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真的不能借給陳叔叔!”
當周良把這句話出來的時候,客廳的空氣為之一靜。
他能清楚的看到陳日友和劉美嬌臉上的尷尬之色,但他更能看到老媽臉上那隱隱蔓延上來的紅色,以及開始立起來的眉毛。
以周良對自己老媽的了解,他敢拍著胸脯百分之百的保證,老媽要爆發了。
周媽是急性子,也是火爆脾氣,平時倒是很能忍,可一旦她豎起眉毛臉色發紅,那就代表她是真的憤怒了。而她真正憤怒的結果——周良開始拚命回想上輩子十四五歲之後就再也沒嚐過的雞毛撣子是個什味道。
好在他了解自家老媽,周爸對自己的老婆更加了解。
隻見他走到周媽伸手,伸出手,輕輕的搭載周媽的肩膀上,“有什話一會兒再,先聽聽兒子想什。”
周爸沒什文化,學畢業的水平,但他毫無疑問比這個年代的很多家長都要開明,起碼他不會一上來都拳打腳踢玩兒高壓教育,相反,他更喜歡服教育的方式,雖然他也認可“棍棒底下出孝子”這種法,但他自己卻是做不來的。
而且正因為有周爸這樣“異類”的老爸存在,周良從到大挨打的次數屈指可數,這種待遇還曾被一幫夥伴很是羨慕過。
總之,老爸的“溫和”正好能穩穩的壓製住老媽的“暴烈”,這也是周良幹衝出來“破壞好事”的仰仗。
眼瞅著老媽已經被老爸迅速“製服”,周良在心底默默的鬆了口氣,然後他在心中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媽,你難道忘了嗎?之前李老師不是想要我參加奧數夏令營嗎?這個夏令營是要收費的,你把錢借出去,到時候老師要錢怎辦?”
學習永遠是父母最關心的問題,周良這一,周媽果然放下了眉毛。
“夏令營?李老師什時候過?啥時候去啊?要多少錢?你們班都有誰去?用不用家長跟著?”
一連串問題頓時如機關槍子彈似的往外突突,全然忘了旁邊還有兩位呢。
“那個,王姐,陽陽學習是大事兒,咱們應該支持。不過夏令營應該花不了幾個錢吧,不行我們少借五千你看怎樣……”
“不行!除了奧數夏令營我還要報美術班、作文班,我還想學遊泳,反正我要做的事兒可多呢,陳叔叔我家沒錢了,你們要不去別的叔叔阿姨家問問?”
周良很清楚,自己就算再多類似的借口,也不可能真的把三萬塊錢全花進去。就算是為了他的學習,老爸老媽也不可能把全家的積蓄拿出來支持他。所以如果陳日友夫婦硬要借,一萬兩萬是肯定能借到的。所以為了避免讓老爸老媽上當,周良決定從源頭處掐斷所有借錢的可能。
反正他還,他才十歲,就算出什不好聽的話,隨便打個哈哈就過去了。對麵兩人,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被自己這一個娃娃硬嗆嗆的給頂了兩句,要是還有臉繼續借錢,那臉皮之厚可就有些駭人了。
好在,陳日友是個麵瓜,劉美嬌雖然心眼多,但兩人的臉麵都不算是那種頂尖厚的類型。被周良夾槍帶棒的了兩句,倆人也坐不住了,麵紅耳赤的就要起身告辭。
周爸周媽沒辦法,隻能起身把友人夫妻送走,等他們回到家的時候,周良已經乖乖的在牆角站好。
“看吧,剛才為什那做?我平時是怎教你的?大人的事情孩子少管,看來我的話全被你當作耳旁風了啊!你不知道陳叔和劉姨是你爸媽的好朋友嗎?好朋友有困難,咱們幫幫忙是應該的,現在因為你,陳叔和劉姨錢都不借就走了。這要是出去,我和你爸還怎做人?今你要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哼,你自己看著辦!”
自己看著辦,那就是挨打咯?周良在心底悄悄的撇了撇嘴,對於老媽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威脅很是不滿意。
好在老爸又一次站了出來,充當了救世主的角色。
“陽陽,你今晚上確實是太過分了,你你平時調皮搗蛋也就罷了,怎今晚上也這大膽呢?還有你剛才的那些,什班來著……”
“奧數夏令營,還有美術班、作文班和遊泳班……”
“哦,對對,這些培訓班你都去看過沒?全部報名的話需要多少錢?”
“誒?”
周良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還記得,上輩子這個時候他隻報過美術班和作文班,美術自己是奶功了,從幼兒園時期開始就一直在學,是去年教他美術的那個老老師搬家之後才停止學習的。按照上一世的生涯,自己應該是上了初一之後才重新開始學畫的,莫非這一世這就要開始重新學習不成?
還有作文班,上一世自己想要去學習,父母不讓,自己有那一段時間還特別不高興,甚至跑到奶奶家哭訴“我以後考不上大學怎辦啊”這種傻了吧唧的話。結果父母被奶奶罵了一頓,自己也得償所願。可惜,終究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同學們舉到一起玩遊戲的情況沒出現,比正常教學還要枯燥的課堂讓他苦不堪言。結果周良隻上了一節課就害了怕了,哪怕回家挨罵挨打,什也不再去。
這是前一世這個時期能夠和自己產生聯係的兩門培訓課,全都以停止學習而告終。
莫非這一次,還要再加兩門不成?
不能吧,自己隻是順口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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