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建議，一旦控製你的身體，可以有限施展術法，當能助我們逃脫劫難。可是連三哥都無法融合你的靈魂，我又能奈你何？如果任由你一直留在我的識海，說不定哪天你就連我也給吞噬了，彼時你一旦回歸，她也難逃被你吞噬的厄運。”史芸彤早已恢複了她往日那番威儀神色，根本無法從她的表情中判斷她的喜怒。

    “不對！”簡三指著那篇黑色海床，“我感覺得到這片海床對我威脅甚大，事實上，你也確實在拿這個威脅我，所以你無法奈何我的說法，不成立。”

    史芸彤也不隱瞞，直接說道：“這是逼不得已才會采取的措施，我也無法估量到底會不會對你有效，你的神魂過於強大，超出了我對一般修士的認知，說不定傷害不成，我自己卻會被你弄成精神錯亂也未可知。”

    “好像是這個道理。”簡三點頭道，“既然如此，你放我出去吧，僵持下去的後果，隻能是兩敗俱傷，我保證不會傷害你們即可。”

    “我如何信你？”

    “你沒得選擇！”簡三強硬地道。

    “有！”史芸彤盯著簡三，“你應該知道，你的保證，毫無說服力，唯一讓我信你的辦法，就是我們神魂雙修，彼此相容，我能看到你的內心，自然就相信你所言非虛了。”

    “說來說去，居然又回到了雙修上。無論是神魂，還是肉身，你這千方百計地要與我完成雙修，目的是不是顯得過於明顯了？你越是如此，我越覺得你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在麵，你覺得這種情況下，我會妥協不成？”簡三臉帶嘲諷地道。

    史芸彤咬了咬嘴唇，似是下了很大決心才道：“想必你也猜得到，我之所以不排斥與你雙修，是因為我覺得你遲早會變成我的三哥……可惜我和三哥都誤判了你的實力，這是我們的失誤，這個失誤，必須承擔代價。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必須設法離開這，可是我們又根本無法建立基本的信任，雙修隻是信任的交易砝碼。我是凡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嗯，利益麵前，一切都是虛妄，甚至你搞不好在想，就當被狗咬了一口罷了。”簡三臉上的譏諷之色更重了，“史丫頭，然後呢？待出得這方識海，你必定會設法隱瞞真相，滅我口不是就是必須進行的一環？”

    “不一定非要滅口，隻要你保證永不泄密！”史芸彤毫不諱言，“以你的智慧，總能想出解決之道，比如發誓。我發誓不滅你口，你發誓永不泄密！”

    “哈哈哈！”簡三大笑，“如你所言，在這發誓，跟放屁沒什區別。外麵？恐怕才一踏出這方識海，我還來不及起誓，你就一巴掌將我拍成齏粉了！”

    史芸彤麵不改色地道：“我說了，你有的是辦法來解決這個難題，比如彼此問心，也就是雙修，無須誓言約束。”

    “心，是會變的。”簡三歎息道，“我始終無法理解，神魂雙修，尤勝肉體雙修，你以後如何麵對建木？好吧，這事兒可以隱瞞，可是你是那地愛他，難道不會在你心中形成心魔？”

    “我可以斬掉自己這段記憶……話說回來，如果連命都沒了，還談什麵對……”史芸彤略過一絲痛苦，“他能理解我的苦衷。”

    “你啊……”簡三瞧了瞧那片急劇縮小的白色領域，然後回頭凝目望著史芸彤，“是他暗示你這做的吧？”

    “與他無關！”史芸彤有些慌亂地避開簡三的目光。

    “愛情已經讓你徹底迷失了自己，所以我不可能遂了你意。”簡三堅定地搖了搖頭，“一個男人，怎能慫恿自己的道侶去和別人雙修，這特是怎樣的人渣，才會做出這種決定？！”

    “燕雀安知鴻鵠之誌！你根本不了解三哥，別以你那凡人思維，來臆斷三哥存在的必要性和偉大性。”史芸彤明顯很排斥簡三的論斷，甚至她幾乎忍不住想將簡三直接扔進那片記憶黑土，終是想到自己並無必勝把握，加之本就有求於簡三，於是不得不耐著性子道，“你明白嗎，三哥在構建眾生之門，是所有人永生的法門！這對你，對玉湘而言，意義都非常重大，你也不希望有一天，玉湘香消玉殞對不對？”

    “你錯了！”簡三打斷她，“首先，香消玉殞，並非無法接受，如果活著本是一種痛苦，永生的意義何在？其次，建木厲害，但是他還是超脫不了誓舍界，說明他還不夠厲害，至少這永生之法，不是非他不可。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他隻是在利用你，還有我！他既然這偉大，那行，為什不是他犧牲自己，來成全我的永生？”

    “你……”史芸彤有些無語，“簡道友，你或許是有些特殊，但是說到永生，你是不是太自信了點？”

    一個小小築基，居然認為自己能完成建木一般的永生之道，是不是自己說他涉及飛升之謎，便自大到沒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