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妖靈在意的從來不是衰神到底是怎想的。
他隻希望這個礙眼的家夥能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可惜,現實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沐雨澤會一直活著,阻隔在他和喜歡的人彼此中間。
“我得不到的感情,憑什你得到了也不會珍惜?”他眯了眼睛,黑鋯石一般的眼底帶著冷芒,整個人的氣息變得神秘而強大。
沐雨澤盯著這道人影,“有什事情,還是說清楚比較好,我捫心自問,從未見過你,更不知道你的敵意從何而來。”
妖靈卻不再言語了。
翻滾的靈氣壓迫著整個空間,形成了屬於他自己的靈力場。
沐雨澤周身自發的彈起了護身靈力。
這側麵說明了,此刻在他身前的敵人創造出來的場空間,具有能傷害她本體的威能。
他抬起了手指,流光銀龍一般的從周遭分離出來,繞著他的指尖盤旋轉動,他整隻手掌上,都出現了一種勢不可擋的淩厲氣息。
“很早之前,我就像跟你打上一仗了,以前我讓了,可你根本沒做到你承諾的事情,你的感情太廉價了。”妖靈一邊說著,一邊攥緊了手掌,俊美無濤的麵龐上,一雙默然的眼睛,仿佛在盯著一個死人。
沐雨澤微微皺眉。
他不是很想跟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打架。
但是,對方如果非要這做的話,他隻有接著了。
興許這場莫名其妙的戰鬥結束之後,他還能問問清楚,他和嫦娥仙子說的東西,到底是怎回事兒。
妖靈乃是妖界自誕生之初,妖力便開始孕育的存在,雖然真正變成人形開靈的時光並未有那漫長,可他的底蘊卻是整個妖界。
不誇張的說,就連妖王的妖力,同他相比,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從未爭奪過權勢,隻不過因為他毫不在意那些東西而已。
甚至,雖然他是萬妖之靈,連天帝都無法窺視他蹤跡,能夠比肩混沌大神的存在,可三界之中,唯一知道他的,隻有沐雨澤。
雖然他在當年妖後生產困難的時候,給自己定下了妻子,但他也不過是留了一個化名而已。
更多的時候,他都是躲在暗處,觀察著形形色色的世界,觀察每一個生命。
開始的時候,他能存在的時間並不多,妖界的靈力並不穩定,這也導致了他的化身時有時無。
但自從有了妻君之後,他便時時陪伴在她左右了。
現在沐雨澤在這裝傻,本身便看不慣他的妖靈,出手自然毫不留情。
而沐雨澤,因為並不像傷害這個人,所以仍有留手。
如果他足夠厲害也沒什,可問題是,衰神的實力根本遠遠比不上妖靈。
妖靈的一掌拍出,雖然看上去感覺不到其中的鋒芒,但在他掌中凝聚的力道,卻足以撕裂時空。
就他此刻發動的力量,比之當初普見佛留在洛璃身體破開世界之門的力量也相差不多了。
手掌相觸的一瞬間,沐雨澤便發現了這一點。
隻可惜,已經晚了。
爆炸性的靈力從手掌蔓延至手臂,崩裂的經脈瞬間讓他的白袍變作了血色。
妖靈眼神默然,直接抬膝頂到了沐雨澤的胸口處。
他看上去並未用太大的力氣,沐雨澤便遠遠的飛了出去。
妖靈表情冰冷的邁步走到了沐雨澤的身前,看著已然昏迷的身影,唇角都帶著不屑。
“真弱。”
“這樣的存在,真讓人窩火。”他朝著倒在地上的人影,伸出了手臂,緩緩張開了手指。
每一根手指都仿佛羊脂玉一般白皙潤澤,指尖閃動著透明的氣流,沐雨澤的身體變被妖力緩緩托了起來。
妖靈轉身帶著人離開,沐雨澤的手臂朝下垂著,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他沒有家,不知道該去什地方。
可他知道什地方是折磨人的好去處。
他跳過一次岩漿,那的熱度讓他都覺得有些不舒服,這尊貴又白癡的神君,扔到那烤個幾百年,再扔去極淵凍個幾百年。
整瘋了也挺好的。
畢竟,天界也不是沒有瘋了的神仙。
妖靈手指碰碰自己紅潤的唇瓣,可單純將人扔在那些破地方,他又覺得不夠解氣。
沐雨澤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
太陽穴跳的厲害,腦子像是被人扔了烙鐵一般,痛到麻痹的感覺讓他一時間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
但眼睛還是漸漸睜開了。
他有些茫然的掃過四周。
眼前是一片黑暗,身上的衣服,濕噠噠的黏在身上,鼻端是刺鼻的血腥氣味。
開始的時候雖然覺得疼,但總沒感覺這般刺骨,隨著精神漸漸清醒,來源於四肢百骸的劇痛便要將他整個人都逼瘋了。
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在抖。
之前大概是身體的自然反應,可現在,他醒了,卻也一時難以停下。
連呼吸都是痛的。
身旁響起了兩道極輕的腳步聲。
他辨不明方向,向著旁邊微微側臉。
為什,他的世界是黑的。
瞎了?
法力也完全凝聚不起來。
他現在,比一個普通人還不如。
便是神格,他都已經完全感受不到了。
漸漸恢複的知覺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血順著被吊起的手臂一滴滴的落下。
他有些後知後覺的覺悟。
讓他產生濕噠噠的感覺的,隻怕便是他自己的血了。
是了,這疼,他身上的傷口,隻怕多的,他自己都數不過來了。
“我到底哪得罪了你。”
“你想不起來,對我就是最大的得罪了。”那聲音是在他耳邊響起的。
沐雨澤整個人都僵直了身子,無法控製的輕顫也被嚇的停頓了一秒。
“什都看不見,什都感知不到的感覺是什樣的?”妖靈仍舊在他耳旁嬉笑著問著。
“你到底想要拿我怎樣。”沐雨澤聲音仍舊平靜,仿佛此刻無比弱勢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妖靈後退了一步。
這是一間簡陋的刑房,沐雨澤此刻正被吊在房屋中央的刑架上,渾身都是用刀子一刀刀劃開的傷口,手腳筋已經全部被他挑斷了,他又將神格碾碎在了這個人的腦海,這個人這輩子都沒有再站起來的能力了。
他不可能從這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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