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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一下，都讓一下！”

    曙光醫院一樓，急診通道內迅速跑過一名隨車大夫。在他身後，剛剛停穩的兩輛救護車後門大開，一二三，一共三組人馬分別推下一張急救床跑了進來。

    “出什事了？”

    “聽說是哪發生了連環車禍。”

    沿途的病患家屬紛紛靠牆避讓，有膽大的探頭去瞧，就見那上麵的人一個個血糊糊一團，傷勢慘重。嚴重的一雙手腳幾塊骨頭連著肉，白森森紅彤彤，那光景，跟菜市場賣筒骨的攤位差不太多。

    錢書紀是最後一個跑進來的。他抱著女兒跟在大部隊後麵快步疾走，沒想到臨近手術室，卻被守門的護士給攔了下來。

    “對不起先生，您不能進去。”

    “你是瞎了嗎？我女兒她受傷了！”

    護士看了一眼錢書紀懷，小女孩正捂著頭上已經簡單處理過的傷口放聲痛哭。

    “先生你先別激動，等我們……”

    “醫生呢，醫生在哪？醫生！”

    錢書紀焦急地四處張望，但入眼可見清一色是病人，沒一個有用的。

    “醫生都在麵搶救，我先帶你……”

    “我女兒她也受傷了，為什不讓我們進去？”錢書紀再次打斷道，沒抱小孩的手順帶還推了小護士一把，直把對方推了個踉蹌。

    “我說你這人怎回事，講不講道理，人家說醫生在做手術，你是沒聽到怎滴？”

    陪同趙寬來的長河看不過眼，拿著手染血的安全帽懟到錢書紀麵前。

    錢書紀連忙捂著孩子的臉往後退了兩步，積壓了一路的憤怒後怕一下就漫過了脖子，一張臉漲得通紅，“你還有臉說，你們怎開車的！自己找死就算了，我女兒要是有什事我要你們陪葬！”

    “誰他媽找死，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長河把安全帽往長江手一丟就要衝上去，後者連忙拉住他的肩膀勸道：“算了算了。”

    “算你妹的算了，我……”長河還要再說，長江連忙往旁邊使了使眼色。

    急診室外，四名警察分了三個走了進來。

    “警察同誌！”錢書紀迎上去說道：“警察同誌，我要報警，這些人在馬路上騎摩托車飆車，出了事還想打人！”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看這樣行不行，我讓護士先幫你女兒安排個床位，有什事我們待會兒再說？”

    這警察也是厲害，明明是錢書紀拉著他不放，他反倒帶著錢書紀抱著女兒辦住院手續去了。

    剩下兩名警察跟長江長河兩人一對一，長江拉了長河一把，問道：“什事？”

    “有群眾舉報說看見你們騎摩托飆車，有沒有這回事？”

    “沒有。”

    “沒有？”另一名警察提高了嗓音，“有沒有你說了不算。你們兩個，跟我們走一趟。”

    “憑什！”長河甩開長江，“我哥還在麵躺著呢！”

    手術室外的急救燈亮著。這種燈和一般的燈一樣，都隻有兩種狀態：一個亮一個滅。亮著，就代表麵正在進行手術，直到手術結束，它才會滅掉。

    現在它亮得通紅，就是說，手術沒結束，人救不救得回來還是個未知數。

    “不好意思我弟他激動了點，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我們不是不想配合，實在是走不開。”

    長江目光懇切，警察也不是不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