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香楹看母後的神態,心中更加明了,心中騰起的恨意,足以麵對生死,她有心激怒堂上那個坐立不安的女人,冷冷道:“沒想到,楹兒居然一不小心,也成了母後不擇手段的工具,是不是不管是誰,阻了母後的路,便隻有死路一條?包括爹爹?”
她在挑戰著藍後的底線,有些輕蔑:“若那卞延和不是楹兒的爹爹,那請母後告訴楹兒,誰才是楹兒的親爹爹,誰才配做楹兒的親爹爹?是不是那個冰窖躺著的男人?”
話一出口,藍香楹閉上了雙眼,任由那兩行清淚滑下臉龐,如今便要死了,這也是她這個父不孝之人應得的報應,沒什值得可惜的。
可腦際還是閃過了那人的身影——辰,她的未來夫君,這個也是靠陰謀利益才與她捆在一起的男人,卻讓她如今如此難分難舍!
駙馬……別了!
她在心輕輕說,雖然她深知,他決計不會為她的死去而哀傷,但她何以還是如此癡狂的奢求他能為她掉下一滴眼淚?
佳人眸睇一回首,哪堪情深願白頭?我的駙馬,知不知道,如若楹兒有來生,也願意同你白首……
“你居然偷偷去了冰窖?”
藍後聞言,猛然轉身,雙瞳似燃起了一騰火焰,那冰窖躺著的男人,是她一生的死穴,她不允許任何人去侵犯和挑戰,那根敏感的軟肋,她不允許任何人觸碰,即便是她的女兒!
“來人啊——給我拿下!”
緊跟著便有一隊白衣人衝進來,可一看堂上跪著的人是藍香楹,又不敢輕動,畢竟一個是藍後,一個是公主,說不準就是人家母女倆的鬧騰,這個時候表現得賣力,日後母女和好如初,第一個開刀的,便是今日跑得最快的人!
為首一位白衣人,有些為難,拱了拱雙手,支吾道:“娘娘——這這……”
藍後一聲不吭,戴了蝴蝶麵具的臉看不清是什表情,卻徑直走下堂來,抽出那人身側的刀來,走向藍香楹,深藍的雙瞳,愈發的鬼魅可怕。
“娘娘,別別……”那人出言相勸,琢磨著這藍後也不定真會殺了自己女兒的,這番一勸,日後說不定藍後和公主都得感激自己。
藍香楹看了一眼自己已經失控的母親,絕望地閉上了那同樣深藍的雙瞳,心中竟然兀自冷嘲,母後啊母後,我殺了爹爹,你這便殺了我,可知親手殺掉至親之人的滋味,留在心底,便是徹骨的煎熬?
藍後一臉冷色,長袖一揮,手起刀落。
“娘娘——你你……”一柄長刀,竟然已經沒入那人的肚,藍後不知何時轉了身子,殺了眼前這人,堂上眾人甚至來不及看清她的動作。
她武功原是不弱,可自從那人過身之後,二十年前那名震江湖的“絕楚雙劍”便消聲滅跡了。憑著這區區偷襲和心狠,不帶一絲猶疑,如此輕而易舉便殺了那自己培養出的侍衛長,倒也不是什難事。
這下刀可謂快、準、狠,大有當年“絕楚雙劍”的遺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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