爭取自己權益的組織。你所有的工作都是為了這個目標努力的。你要緊緊記住這一點。開動腦筋，依靠工友。有什問題，就來找我和尹先生。”

    “就這些？”陳大善覺得周正的話毫無意義，就是大官話。再，有些話他根本不懂。稀糊塗的隻顧答應。然後就做工去了。

    到了紗廠，阿三一看是陳大善，先是嚇得一抖，然後三步並兩步走開了。

    陳大善暗笑。

    陳大善趁還沒開工，就召集各位工友，大聲：“各位工友，”阿力因為身體不適，暫時不能來紗廠上工了。”

    這話一出，工人們炸開了鍋，都：“阿力怎了？怎不來做工了？”

    “那以後我們遇到麻煩怎辦？”

    “是啊！以後我們再被克扣工錢，找誰幫我們向紗廠討要？”

    陳大善見大家慌亂了，忙又大聲宣布：“根據周先生的意思，阿力雖然不來了，但以後工會的工作我來接手。以後大家有事情可以來找我。”

    大家一聽是周正讓陳大善接替阿力的，雖然沒有意見，但對陳大善的能力有懷疑。不知陳大善這把刀快不快。

    那阿三一聽阿力不來了，“嘿嘿”壞笑了兩聲，立刻直起腰來，再也沒有剛才見陳大善如虎狼的恐懼樣子了。大模大樣的走過來，指著陳大善喝道：“陳大善，你幹什呢？不做工！什工會不工會，爺從來沒有聽過！趕緊給我解散，都去做工。不然，扣你們工錢！還想學阿力無法無的時候！做夢！”

    陳大善忙：“我們工人做自己的事，關你屁事？現在還沒有上工，我們幹什，你管不著！”

    阿三一時間無話回答陳大善，心暗暗發狠，“反正阿力已經走了，看爺怎算計你！栽爺手，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然後，興衝衝跑去和馬經理了。

    過了一會，開工了。於是，大家都去幹活了。

    阿力走了，注定今不是一個太平的日子。不一會就出身了。阿三正在訓斥新來的工人李子。李子才十六七歲，因為家窮，吃不上飯，見裝卸工錢高，就來做個苦力活了。因為新來，難免出錯，正巧又被阿三逮著了，先是一頓狠狠的訓斥，然後又“笨蛋！這點活都不會幹，扣你今的工錢！”

    “他不會幹，那你來試試！看看你有沒有他幹的好！”陳大善忙搶過來，護著李子，為他辯解。

    “我是工頭，我能幹你們的活嗎！”

    “那是！因為你根本還不如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幹的活多！你連幹活都不會，憑什扣人家的工錢？”

    “不扣他的，那扣你的！你不是充大頭嗎，那好，我每個工人都扣錢，我看你那點工錢夠幾個人扣的？”阿三如今沒有後顧之憂，凶猛異常。

    “你們這些吸血鬼，不榨幹我們最後一滴血不停止！畜牲！”陳大善大怒。

    “爺就這滴，看你能把我怎滴！”阿三非常囂張。完，轉身就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邊，馬經理正在訓斥王師傅。他：“一把年紀的人了，這點活都幹不好！把推車損壞了，賠錢！”

    王師傅不服，“憑啥讓我賠錢！阿力過，這是不可抗拒力造成的損害，不能是我們的過錯！再，這車子本來就壞了，你們廠也不更換一輛，分明就是等我們工人用壞後，想訛詐我們，好克扣我們的工錢！厚顏無恥！”

    馬經理大怒：“放屁！我們紗廠富得流油，稀罕訛詐你們這幫窮鬼的三瓜兩棗！我呸！”

    “是啊！你們紗廠富得流油，那都是我們工人的汗水養出來的！你們富得是流油，但壓榨我們的時候連一根稻草也絕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