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王府賤妾(十七-十九)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江山微雨 本章:84.王府賤妾(十七-十九)

    “是你救蘭陵君離開地牢。”

    “是你創立邪教,  在江湖上興風作浪。”

    “是你隻身潛入皇宮,夥同高懷秀,  演了這一場戲。”

    “是你策反杜天震,  命他今晚出其不意,攻進王府。”

    “全都是你,  一直是你!”

    ……

    南宮夜每說一個字,臉色便蒼白一分,眼眸中,最初還有熾熱的怒火燃燒,冰冷的寒光掠過,最終隻剩黯淡的黑。

    他心清楚,  大勢已去,即便想方設法通知紮營在帝都外的手下,  也是為時已晚,回天乏力。

    如今,  淪為他人俎上魚肉,任人宰割的……是他。

    滿院的將士手持火把,熊熊烈火,連成一片,  正如那一年的火海。

    冥冥中,一切難道都注定了?

    他說話時,阿嫣始終安靜的聽著,  等他說完了,才從高懷秀身邊走開,  走出玉燕廳,站在院子。

    杜天震一見她,雙目放光,屈膝跪下:“屬下參見教主!教主美顏盛世,千秋萬載!教主——”

    席寒不可置信地瞪住那甘願跪地叩首的彪形大漢,怒道:“杜天震,你他娘的瘋了?你知道你跪的是誰?這個女人隻是王府的一名賤妾——”

    杜天震怒不可遏,拔刀出鞘,帶血的刀刃指向他:“混賬!你算個什東西,竟敢在我們教主麵前大放厥詞!看老子不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席寒咬了咬牙:“你真是瘋的厲害……你睜開眼睛看看!”

    杜天震呸了一口,眼睛瞪的像銅鈴:“老子心跟明鏡似的,眼睛也亮的很,是你和狗賊南宮夜膽大包天,妄圖謀朝篡位。這也就罷了,老子還能忍忍,可你們對教主出言不遜,這在教中是大不敬的重罪!”

    席寒氣得恨不能嘔出血來:“那等邪教,如何值得你為此背信棄義,對王爺刀劍相向?你別忘了——”他冷笑起來:“——你的京畿營統領是誰給的?”

    杜天震也冷笑:“老子的京畿營統領,是老子一刀一刀拚出來的,是戰場上衝鋒陷陣,拿命換回來的。”

    席寒點了點頭,目光冷厲,輕蔑道:“忘恩負義。”

    “這看來……”女子柔媚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些許笑意:“席大人倒是個知恩圖報,有情有義的忠臣。”

    席寒依舊擋在南宮夜跟前,戒備地望著周圍的人。

    阿嫣笑了笑,並無靠近他們的意圖,看著杜天震,道:“杜將軍,方才你口號還沒喊完,叫席大人打斷了。”

    杜天震忙又跪下:“正是!教主美顏盛世,千秋萬載!教主花容月貌,傾絕天下!”

    阿嫣聽的高興,笑了一聲,手一揮:“好!你今晚立下大功,改日我賜你一副親筆簽名的畫像。”

    杜天震感動得熱淚盈眶:“屬下謝過教主!教主的大恩大德,屬下沒齒難忘。”

    阿嫣撥開額前垂落的幾縷黑發,火光映照下,姿容豔絕:“後院的那些女子,全都帶過來。”

    杜天震立刻吩咐人去辦。

    阿嫣又道:“皇城禁衛軍的馬統領那邊,可有消息?”

    杜天震答道:“教主要的人,馬統領前些時候已經帶到,現就押在外麵。”

    阿嫣吩咐道:“請進來。”

    杜天震道:“是!”轉身,對著旁邊的侍衛揮了揮手。

    少頃,一名身著淺粉色宮裝,柔弱而又絕美的少女,被幾名侍衛帶了上來,她眼含著受驚過度的淚,看起來怯生生的,見到南宮夜,目光一亮,一句‘救我’還沒出口,看清了此刻玉燕廳的形勢,又嚇得說不出話。

    院子都是盔甲染血、手持火把、腰佩長刀的將士。

    當中站著一名虎背熊腰,目光如炬的大漢。

    高懷秀走了出來,微微一怔:“霜霜?”

    高霜霜看見他,眼淚流了下來,哭道:“皇兄,他們也、也把你一道抓來了?這是怎回事……”

    高懷秀不答,看向阿嫣,對方卻沒看他。

    過了一會,士兵帶著足有二、三十名惶恐不安的侍妾過來,整個院子站滿了人,每個人心想的不同,但都是同樣的恐懼。

    唯獨阿嫣一直很平靜,見侍妾們到了,開口:“杜將軍,你和其他人留在院子等候。來人,把琅琊長公主請進去,還有這些女子——”抬手,指向不知所措的侍妾:“也都請進玉燕廳。”

    杜天震遲疑道:“教主,隻怕他們會對你不利。”

    阿嫣渾不在意:“無妨。”@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杜天震還欲再說,見阿嫣抬手製止,便歎了口氣,傳下命令。

    等人都進去了,阿嫣看向席寒和南宮夜:“王爺,席大人,請——這人多眼雜,有些事情,還是在麵解決的好。”

    席寒皺緊眉,神情戒備。

    南宮夜勾起唇,冷笑一聲,沒說什,抬步走了進去。

    阿嫣看著身邊的帝王,道:“皇上,請。”

    高懷秀低聲道:“你究竟打的什算盤?”

    阿嫣看著他,神色坦然:“方才,我把時間留給你和王爺,讓你們好好清算舊賬,可你們實在太磨嘰了,簡簡單單的一件事,非得說個沒完,一直到杜將軍打進來,都沒能解決。”

    高懷秀挑眉:“很簡單?不見得。”

    阿嫣淡淡道:“當然簡單,王爺殺了你,絕了高家的血脈,便可高枕無憂。可他滿腹苦水,傾訴欲太強,導致錯過機會。”

    高懷秀有些氣悶:“你也知道他想殺我,萬一杜將軍來的不及時——”

    阿嫣打斷他,轉身往回走:“總之,我和你們不同,現在,我要算我的賬了。”

    玉燕廳的大門,緩緩關了起來,阻斷了杜天震等人的視線。

    南宮夜的手按在腰間的長劍上,看向門口的女子:“你膽子未免也太大了。杜天震不在,誰來保護你和狗皇帝?”

    席寒同樣握緊了刀柄,等待最佳的發難機會。

    侍妾們三三兩兩靠在一起,驚恐地看著他們。

    高霜霜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南宮夜身後,見有他保護,稍微安心了一點。

    阿嫣沒看他們,也不理廳內的任何人,走到最前方的主座,拿起桌上的酒壺,緩緩倒出一杯酒,又將一個小小的瓶子放在酒壺邊。

    南宮夜神色微變。

    阿嫣回頭看他,聲音平靜:“王爺,這個東西……認得嗎?”

    南宮夜顯然是認得的,因為他的手克製不住地抖了一下,方才,大敵當前,麵對滿院子殺氣騰騰的將士,麵對喊打喊殺的杜天震,他都沒有顫抖,此刻,他的眼卻有了畏懼的影子。

    阿嫣笑了笑:“看來,王爺認識。這是情絲之毒。”

    高霜霜尖叫了一聲,驚恐地捂住嘴。

    她飽嚐情絲之毒的苦,最知道這藥的可怕之處,如今在這見到,不由得大驚失色,脫口而出:“你、你想幹什?”

    阿嫣看了她一眼,搖頭:“公主錯了,不是我想幹什,而是……我已經幹了什。剛才王爺飲下的這杯酒,酒便有此毒。”

    南宮夜臉色變了又變,寒聲質問:“你是如何得到的?”

    阿嫣淡淡道:“我連杜將軍都能策反,想拿到王府庫房的東西,不是輕而易舉?倒是你,這害人的東西,還留著作甚?最終害慘了你自己。”

    南宮夜倒退一步,扶住桌案,問出了和高霜霜一樣的話:“你到底想幹什!”他的手指漸漸收緊,忽然一掌拍在桌上,桌麵瞬間裂開一條縫,他狠狠地瞪住不遠處的女子,咬牙切齒:“你既然恨我,何不直接取我性命?對我下情絲之毒,這等下作之事,你所圖為何?!”

    阿嫣語氣無波無瀾,靜靜道:“王爺,掌權者濫用權力,草菅人命的同時,早應作好天道輪回,終有一天遭報應的準備——這是暴君應該有的心理素質。況且,論下作,你自己也沒好到哪去,不必謙虛。”

    南宮夜神情僵硬,過了很久,他點點頭,看著阿嫣,又看了看高懷秀:“我知道了……這是你們聯手策劃的,是不是?我折辱過他,所以你現在反過來——”

    阿嫣及時打斷他:“不,不。王爺,你又誤會了。我早就說過,你和他的仇怨,你有你的理,他有他的,我不插手——我隻討我的債。”

    南宮夜一怔,心發怵:“……試藥。”

    阿嫣搖了搖頭,還是那般平淡的語氣:“那是發生在很久以前的事了,該恨你的人,已經投胎轉世。”放下藥瓶,一步一步走了下來:“可是王爺,我和你是有仇的。”

    南宮夜抿緊唇,手又放在劍柄上。

    阿嫣停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臉上沒有表情,眉心的一點朱砂紅,豔麗如血:“王爺,我不是左撇子。”

    南宮夜愣了愣,狐疑道:“那又如何?”

    阿嫣冷笑:“那問題可大了。你廢了我的右手——”一隻手習慣性地揉揉纖細的手腕,目光的溫度驟然下降:“我不是左撇子,慣用的是右手。那一晚,我企圖撞牆,萬一來不及停住,你可知結果是什?腦漿迸裂,鮮血飛濺,也許鼻子都會撞塌了!”

    南宮夜仍然不明所以。

    阿嫣拂袖,走了幾步,停下,聲音帶上怒意:“死有輕如鴻毛,重如泰山,更有美若天仙,醜如夜叉——這不是我要的死法。這是其一,其二……因為你,因為這隻綿軟無力的手,足有好多天,我隻能用左手化妝,眉毛曾畫歪了一筆,多虧那傻和尚總愛閉著眼睛念經,沒看到。”

    玉燕廳寂然無聲,落針可聞。

    南宮夜和其他人一樣,許久都未曾反應過來,當他回神時,隻覺手腕劇痛,冷汗順著額角流了下來。

    他咬緊牙關,將一聲慘叫吞了回去,偏過頭一看,那女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邊,行如鬼魅,隻是一個眨眼的瞬間,已經廢掉他的一隻手,骨骼碎裂之聲,令人毛骨悚然。

    席寒一驚,揮刀斬了過來。

    阿嫣閃身避開,腳步一頓,轉身點住他的穴道。

    席寒身子一軟,無力地跪到地上,神智卻是清醒的,因此格外恐懼。

    這般身手,根本不是後院一名賤妾應該有的,甚至遠高於他和王爺。

    這女人,究竟是人是鬼?

    阿嫣在眾人或震驚或畏懼的目光中,不疾不徐地走回大廳中間,轉過來,看向冷汗直流的南宮夜:“王爺,情絲之毒的解藥和配方,已經被我毀了,不信的話,你等下大可以親自去看……你不用那害怕,我是給你下了毒,但這也不是什不治之症……你和公主不是因此結成良緣的?”

    高霜霜慘白的臉紅了紅,惱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

    阿嫣不介意,微微笑了笑:“解藥已經毀了,那就按照上次的方法,再試出來即可。隻是試藥是件苦差事,江湖上沽名釣譽的‘神醫’太多,上回那些藥還留了不少……有的藥,會令你渾身如墜火獄,有的藥,會讓你半身不遂,幾日幾夜不能自理,有的藥,則會令你嘔吐不止,甚至於吐血昏迷……”目光在席寒和南宮夜的臉上來回繞了一圈,笑意更濃:“這一點,王爺和席大人再清楚不過,對不對?”

    沒有人答話。

    阿嫣拿起酒壺,晃了晃,倒出一杯酒,轉向眾人:“那,誰願意出來以身試藥?”緩緩走到半跪在地的席寒跟前,俯身:“席大人最是有情有義,忠心耿耿,不如你來?到時毒發,必須行男女同房之禮,以大人的姿色,也許會有年過半百,喪夫已久的潑辣寡婦願意一試。”

    席寒盯著那杯酒的眼光滿是畏懼。

    阿嫣隻當沒看見,把酒杯湊到他唇邊:“席大人?來吧,為了證明你的忠心,區區一杯毒酒而已,有何可怕?”

    席寒死死抿緊唇,渾身顫抖。

    阿嫣挑眉,輕笑了聲:“怕了?唉……主仆之情,知遇之恩,不過如此。”

    席寒麵如死灰,渾身緊繃。

    阿嫣站起身,又走到高霜霜身前,舉杯:“公主?為了證明你對王爺的真心,為他試出解藥,你是願意的,對嗎?”

    高霜霜嘴唇顫抖,臉色發白,看了一眼那杯透明的酒,眼睛如被刺到,目光立即移開,抬手掩麵:“你拿開!快拿開!我再也不要……我寧可死,我也不會再中這毒。”

    阿嫣笑了一聲,看著一動不動的南宮夜:“王爺,你瞧,公主愛你愛的願意委身殺父仇人,卻不肯替你試藥,救你於水火中。”

    高懷秀往前一步:“阿嫣——”

    阿嫣冷聲道:“住口。我想折辱一個人的時候,輪得到你來插嘴?”回眸,看了他一眼:“還是你也想來試藥?”

    高懷秀不再多言。

    阿嫣又轉向角落的侍妾們,問:“你們也是不願意的了?”

    這些侍妾都見過阿嫣試藥時的慘況,心有餘悸,哪敢主動服下情絲之毒,紛紛搖頭,滿是抗拒。

    阿嫣沒有為難她們,走向南宮夜。

    “王爺,你說,你怎活的就這失敗呢?你愛的女人,你信任的手下……到頭來,無一人願意為你涉險。”

    南宮夜還是沒有說話,臉上甚至沒有任何表情,隻有自眼底升起的諷刺之色,逐漸彌漫開來,籠罩住整張臉孔。他忽然大笑起來,邊笑邊退,最後癱坐在椅子上,依舊笑個不停:“……本王這一生,怎就過成了這樣?”突然,他止住,目光泛起一絲迷茫,喃喃道:“從前,有人會願意。”

    阿嫣看著他,過了會,承認:“對。很久以前,有個女人,為了你心愛的公主,無聲地承受了試藥的苦,最終試藥成功,還會因為你的喜悅,而感到由衷的欣慰。”

    南宮夜抬起頭,語氣是肯定的:“你不是她。”

    阿嫣頷首。

    南宮夜倏地站了起來,神色有點駭人,厲聲道:“她在哪?你易容成她的模樣,那你一定見過她,她——”

    阿嫣對他的突然暴起,並不意外,更不害怕,直視他的眼睛:“王爺,全世界都背棄了你,所以你終於想起那個沒有負過你的人了?何苦呢?人活著不珍惜,人死了,喝下孟婆湯,走過奈何橋,前塵皆忘,就算你悲痛欲絕,她也不會知道。”

    南宮夜搖頭,目光渙散:“不、不會的……她沒有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她沒有死……”

    阿嫣淡然道:“人世間的法則雖然殘酷,勝在公平。不是每一種辜負,都有後悔和重頭再來的機會。”低下頭,唇邊浮起一絲莫名的笑:“……天道常,對誰都是這般,神魔仙妖,凡人自然也是。”

    她轉身欲走,南宮夜追上幾步,女子的長袖一揚,他忽然軟軟地倒下,和席寒一樣,全身無力,隻有頭腦是清醒的。

    阿嫣走回高懷秀身邊,回頭,看著南宮夜,語氣帶著回憶的悵然:“我記得……初來乍到,便是在這間玉燕廳,王爺想看我侮辱小和尚,我自願請命,奈何陰差陽錯,沒能滿足王爺的這個願望。”

    南宮夜恍惚的神思,終於變得清明了些:“你想如何?”

    阿嫣凝視著他,微笑:“……滿足你。小和尚有什好看的?在你身上,都能給你念出一聲阿彌陀佛,掃興的很。”

    南宮夜的心底生出寒意。

    阿嫣對著高懷秀伸出手,柔聲道:“皇上,你要的江山,我還給你了,我要的春風三度……該你還債了。”

    高懷秀挑起眉,似有幾分驚色:“在這?”

    阿嫣平靜道:“這大的地方,牆壁上地板上桌上椅子上,任你選……哦,對了。”轉向呆滯的侍妾們,對著最左邊的一名女子道:“巧惜,你帶著妹妹們回房,把公主也帶上,可得看好了,若是人跑了,到時唯你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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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呆了呆,站了出來,雖然不明白目前的情況,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會被王爺賣進窯子了,心下歡喜,點頭若搗蒜:“是!”

    阿嫣對她一笑:“你辦妥這件事,等我出來,封你為本教沉魚落雁壇壇主。”

    幾名侍妾拖著又哭又鬧的高霜霜,帶著她從側門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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