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敞亮的馬車緩緩停駐,沈玉弘等人早已在新府門前候了許久。
蕭逸輕快的跳下車,一眼便看到即將跪地的沈玉弘等人。
蕭逸忙一個箭步衝過去,迅速四下打量了一圈,挽起沈玉弘道:“青天白日,目光灼灼。”然後又小聲附了一句,“這人雜,俗禮就先免了。”
“是。”沈玉弘知道蕭逸的顧慮,於是唯命是從,恭敬的垂手等候車內其他兩位下車。
洛穎陪著蘇貞已然來到馬車跟前,兩人輕緩的扶出慕容玉兒和春華,一行人才浩浩蕩蕩的由正門進入庭院,直入後廳。
進入正廳之後,禮節的事情還是不能丟下的,沈玉弘攜闔府上下行禮問安,不敢怠慢。
春華滿目柔情看著沈玉弘,礙於世俗,又隻得壓製。
蘇貞對蕭逸畢恭畢敬,仿佛他於她,僅僅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
“今日是怎的,我們是來慶祝,又不是來吊喪,一個個沉著臉,是要鬧哪樣?”蕭逸高高坐在廳堂之上,半開玩笑的說道。
突然他就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太過高高在上,於是吩咐下去讓給他準備尋常的座椅。
沈玉弘忙起身應道:“殿下初來敝府,不足之處,還請見諒。”
“你們這是……我敬你一聲沈狀元,你若是再這樣,信不信本殿下這就打道回宮!”蕭逸顯得有些急促,“我宮已經夠壓抑的,這陣子事多煩擾,本宮就是想來你這放鬆放鬆,散散心的,你倒好了,把這弄的比我的東宮還壓抑!”
“殿下恕罪。”沈玉弘慌忙卻不知自己錯在哪。
坐在下首的蘇貞看不下去,起身為自己的哥哥辯解道:“哥哥府上寒酸,比不上宮富貴,我們又是粗鄙之人,太子殿下若是有什要求,不妨明示,叫這些人猜你的心思,還討來中傷,你這樣未免不太厚道!”
“貞兒……”沈玉弘忙朝蘇貞使眼色,蕭逸是當朝太子,而他初涉政壇,這樣的人物又豈是他一介小小的新科狀元就能得罪起的?
蘇貞隻當沒看到沈玉弘的憂色,不等蕭逸開口,繼續說道:“殿下貴為國之儲君,見過的用過的自然都是最好的東西,又哪是我們一個小小的狀元府能比的上的?”
蕭逸頓時語塞,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惹來這一番狂轟亂炸:“我……我說什了?”
蕭逸委屈的看向眾人。
眾人都替蘇貞捏一把汗。
蘇貞並不把眾人悲憫的目光放在眼,隻是直直的盯著蕭逸,直到他被盯的發毛,才想起為自己辯解:“我是說大家不要把我當成什太子,一視同仁,平起平坐,我們一起吃喝,一起歡笑,沒有身份地位之別,這不是很好嗎?你們都對我畢恭畢敬,我們還有什好玩的!就像上次在別院那樣,多好!”
“欠扁!”蘇貞小聲嘀咕了一聲,徑自坐下,不再理會蕭逸無辜的眼神。
慕容玉兒見眼前情況尷尬,忙笑著解圍道:“大家都相互熟絡,既然殿下發了話,我們就別再局促才好,都盡情的放縱一回。”
“對,就是這個意思。”蕭逸抿了一口香茶,隨聲附和道,然後起身走到沈玉弘身邊,拍了拍他的肩,懶散道,“你今天都安排了什活動,我們好好玩一把啊!”
沈玉弘聽蕭逸這一問,頓時來了精神,如數家珍般把自己準備的東西一一提說出來:“先是梨園聽曲,然後是滿漢全席,最後再聽一段曲,殿下以為如何?”
蘇貞撇了撇嘴,多無趣的古代生活,聽曲,吃飯,還是聽曲……
沈玉弘見蕭逸似乎在思索著什,又忙補充了一句:“唱曲的是京城最好的戲班,做飯的也是從京城最好的酒樓特聘的。”
“再好能好過皇宮?”蘇貞又嘀咕了一句,這一聲不大不小,正巧能被所有的人聽清楚。
慕容玉兒略皺了皺眉頭。
沈玉弘也滿臉擔憂。
春華和洛穎卻是一副看好戲的神色,瞧著蘇貞和蕭逸來回打探。
“說的也是,宮什沒有,是吧?但是呢,宮沒有外麵的自由啊!哈哈,今天大家高興才是重要的,其他的都好說,好說。”蕭逸最後的目光落在蘇貞身上,他想一探究竟,為什這個奇怪的家夥今天老是找茬,讓他在眾人麵前下不來台。
其實蘇貞也不是想故意針對誰,隻是這兩天她心情尤其沉重而已,仿佛看什都不太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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