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蘇霽華站在二門處未動, 原本就不好看的麵色愈發拉攏了幾分。
“喲,大奶奶回來了。”朱婆子笑盈盈迎上來。想必是羅翰給了這春悅園內眾人不少好處, 不然這朱婆子的臉也不會如此好看。
“今日是誰打掃內院?”蘇霽華冷瞟一眼朱婆子。
瞧見蘇霽華的麵色,朱婆子一愣, 當即也有些擺臉。“奴婢不知。”
蘇霽華輕笑一聲, 陡然伸手朝著朱婆子的臉扇了下去。
朱婆子被扇的一臉懵色,全然沒有想過往常那個對她恭恭敬敬的大奶奶竟然敢如此對她。
“大, 大奶奶, 奴婢可是大夫人的人!”朱婆子扯著嗓子話,聲音粗沙卻又尖利, 劃破寂靜的內院。
“打的就是你。”蘇霽華握緊鈍痛的手, 可見方才她使得力氣有多大。
朱婆子頂著臉上的巴掌印, 完全被蘇霽華震住, 呆呆的捂著臉站在那半響沒動彈。
“去將打掃內院的人喚來。”蘇霽華朝身後抱著奶娃娃的梓道。
“是。”梓應聲,喚了管事婆子來。
管事婆子早就聽到這處的動靜, 原本想著能避則避,卻是不想那梓冷著臉來喚她, 手還托著個奶娃娃。
一臉惴惴的趕緊將打掃內院的一個丫鬟拉扯到了蘇霽華麵前,管事婆子討好的朝蘇霽華道:“大奶奶,就是這蹄子打掃的內院。”話罷,管事婆子伸手狠狠掐了一把那丫鬟的胳膊。
丫鬟縮了縮身體, 雖低著腦袋, 但卻一臉不服。
整個院子頭偷懶的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 怎偏偏要尋她的麻煩呢?
蘇霽華冷眼瞧著那丫鬟, 是個粗使丫鬟,年歲不大,容貌也不好,但一雙眼賊溜溜的泛著精光,一看便知心思不正,怪不得會偷懶成這樣。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這院子頭也有院規。”蘇霽華攏袖抬手,手指向內院盝頂處,“你們去圍井口那處跪著,我什時候讓你們起,你們便什時候起。”
盝頂下是一井亭,占地不大,四周圍石欄板,井以漢白玉石而製,四柱刻覆蓮,盝頂正中開露洞口,正對井口。有溯雪自盝頂處飄落,堆積在井口周圍,素白茫茫一片。
朱婆子似是不服,正欲開口時撫到自己漲疼的臉,當即便閉上了嘴。
這大奶奶怎好似轉了性,愈發厲害了?
“愣著幹什?還不快去!”梓突兀瞪眼揚聲,嚇得懷的奶娃娃驚哭出聲。
朱婆子縮著身子邁步往盝頂處去,管事婆子拉扯丫鬟也一道隨了過去。
石磚冷硬,帶著刺骨陰寒的雪漬浸入衣物中,朱婆子被凍得一個哆嗦,卻不敢亂動。心中百轉千回的想著如何去大夫人那處好好告上一狀。
“阿娘,抱,阿娘……”奶娃娃的臉上掛著兩顆眼淚珠子,正伸著胳膊使勁的朝蘇霽華那處傾身過去。
蘇霽華蹙眉轉頭,看到奶娃娃被溯風吹得紅彤彤的臉,鼻子一吸一吸的也被凍紅了。
“梓,抱正屋頭去吧。”
“是。”梓踩著院內雪漬往正屋內去,蘇霽華站在二門處冷眼瞧著西廂房處,果然見朱窗處被推開一條縫,直至梓進到正屋後才“吱呀”一聲被關緊。
白娘自西廂房內走出,拿過靠在房廊處的一把大掃帚艱難的走到內院甬道處。“大奶奶,雪路滑,丫鬟婆子不盡心,您莫要氣壞了身子。奴替您將這雪漬掃幹淨了您再走。”
話罷,白娘垂首,細細的替蘇霽華清掃雪漬。
蘇霽華站在那處未動,聽到正屋內傳來奶娃娃撕心裂肺的哭嚎聲,聲聲陣陣喚著“阿娘”。
白娘眉眼平靜的掃雪,神色尤其認真。她一身素白襖裙手持竹掃帚,身形本就纖瘦,被那竹掃帚一襯,更感覺羸弱幾分。
大門口,羅翰剛回,帶著一身寒夜水霧穿過外院至二門,一眼瞧見站在冷風的蘇霽華,趕緊上前將身上的大氅解下給她披在身上。
“不回屋站在這處做什?”
“瞧瞧。”蘇霽華抬眸,往隔壁賀景瑞的院子看了一眼,但因為視線不佳,所以隻看到正屋二樓一盞紅紗籠燈,被溯雪打的左右搖晃。
“你身子不好,凍壞了我可不伺候。”羅翰抬眼一掃內院,立時就知道發生了什事,他冷哼一聲,牽著蘇霽華進屋。
白娘拿著手的大竹掃帚,指尖緊握,指骨泛白。
正屋內早早燒起炭盆,奶娃娃坐在繡榻上吃奶糕,臉上還掛著眼淚珠子,一邊哭一邊往嘴塞奶糕,哭的抽噎噎了也不肯把手的奶糕給梓。
“表妹,你這出去一日,怎還生了個孩子帶回來?”羅翰替蘇霽華解下身上大氅扔到木施上,然後俯身盯住奶娃娃細瞧。“嘖嘖,表妹你別,這奶娃娃倒是與你時長的有幾分相似。”
蘇霽華時,粉雕玉啄的一個奶娃兒,一雙水靈大眼,誰瞧見都要心軟。至此蘇家上至蘇父蘇母,下至粗使丫鬟婆子,無人不喜,無人不愛,一路嬌養著長大,奈何踏進了李家這個醃臢窩。
“這大的奶娃娃,我可生不出來。”蘇霽華替羅翰倒了一碗熱茶暖身。
羅翰一飲而盡,感歎道:“還是表妹倒是茶好喝啊。不過這奶娃娃是哪處來的?”
“路上撿的。”蘇霽華端坐繡墩之上,略略將今日的事與羅翰了,正欲那賀景瑞的奇怪之處時突然頓住了話,抿唇不言。
此事尚未搞清楚,那賀景瑞照現下來看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她還是暫別將表哥牽扯進來,畢竟這事弄不好,可是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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