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客廳,安以昇的車鑰匙,當一聲,扔在茶幾上。
廉小珺剛要伸過去環住他的手,生生的頓住。
盡管在酒吧,看慣了那種場麵,真的輪到她的時候,她還是沒有那個勇氣。
“什學校?”
安以昇冷冷的丟出一句話。
廉小珺抿了下唇,頭微微垂著,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你以為,我連你的家世都調查得一清二楚,會沒有能力調查你的學校?
準確的說,關於廉小珺這個人,甚至她的祖宗十八代的內容,此時此刻就躺在安以昇辦公桌上,他不過是懶得翻罷了。
廉小珺當然也不是想不到這一層,她越是將這一切想的透徹,安以昇的沒一句逼問,對她來說,都成了一種羞辱。
嗓子眼像是沉著一塊大石頭,拚了命的讓她拒絕開口。
“好,那我們談下一個問題。”
感覺安以昇似乎是要放過自己,廉小珺不著痕跡的暗暗吐了一口氣。。
但安以昇接下來的話,卻再度將她打入穀底。
“什專業!”
廉小珺心默念一百遍“五百萬”,才默默抬起頭,對上安以昇的視線,她聽見自己棉線怯懦,卻又必須字正腔圓的聲音回答道:“漢語。”
安以昇點點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膝蓋上敲著。
半晌,那慢悠悠的聲音才繼續道:“知道以後自己要做什嗎?”
廉小珺視線閃躲了一下,又強迫自己看了回去:“知道。”
這一點安以昇一點也不意外,如果說這個年紀的廉小珺一直生活在象牙塔中,那酒吧的經曆,已經足夠她看清這個世界,以及她自己的身份。
此時此刻,安以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
甚至不清楚,自己為什吃錯了藥一樣,要把這個女孩帶回來。
或許,他是覺得自己不夠鬧騰吧。
“以後,會有人過來教你些東西,隻管按要求學好就行。”
安以昇吩咐完,起身,舉止閑散的邁開步子,上樓。
“主臥是我的房間,氣她房間隨你挑,隻有一點,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進主臥。”
廉小珺愣了足足五分鍾,第六分鍾的時候,歡呼的幾乎跳起來。
誰沒事願意去你的房間,不用陪睡,還有五百萬拿,傻子才不幹呢。
第二天離開前,安以昇要了一份廉小珺的課表,交代一句“按時回家”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一天,廉小珺上午沒有課。
安以昇走後,她一個人被留在客廳,上下打量,這個被暫時稱為“家”的地方。
恍如隔世。
她的母親死於難產,從出生開始,身上就被烙上了“害死自己母親”的烙印。
父親很愛母親,但還是取了繼母。
在那樣一個家庭,廉小珺生活的水深火熱。
尤其是在父親沾染上毒癮,繼母帶著弟弟離家出走以後,那已經不能再稱之為家了。
她以為,她對從小對自己非打即罵的父親是沒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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