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冠華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幹咳兩聲,將莫芊秋的身子扶正,動作甚是輕盈,輕聲細語道:“莫姑娘……小心!”他不稱她是“莫掌門”,卻喚她“莫姑娘”,親切之意溢於言表。
莫芊秋臉色又是一紅,輕輕“嗯”了一聲,卻聞那廂辰嘲笑的聲音,且聽他笑言道:“好個郎情妾意!怎峨嵋派的道姑也可動凡心?改日你們峨嵋派的小道姑們個個都動了凡心,幹脆解散嫁人算了,好好的姑娘家做什道姑啊?豈不是暴殄天物?”
莫芊秋心下一惱道:“滿口胡言!淫賊受死吧!”挺劍又刺。
陸冠華擔心莫芊秋受傷,急忙拔出黑色長劍,急急一並刺出,勁道駭人!
他飛身搶進,一招攻上,同莫芊秋的峨嵋刺步調和諧一致,讓莫芊秋本不純熟的峨嵋刺瞬間變得完美無缺,招招遞進,劍花舞得如高山流水,不著一絲破綻。
莫芊秋心下感激,看了他一眼,卻見陸冠華也正看著自己,更笑笑道:“莫姑娘,我來保護你!”
莫芊秋臉頰一紅,心中不服,想自己是堂堂峨眉派掌門,怎出手都需要人從旁護佑?
她一劍橫挑,隔開他的黑色長劍劍身,嘟囔道:“本姑娘不需任何人保護,區區淫賊,我還料理得了!”瞬即脫開陸冠華黑劍庇佑,又刺向辰。
辰冷冷一笑,臉上露出輕蔑之色,提氣縱躍,氣運丹田,左跳右縱,身形躲著莫芊秋的劍尖輕鬆避過,穿行在綠鬆林間,繞樹而過,如一抹白色飄影,但聽他訕笑道:“看來堂堂峨嵋派莫掌門的峨嵋刺也並不怎樣!”
莫芊秋知他是笑話自己武功修為學而不精,這也正是她二師姐李堯抓住她的軟肋,當下氣惱不已,滿麵通紅怒道:“有種就和我對招,左躲右閃怎的?你不說出神算先生他們師徒的下落,休怪我劍下無情!”
辰抿唇一笑,甚是不屑,道:“我這兩位朋友受了傷,今日沒功夫和你這小妮子耍什閑情逸致!”說著回身便欲去扶南宮雲和藍香楹,哪知一人持長黑劍身而出,一枚劍擋在辰身前,輕喝道:“有我陸冠華在此,誰敢欺負莫姑娘?”跟著長劍遞上,劍鋒犀利,劍法如行雲流水,毫不窒滯,劍力精純剛健。
那黑劍看似雖然不輕,可卻在那人手卻是舞得靈敏非凡,如一條黑色巨蟒左右晃移擺尾,襲向對手,那使劍之人便如一高手得了件趁手的兵器一般。
而使這把黑劍的,便是那君輿門的陸冠華。
北君輿,南五毒,向來平起平坐,江湖上偶有耳聞,北方的君輿門專門施藥救人還命,而南方的五毒教卻專門害人斃命。
而此人即是君輿門的掌門,雖然辰不明白如何那江湖盛名的北慕華將一手創下的君輿門傳與這黃毛小兒手中,但定是此人必有過人之處,他當下不敢再馬虎輕佻,屈身一翻,腳踢開那柄黑劍,連翻幾個跟鬥,誰知那黑劍的劍鋒隨之而至,陸冠華膂力沉雄,招招跟進,不容相讓。
辰雖幸且躲過,可那劍尖也沿著他耳側的“聽宮穴”一擦而過。
盡管辰已然及時躲過了劍鋒,可卻還是被那黑劍上帶著的勁力,劃傷了耳側的皮膚,頓時見了血,一絲血跡便順著辰耳側流了下來。
南宮雲眼見辰掛了臉傷,心下吃驚:“師兄平日最為愛惜自己容貌,此人非要斃命不可!”卻也憂心兀自叫了一聲:“師兄——”
辰伸手輕輕一抹,手掌上沾了臉側輕輕滑落的血跡,再側目打量對手手中那把黑色長劍,心下甚怒,脫口道:“好劍!好劍法!隻不過……”
陸冠華暫時站立一丈開外,未嚐乘勝追擊,沉聲道:“隻不過如何?”
辰道:“隻不過不知陸掌門是否也有對此黑劍的誓諾?”
陸冠華一愣:“誓諾?”
江湖上有些武功高手,但凡得了趁手的兵器自然會倍加珍愛,視如生命一般寶貝,必定發下毒誓,與兵器共存亡,以示愛慕相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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